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悉的聲音，姨娘先是一愣，隨機慢慢的抬起頭來，看著寒雁。的目有些獃滯，瞇著眼睛，似乎是在辨認這個看起來一貴氣的子真的是曾近在莊府任人欺凌的？突然間，仰起頭哈哈大笑起來：「居然是你，居然是你！」的聲音悲憤無比：「你來做什麼！看我的笑話嗎？」

在剛才不知道寒雁份的時候，姨娘跪在地上苦苦乞求，甚至於出賣自己的，踐踏自己的尊嚴，可是一旦知道寒雁的份之後，就開始劇烈的反抗起來，目裏帶著嘲諷和不甘，好像又恢復到以前那個盛氣凌人的姨娘。

這或許是大宅院中人的通病，在面對自己的故人，尤其是從前不如自己，現在卻過得比自己好的故人，們都是踴躍的想要攀比的。這是一種病，治不好。寒雁靜靜地看著：「姨娘，一年未見，你老了。」

這句話可真是傷人，傷的姨娘心都疼了，容對人來說是最值得在意的事，姨娘曾經以自己的貌為傲，可是寒雁的這一句話，卻將的自信擊打的一敗塗地。

揚起臉來看著寒雁，那個曾經被自己欺辱，哭都不敢哭，莊府上下任何一個丫鬟小廝都可以隨意打罵的四小姐如今已然變了另一個模樣，即便今日只是穿著一件夜行，可是上的貴氣卻渾然天。過得不僅比自己好，甚至比自己好太多，可是為什麼！寒雁明明是不如的呀！那張平凡無奇的小臉已經長開，變得清秀人，皮是那麼白，如同新生的水蓮，比自己年輕太多，那是姨娘所嫉妒的！

姨娘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可是那又怎麼樣？你年輕，卻了一個棄婦！玄清王不要你，要娶西戎公主做王妃！莊寒雁，你什麼都沒有！」

邊的卓七子一頓，立刻惱怒的拔出刀，這人說話太過可惡了，寒雁一抬手，阻止了他的作，淡淡道：「姨娘消息這麼靈通，該不會是在和牢頭燕好的時候，牢頭告訴你的吧。」

此話一出，姨娘頓時噤聲。心中充滿了恥，沒錯，寒雁說的沒錯，幾乎已經為了這天牢中的子，任何一個當差的人都可以玩弄。最初反抗，後來也就習慣了，這些差人心好了，還會給一些好。可是現在被寒雁這麼說出來，姨娘有一種天化日之下被人服的無力，裏的那些話頓時就說不出來了。

卓七在心中暗暗為寒雁了一聲好，這樣乾脆利落的反擊，不帶一猶豫才是寒雁。就算寒雁現在心思混，可是還是能冷靜的回擊。這人真可怕，總是可以一眼就發現對方的弱點，然後一腳踩上別人的傷口，還不忘在上面撒鹽。很可怕，卻也很可。

寒雁不知道卓七心裏的想法，反而是姨娘，漸漸冷靜下來，嗤笑一聲：「莊寒雁，你今天過來，該不會是為了看我這樣狼狽的模樣吧，如果你的目的是這個，那麼現在目的達到了，什麼時候走？」

「姨娘著什麼急？」寒雁蹲下子，隔著柵欄與姨娘對視，的目平靜、堅定、帶著一脅迫：「我今天來，只是想跟姨娘做一個易。」

「我為什麼要跟你做易？」姨娘冷笑一聲。

「很簡單，你需要自由。」寒雁說。

自由？姨娘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對著寒雁猝了一口：「四小姐現在說話，我是越發的不明白了，說什麼自由，是開玩笑嗎？」

說的雖然冷淡，還帶著一自嘲和不相信，可是目卻又含著一亮，寒雁便將這一點亮捕捉到眼裏。姨娘是自由的，只要有，就有商量。的視線與姨娘齊平，幾乎是帶著蠱的說道：「姨娘在天牢住了一年多，該不會是習慣了這裏的生活，我還以為姨娘想要出去，見一見外面的世界。」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姨娘不笑了，有些急切的問，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自己不該在寒雁面前表現的這樣急切，可是寒雁的話實在是太了。聽寒雁的話，似乎是有辦法將自己從天牢中弄出去。姨娘在天牢的日子就像是一場永無止境的噩夢，在的前幾十年，從來沒有料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落到這個地步。食不果腹，過著最低賤最骯髒的日子，被無數的陌生男人玩弄，沒有自由，沒有尊嚴，更可怕的是這種日子永遠不會結束，直到自己死的那一天。

「姨娘難道不想去看看外面的日，整日在天牢中這麼暗的地方，姨娘不知道花開的多好，街市有多漂亮。對了。」寒雁微微一笑：「姨娘一定很久沒有穿過漂亮的服了吧，姨娘這麼一個大人，如今卻真的是嘖嘖……」沒有說下去，看起來不不慢不慌不忙，笑容卻帶著一玩味。

姨娘憤恨的瞪著寒雁：「四小姐不要欺人太甚。」

就好像是在一個無比飢的人面前放了一頓味的大餐，偏偏這大餐還夠不著，對方跟你說，需要出賣自己的尊嚴才能得到這頓大餐。寒雁的這番話，勾起了姨娘心中最深的，可是寒雁就這麼吊著的胃口，就像是將的全部自尊踩在腳下，姨娘一開始的盛氣凌人和抵全部都沒有了，只有深深的挫敗。

「怎麼能說是欺人太甚呢？」寒雁道：「只要做完這個易，剛剛說的一切，姨娘都可以得到，我不是在騙你，我說過的事，一定會辦到。」

「如今我在天牢，你如何救得出我？」姨娘問。是不相信寒雁，事實上，作為一個曾經的對手，對寒雁有著深深的忌憚，自己就是折在了這個不聲的小姑娘手上，誰能想到會有那樣的心計，自己今日的一切全部都是拜寒雁所賜。寒雁這次來做易，就說明自己手上有值得利用的消息，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可是用來換取自由，那都是自己賺了。只是不知道寒雁會不會信守諾言。

「很簡單，姨娘可以看看周圍，現在一個人都沒有，如果我要救你出去，輕而易舉的事。救你出去后，只要你永遠不踏進京城一步，就能過上安定的日子，雖然不是大富大貴，卻也比現在好多了，以姨娘的姿，或許能夠找一個比老爺更好的依靠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