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林菲兒終于明白，有因就有果，自己種下的惡果只能由自己承擔。

林菲兒做了一個長長的夢，這一生最輝煌最燦爛的場景一一在夢中重演，然后夢到自己失寵，被關在儲秀宮里，被人欺負……

了頭，林菲兒緩緩睜開眼睛，想到剛才的那個夢，不知道自己心里該作何想。忽然，林菲兒對上一雙冷冽的眸子，眸子的主人正是離塵。

離塵看著林菲兒，角勾起一個冷笑：“林貴妃，你以前可有想過今天的下場？”本來貴妃的頭銜，象征的是林菲兒無上的榮，可是在今時今日，在清冷的儲秀宮里，離塵稱呼林菲兒一聲林貴妃，又何嘗不是一種諷刺呢？

“當年我娘親的死不是那麼簡單吧。”當年離塵的娘親只是子虛弱了些而已，后來離塵偶然得知，他娘親的死竟然是出自林貴妃的手筆。

林貴妃得寵以后聽到有人說當年是離塵的娘親照顧了皇上一夜，細細琢磨下來，就明白自己是因為什麼承寵了，自然也就不能容下離塵的娘親了。

本來那時林貴妃是想將離塵一并毒死的，所以在飯菜里下了毒，只不過林貴妃萬萬沒有想到。離塵的母妃知道自己的手里沒有多勢力，就凡事親力親為的保護離塵，就連每天的膳食都是自己先吃一遍，看沒問題了再讓離塵吃。

結果那天離塵的母妃試吃完以后，就吐亡了，離塵僥幸撿了一條命。

“這麼多年，你霸占我們的東西也夠多了。我原本是想靠我自己的力量，在登上皇位的時候死你，沒想到現在父皇給了我這麼個機會，我又怎麼可能不好好利用呢？”離塵挑了挑眉，笑得一派邪氣。

林菲兒看著離塵，嘆了口氣，道：“是我對不起你母妃，霸占了應有的寵。”

此時的林菲兒臉上看起來滿是滄桑，原本的麗容在這短短幾天的時間，變得蒼老起來。

離塵讓人拿來一條白綾道：“林貴妃，我賜你一個面的死法。”

春兒跪在地上哀求離塵道：“皇上，奴婢求求您饒了小姐吧，是我，那些主意都是我給小姐出的，您饒了小姐吧。”

“罷了，春兒，你要好好的活著。這是我欠下的罪，我自己來還。”林菲兒疲憊的看著春兒這個忠心的丫頭。

“不……小姐，你不要丟下春兒啊……”春兒看著離塵，臉上滿是哀戚：“皇上，春兒自知人微言輕，春兒還是求求你饒了小姐吧……你這樣太上皇若是知道了……”

離塵聽到春兒的話以后，臉上的表一變：“我要賜死你來求，賜死我母妃的時候，誰給我一個公道了？今天是一朝失勢，若是今天失勢的是我，會不會手下留？”

春兒聽到離塵的話后，跌坐在地上。罷了，這都是命啊。皇上說的確實對，如果如今的林菲兒還是那個寵的林貴妃，到皇上失勢，一定會狠狠的除去。皇家的事，一個宮又有什麼資格言呢？

離塵走后，林菲兒將那條白綾綁好，對春兒苦笑道：“春兒，你好好的活著。我想再見離遠一面，只怕他現在是不愿意再見我了。”

林菲兒的眸子里滿是清。到了現在才明白，但是為時已晚啊。

林菲兒知道大皇子的格，大皇子從小到大一直被寵著，現在失勢完全是因為這個母妃，他想必是恨死自己了吧。唯一讓林菲兒覺得欣的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頭一直都在守護著。

想著，林菲兒解般的一笑，自己踩著凳子，將脖子套進那條白綾里，然后將凳子一踢，沒多久就死了。

從此一代寵妃香消玉損。

春兒一直看著這一切，低聲喃喃道：“小姐，我從小就無父無母，是你好心收留我。這麼多年，我一直把你當做我的親妹妹，現在你走了，春兒也萬萬不能獨活于世，小姐，等等我。”

說著，春兒不顧一切的撞到旁邊的墻上……

發現兩個人尸的是送飯的小太監，小太監膽子很小，雖然知道林貴妃什麼都沒有了，但還是不敢像旁人那樣見面就出言諷刺，而是輕輕敲敲門，喊道：“林貴妃，春兒？飯來了。”

小太監敲了一會門見沒有人來開，便自己推門走了進去，沒想到居然看到讓人驚悚的一幕，曾經榮寵無限的林貴妃吊死在屋里，還有那個風一時的大宮也撞死在墻邊。小太監哆哆嗦嗦的沖外邊大喊：“來人啊，林貴妃死了……來人啊……”

這個小太監一邊跑一邊喊，這時候，已經有人將這個消息匯報給了太上皇。

太上皇正在看奏折，邊的大太監走過去在太上皇耳邊輕聲道：“太上皇，儲秀宮的林貴妃崩了……”

聞言，太上皇的手微微一滯，大太監如實道：“據說昨天皇上去過。”

