李軍有些啞然,不知道應不應該責怪這人太隨意的就進了自己的家,好像沒有打算走的意思,這是要鬧哪樣?
李軍只能用手指了指自己,指指門外。
意思是我要出門了。
又指指王寡婦,再指指自己的家。
意思是你還要留在我家不?
王寡婦見李軍這樣,撲哧的一聲,忍不住笑了。
“好好的話為什麼不說?是奇怪我為什麼賴著不走嗎?”
李軍只能默認,驅趕別人從自己家離開,可不是南頭村的好習慣。
王寡婦抄起李軍家的掃帚。
“你忙你的去吧,我幫你打掃打掃,看你一個人懶的,家里都快臟死了。”
額,這個理由,李軍好像找不到有力的事實去反駁。
“走啊,害怕我趁你不在家,你家東西啊?再者,你家也沒什麼好東西讓我惦記,除了……”
王寡婦后面的話忽然止住不說了,不過李軍還是明白了的意思,更是記起昨天發生的一幕。
頓時尷尬無比,只能留王寡婦一人在他家搗騰,李軍腳步匆匆的趕去村委會。
昨天,可謂是李軍最丟人的一次,被一個小人強在床上,還差點發生了那啥那啥。
這要是傳出去,估計南頭村村長瞬間為笑談,并且有可能長久不衰。
……
半路上,特意步行繞路去了王藍芬家附近,向的鄰居打聽一番。
問這個王姨經過昨天的事,這婆媳倆還有沒有弄出其它事來?
結果還是令人滿意的,雖然沒有和好如初,可也沒再大吵大鬧過,相對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平靜。
到了村委會,第一個向他打招呼,是個滿朝氣的年輕人,比李軍大上個四五歲。
著干凈利索,小發型梳理的平平整整,讓人無形之中生出一好。
他就是劉穎口中所說的白又巖。
“李村長,早!”
這白又巖捧著一堆文件,正要向自己的辦公室去,見了李軍,連忙招呼。
“嗯,早啊,白書!”相對于村里其它人對自己的無視和不尊重,李軍每次聽見白又巖這般自己,都有一種被認可的喜悅。
嗯,這小白是個值得培養的好同志啊!
白又巖帶著善意的笑。
“李村長,你我又巖或者小白就行。”
“這個,不太好吧,我雖然是一村之長,但畢竟你年歲比我大嘛。”李軍裝作沉思。
果然,白又巖的態度很誠懇。
“不礙事的,在村委會,只有領導和下屬的關系,沒有年齡方面的考慮。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吩咐著讓我去辦,我一定盡力。”
“好好,那就聽你的,你小白吧。”李軍被白又巖恭維的有些飄飄然,已經不知東南西北。
完全忘記了劉穎昨天對他的提醒,這個白又巖是他潛在的敵手。
“小白啊,聽說你口才不錯,我準備號召全村集資,提前將電路改造完。你這幾天幫我在廣播室,多宣傳宣傳,怎麼樣?”
李軍手里正無一兵一卒,如今白又巖主送上門來,豈有不善加利用之理?
白又巖也不知打的什麼主意,當下就答應下來,說沒有任務問題,一定不讓李軍失。
李軍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草擬了一份以昨天劉穎和他商議的宣傳稿,便直接去找白又巖。
而不巧的是,村委會主任陳放羊,也在白又巖的旁邊。
只聽陳放羊說:“小白啊,一會開車送我去趟鎮上,我和農機站的蘇科長約好了,今天要去見見。”
“嗯,好的。”白又巖滿口答應。
而這時,李軍走了進來,和陳放羊打了個招呼。
“咦,陳主任也在啊。”
陳放羊不比徐進榮,他給李軍的臉還算平和。
“嗯,我來找白書有點事。”
白又巖見了李軍,似乎才恍然大悟。
“哎喲,主任,剛剛李村長找我了,說有篇宣傳稿,讓我在廣播室多宣傳幾次。”
“主任,您看送您去鎮上,這事……”白又巖有些猶豫,想拒絕又怕得罪陳放羊的樣子,語氣吞吞吐吐的。
陳放羊不置可否,看了一眼在旁邊的李軍。
“宣傳稿嘛,誰都可以念,可我這就要去鎮上了,和農機站約好的,不去不好,是吧,李村長。”
陳放羊后邊的話,基本是說給李軍聽的,這意思太明顯了。
你李軍這個當村長的,還不夠分量!
你能想見科長就見科長嗎?嘿嘿,我陳放羊可以……
村委會有一輛鄉鎮配給的機托,平時村委會很有人用,基本上都是陳放羊往鎮上開。而油費,自然是村委會出,這種公私用,誰都懶的去管。
但今天,這陳放羊語氣帶刺,讓李軍很是不爽,就打算在此事拿陳放羊一番。
“陳主任不是自己會開嘛,為什麼非要上白書呢?”
白又巖來到村委會比李軍還晚,只有半個月。
小托,陳放羊當然會開,一直都是他在用。可白又巖來了后,這個青年好說話的很,讓他做啥就做啥。
于是陳主任去鎮上也就不自己開了,有了個白又巖的免費司機呀。再者,村里到鎮上的黃沙路,一直坑坑洼洼,一路開過去顛簸的要命。
能一點罪,陳放羊自然不愿意多吃一份苦。
陳放羊當即苦著臉。
“哎,李村長,你是不知道呀,我這腰的老病又犯了,一彈吧,就疼。不然,我也不好意思勞駕白書送我去啊,是不是?”
不好意思,你都不好意思多天了?
李軍心中暗罵,臉上卻不表現出來,表現的很為難。
“既然不舒服,何必今天要去呢,把約好的時間改改嘛。”
“李村長,改不了,你是不知道這位蘇科長有多難約,錯過了,今年都沒機會。現在不打點好,農忙時節,誰來安排農機下田?”陳放羊見李軍仍不松口,已經有了一些怒氣,他語氣生。
“還是你李村長親自下地,自己拿著鐮刀,手收割?”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頓時讓李軍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