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徐孟州回來時候時候,就見盛長樂郁郁不樂的,捧著臉坐在矮桌前發呆,都沒有像往常一樣過來迎接他。
自從燈會上回來,便一直這麼魂不守舍的,也不知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的心事一般分兩種,一種埋得很深本察覺不出來,一種寫在臉上,好像明擺著要你去問,現在就是后者。
進屋之后,徐孟州都沒有換裳,便來到盛長樂面前,歪著頭看著詢問,“在想什麼?”
盛長樂回過神,看面前坐著的是徐孟州,便只得回答:“我是在擔心,淮安的解藥怎麼樣了。”
前日盛長樂把解藥拿回來,給了秦艽,秦艽說只要找到藥材,很快就能研制出一模一樣的解藥來。
徐孟州總覺得,好像不是在想這個?
他握住的手,問,“當真就這事?”
盛長樂連連點頭,“就是這事。”
而后拉著徐孟州起來,帶著他去更,“夫君,換過裳,我們吃飯吧,我今日備了些好酒好菜。”
晚膳時候,兩人一起用飯。
桌上確實備了不菜,糖醋鯉魚,醋溜丸子,糟香鵪鶉,酸梅湯之類的,不是醋就是酸。
吃得徐孟州都有點奇怪,什麼時候喜歡吃酸了?記得明明偏甜的啊。
吃完飯之后,徐孟州把文書拿到房間里看,盛長樂就在旁邊給他剝桔子,喂楊梅,不管什麼,都是酸掉牙那種。
總之一晚上吃下來,吃得徐孟州一肚子都是酸水,牙都快沒知覺了。
徐孟州也是后知后覺,許久才想明白,故意給他吃這麼多酸的東西,莫不是在暗示他什麼。
難道是……在吃醋?
可是徐孟州實在也沒想明白,有什麼好吃醋的?應該不是吃醋。
晚上就寢時候,盛長樂背過就睡了,都沒有理會徐孟州。
徐孟州本來也不想理,讓自己悶著去。
可是想著如果不理,萬一明天還給他吃這麼些酸的東西,肚子實在有些不了。
于是徐孟州也只好鉆進盛長樂被子里,從背后小心將摟進懷里,在耳邊輕聲詢問,“昭昭,你到底是怎麼了?都讓我吃了這麼多酸的,還不夠解氣?”
抬眸,就看見男人一雙澄澈好看的眸子正盯著,“你不說,是不是想讓我自己去查?”
盛長樂想了想,也只好癟著,試探的說道:“今日我見過你那個卿卿表妹……”
徐孟州就知道肯定有問題,不過他還有些不解,“我哪有個卿卿表妹?”
盛長樂低聲音嘟囔道:“謝令微啊,聽說當年你們差點就湊一對的……”
一提到謝令微當年的事,徐孟州臉就有些難看,似乎都不想提起這個人。
前世也是如此,盛長樂一提那個謝令微,徐孟州立馬就打住,不想往下說了,如果是汝,他肯定會解釋的。
又聯想到燈會上他們見過面的事,盛長樂心里愈發的酸了,眼眶一熱,抑兩天的淚水頓時就涌了出來包在眼眶里。
果然他們有舊,還沒斷干凈吧?
盛長樂拿著枕頭,把徐孟州攆出了房間,“不說算了,回你自己房間去睡!”
“……”
穿著睡袍就被攆出房間徐孟州,總算知道事的嚴重了。
還是老規矩,他把沉璧找過來問。
在他的威之下,沉璧哪敢瞞?只得什麼都代了。
沉璧道:“是中秋那天,郡主看見首輔在燈市上跟一個人在一起,今日又聽人家說,謝夫人的兒子跟首輔長得像……郡主回來以后就不高興。”
這意思,是在胡思想,大概是想象徐孟州跟那個謝令微余未了,并且還有過一個兒子。
徐孟州差點沒氣得吐出一口來,這口黑鍋他可不想背!
所以是真的吃醋?
徐孟州幾度以為是在演戲,可是想了想,現在也沒有演戲的理由。
竟然也會為他吃醋!估計他做夢都應該笑醒了。
隨后,徐孟州便破門而,來到床前,把盛長樂一把擰起來,拉進懷里。
對上人那淚盈盈的眼眸,徐孟州臉上卻笑意更甚,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就想仔細看看吃醋到底是樣子。
徐孟州莫名其妙的跑進來,對著出詭異的笑臉,好像在笑話似的,盛長樂更是氣惱的撇開臉去,不想看見他。
徐孟州將把的臉掰回來,問道:“昭昭,你是不是吃醋了?”
