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的舞步踩到傅雲夕前時,外邊的小廝突然來報:「王爺,有位姑娘想要見你。」
那舞姬展臂的作一僵,傅雲夕眸閃了閃:「讓進來。」
「真看不出你還有這一手。」赫連煜促狹的笑道:「誰家姑娘來找我們王爺啊。」待那姑娘進房后,大家都是微微一愣,因為這姑娘他們三人都認識,卻是莊寒雁的丫鬟,姝紅。
「小丫頭,怎麼是你?」赫連煜首先驚呼起來。
姝紅卻是目一閃,突然跪下,一把抱住紫舞姬的大聲嚎哭起來:「小姐,嗚嗚嗚,小姐,紅兒總算找到你了。你不願意嫁給李爺就算了,老爺不會勉強你的,可你怎麼能去那種地方,自賤份。小姐,小姐跟紅兒回家吧。」
那紫舞姬也沒料到會有這麼一出,突然來了個陌生的丫鬟抱著自己的大哭訴。心中一,眼見著座中本來談笑風聲的三人均是面一凜,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
紫舞姬愣了愣,立刻回道:「你認錯人了。」
姝紅不依不饒,哭著嚷:「小姐,奴婢知道小姐心中苦,可也不能不回家呀,老爺可是急壞了,夫人日以淚洗面……」本來是個沉穩冷靜的子,平日裏喜怒不行於,此刻演技非但不生,反而自然的聞者傷心,若是汲藍在場,定會驚得差點眼珠子掉下來。
那紫舞姬見拉扯不開,遂憤懣道:「我不是你家小姐,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一扭頭看向榻上的傅雲夕,眼中淚盈盈:「王爺救我!」
傅雲夕淡漠的眸掃向,那舞姬只覺得遍生寒,分明是俊無儔的容,可是那凜冽的氣勢,天然不可侵犯。在那一雙如墨的深眸下,心中的打算似乎全部無所遁形。咬了咬牙,腳下一,姝紅只覺得腹部被人一踹,那一腳看在別人眼裏似乎只是輕輕的掙扎,卻下了十十的力道,一鑽心的疼痛襲來,姝紅手一松,捂住腹部仰躺在地。再抬眼時,舞姬已經朝傅雲夕懷裏奔去:「王爺!」
臉上尤帶淚痕點點,子若無骨,即便對有什麼懷疑,為男人,見著人這般垂淚的可憐樣兒,也會忍不住心。傅雲夕只是盯著手中的酒盞,彷彿那裏的酒才能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
舞姬在靠近傅雲夕懷裏的一剎那,袖子猛然寒乍現,一把銀亮的匕首出鞘,直捅對方心窩。神猙獰,狀若厲鬼,對面那人眼見匕首破風而來,眉頭卻不一下,只抿了,握著酒盞的指節微微用力,白玉的酒盞頓時破好幾片,細白的玉片花瓣一般的散開,帶著韌的力道,輕輕巧巧的迎上匕首。舞姬只覺得手上一震,刺骨的痛意自腕間蔓延開來,「咣當」一聲脆響,竟是玉片打落了手中的匕首,雙雙掉在地上。
瞪大眼睛大駭道:「你……」自己的手絕對不差,可是這看似俊的男人,居然就這麼輕輕一擋,自己的暗殺就失敗了?可是對方,卻似戲耍一般,分明沒有用盡全力對峙。
還沒等下一步作,只見窗外突然傳來一聲裂的巨響,桌椅相的聲音,婦人哭喊的聲音不絕於耳。接著脊背一涼,竟是幾十名蒙面的黑人破窗而出,「刷」的一聲亮出佩刀,不由分說的朝座中人攻殺過來。
傅雲夕眸一冷,突的自塌坐起來,一名黑人朝他後背揮刀砍下,下一秒手上卻無知覺。低頭一看,自己握著刀的右手已經被被截斷在地,傷口竟一跡也無。但見白翩躚,座中哪裏還有傅雲夕的影子,唯有一截綉著白梅的淡綢一閃,留下清冷的聲音帶著十二分的煞氣:「善後。」
此時的隔壁房間,寒雁躲在巨大的窯花瓶后不敢出聲,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方才讓姝紅進了傅雲夕的屋子,就在隔壁的房間里等候。這裏的房間分外間和間,間是客人們筵席說話的地方,外間隔了一道屏風,留丫鬟在外等候吩咐。這家客人並沒有留丫鬟伺候,寒雁不好被別人看見,就藏在外間,沒想到不過片刻,間中便傳來刀劍廝殺的聲音。與此同時,大廳里也是一片混,眼下出不去進不得,只好暫時躲在半人高的窯花瓶后。
呼吸輕緩,心中卻焦急不已,眼下到底是什麼況,姝紅不會出什麼事了吧?想到這裏,寒雁更是焦慮。心中暗罵自己多管閑事,要不是擔心七皇子對傅雲夕有什麼不利,自己何必眼的跑到這邊來,現在自己陷囹圄,還搭上了姝紅。
就在這個時候,間突然傳來一陣眷的哭泣求饒聲,伴隨著嬰兒啼哭,寒雁心一凜,接著就是長刀刺進的撕裂聲,嬰兒的啼哭和夫人的哭喊都戛然而止。寒雁的一顆心緩緩沉了下去,忍不住了自己的雙拳。不過片刻,寂靜的房間里便傳來輕緩的腳步聲。
那聲音似乎帶著煞氣,寒雁只覺得頭皮發麻,脊背滿是冷汗,躲在花瓶后的軀有些微微發抖,卻是不聲的了自己腰間的那把梅花刺。
「噠、噠、噠」,腳步聲距離寒雁越來越近,寒雁只覺得手心燙的要命,呼吸越發抑起來。
待那腳步聲越過寒雁邊時,寒雁才輕輕鬆了口氣,好在逃過一劫,可是氣息還未吐勻稱,側寒意頓生,一冰涼的冷風劈頭襲來。
不好!寒雁心中大一聲,自己沒有武功,這些黑人是習過武的,耳力過人,自己方才掉以輕心的那聲吐氣,怕是要招來殺之禍。電石火間猛力拔出腰間的梅花刺,用盡氣力朝那人捅去,想著今日就算死,也要和此人同歸於盡。
卻沒想到那寒冷的涼風在頭頂便停住了,一雙微涼的手輕輕上自己的腦袋。寒雁瞪大眼抬起頭,正對上一雙深邃的黑眸,月下俊的容更似謫仙一般不食人間煙火,此刻他披雪白狐裘,姿拔修長,手持一把通晶瑩的長劍,淡淡的凝視自己。
正是傅雲夕。
寒雁一時恍然,待清醒過來時,才發現自己猛盯著對方看了許久,竟難得的結了一回:「王……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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