“離塵這是真的不顧一切了啊，去人封鎖消息，再去把離塵給我找來。”

大太監會意的點頭，這麼多年跟著太上皇，大太監早已經知道太上皇要做什麼了。

聽到太上皇傳召，離塵不在意的進了宮。在看到太上皇的時候，離塵一雙眸子看著太上皇，說道：“我想殺林貴妃已經很久了。當年，得知我母妃就是照顧了你一夜的人，害怕母妃威脅到的地位，就派人給我們下毒……但是沒有料到，我母妃每次吃飯之前都為我試吃，是害死了我母妃。這麼多年，我想往上爬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除去。”

太上皇震驚，他本來還在想即使認錯了人，這個人畢竟也被他寵了那麼多年，如今死了就給個面吧，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害死他最人的罪魁禍首，竟然還能理所當然的著那個子的一切。

“來人，下旨，林貴妃欺君犯上，如今以死謝罪。至于林家，念在他們多年的功績，免去死罪，全部流放。”太上皇震怒，將林貴妃的家人也牽連上了。

這麼多年，他一直在縱容著林家，林家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只因為他寵著林貴妃，見不是什麼大事就沒去追究，沒想到如今……

“皇上生母江氏，溫良賢淑，追封為孝和皇后。”太上皇覺得對那個人越來越愧疚，這麼多年，都是他的錯啊。

離塵聽到這個封號，抬起頭猛地看向太上皇。太上皇的舉確實讓離塵震驚了，離塵心中苦。

回到寢宮，離塵一個人在那里喝酒。看著天上的月亮，離塵自嘲的笑道：“母后，我現在能你一聲母后了，你聽到了嗎？你不再是父皇的妃子，而是能夠與父皇比肩的皇后，雖然現在為時已晚。”

離塵后面的聲音很輕很輕，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

就在他晃神的時候，一個恍如仙人的男子來到他邊，端起酒杯在那里自斟自飲，離塵看到那個男子的時候，眼睛里綻放出一抹濃烈的彩，驚訝道：“小歌兒？你怎麼在這里？”

夙卿歌看著離塵微微一笑，道：“我怎麼不能在這里啊，上次你問我那個藥，我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就回來看看你。”

離塵聽到夙卿歌這麼說，心里滿是，對夙卿歌自嘲的笑笑：“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我沒事，只是現在有件別的事。”

“有事你就說吧，我從西周這麼遠趕過來，就看到你在這兒借酒澆愁。究竟是什麼事能讓你煩惱？”夙卿歌皺了皺眉道。

“很多年前，我父皇生了一場大病，我母妃原不寵，只因為我父皇便去照顧了他一夜，我父皇也對那個照顧的子一見傾心，但是病中模模糊糊的，只記住了我母妃的眸子，待天亮的時候，我母妃的走了。我父皇醒了以后，看到林貴妃那雙帶著慕的眸子，將錯認了我母妃，一寵就是二十年。察覺到不對的林貴妃后來發現了事的真相，怕我母妃威脅到的地位，于是就想把我母妃除去……后來終于想出一個一石二鳥的好計策，就是給我跟我母妃下藥，說起來，我母妃是因我而死……”離塵苦笑。

夙卿歌看著離塵的表，不由得搖頭：“真是狗啊。”

“什麼狗？”離塵聽到夙卿歌的話，不疑道：“什麼狗？”

夙卿歌搖搖頭，笑道：“其實是執念吧。”

離塵看著夙卿歌點點頭：“是啊，就憑一雙眸子就上一個人。其實，是也不是。”離塵哭笑，自己何嘗不是因為一雙眸子上一個人。

“帝王的本來就淺薄，像你父皇這樣記掛著一個子，其實也未嘗不是你母妃的幸運，只不過命運弄人，差錯罷了。”夙卿歌淡淡的說道。

“是啊，何嘗不是造化弄人。這麼多年，我父皇心中所想的，竟然是我母妃，但他直到現在才恍然大悟，最痛苦的人，是他。”離塵想到太上皇的痛苦，心中竟然沒了原本的快。

“你呢……軒轅宸……”離塵言又止，糾結于軒轅宸和夙卿歌的事……

只見夙卿歌淡淡一笑：“我們能怎麼樣？都過去了。”離塵看著夙卿歌的表，夙卿歌雖然看起來什麼事都沒有，但是心里又未嘗不難過。

“小歌兒，軒轅宸……”離塵還沒有說完，夙卿歌就打斷了他的話，道：“離塵，我都知道，你不用說了，我希你不要手我跟軒轅宸的事。”

離塵目灼灼的看著夙卿歌的眼睛。

夙卿歌不與離塵對視，移開了眼睛。

接下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夜了一層保護，掩蓋住夙卿歌濃濃的寂寥。

其實每次聽到軒轅宸的名字，夙卿歌心里都會一震，想到那天流嵐人來說自己病危時軒轅宸猶豫的眼神，他們都有大局要顧。

癡癡一笑，離塵心驚，他發現不管是男裝的夙卿歌還是裝的夙卿歌會對他有致命的吸引力。問問自己還嗎？離塵告訴自己不了，可是心底真是這個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