盛長樂當時就翻了翻白眼,不屑道:“我有什麼好吃醋的,你不愿意說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原本這件事徐孟州是真的不想提的,不過都引起盛長樂誤會了。
他也只好將盛長樂拉進被窩里,悄悄把他絕口不提的原因告訴,這是一個丑聞,也是一個。
徐孟州如實代,說當初謝氏確實打算撮合他和謝令微的,原本徐孟州沒啥意見,眼看著事差點就了。
誰知某天,讓徐孟州親眼撞見謝令微和一個男人滾在一起,這婚事就告吹了。
所以,徐孟州是絕對不可能跟那個謝令微有什麼牽扯的。
盛長樂吃驚,“不是說,謝令微是出了名的大家閨秀麼,背地里這麼奔放?”
徐孟州湊在耳邊,小聲道:“還有更奔放的,想知道麼?”
盛長樂連連點頭,眼睛都明亮了幾分,真的好想知道徐孟州都不想提的事,到底是什麼。
徐孟州隨后才道:“跟滾一起的人是我大哥。”
“噗……”盛長樂差點噴出一口。
徐孟州又說,謝令微跟世子茍合,被徐孟州發現之后,本來世子還想讓徐孟州娶謝令微回府,才好方便他們二人在一個屋檐下的。
徐孟州自然是果斷拒絕的,可謝令微礙于面,又不愿意給世子做妾侍,世子就安排謝令微表面嫁給一個斷袖,這些年二人背地里繼續。Μ.166xs.cc
謝令微那個兒子,就是世子的。
這是寧國公府的丑聞,實在難以啟齒,加之,當年給徐孟州留下了一些影,所以徐孟州本不想提。
徐孟州有些頭疼,“換句話說,那謝令微就是大哥的外室,我怎麼可能跟有什麼舊?”
盛長樂聽完,已經捧腹大笑,笑得在床上滾來滾去,眼淚都笑出來了。
徐孟州一臉狐疑,全不知道,先前還悶悶不樂,為何聽完這事之后突然笑得這麼開心。
盛長樂捂著肚子,憋著笑意,道:“今日大嫂還唯恐天下不,當著大家的面說那孩子長得像你,怎麼不仔細瞧瞧,長得像不像大哥……哈哈哈,笑死我了……”
讓蔣氏知道,故意挑撥的那個孩子,其實是他丈夫跟外頭的人生的,會如何做想?
“……”
徐孟州可完全笑不出來,特別是回想起當初大哥讓他娶謝令微,才好掩護他們的時候,惡心得快吐了。
等到盛長樂笑夠了,又問,“那你燈會那天為什麼跟在一起?”
徐孟州捧著盛長樂的臉蛋,湊到臉上,含笑詢問,“你先告訴我,是不是吃醋?”
盛長樂自然是死不承認的。
輕哼道:“你不說也罷,我猜,是大哥囑托你照顧?”
徐孟州了的臉,“是兒子在燈會上走丟了,我正好路過,讓人幫找找,他丈夫也在的,我跟就說了一句話,誰知道被你看見了。”
謝令微最后嫁給他徐家的旁支,所以丈夫和兒子也是姓徐,這些都是徐定州安排的,徐定州既想顧及面,維持家里跟蔣氏還有這些兒的關系,又想跟謝令微這個真在一起,所以想出了這種辦法來兩全其。
徐孟州還道,“就是因為我著大哥這個把柄,他不想跟大嫂翻臉,不想讓父母兒、親朋好友知道他有這種丑事,這些年才對我言聽計從。”
徐定州的兩個兒和一個兒子,兒子做了林軍統領,兒一個做了皇后,一個做了衛王妃,都是非富即貴的。
恐怕誰也想不到,他還有這種丑事。
盛長樂恍然大悟,難怪徐定州一直被徐孟州拿著。
松了一口氣,不過回想起來大嫂那麼得意的樣子,又忍不住有些好笑。
徐孟州又抓著盛長樂問,“昭昭,你冤枉我,還給我吃了這麼多醋,是想酸死我麼?”
盛長樂低下頭,咬著瓣沒有說話,也知道這回好像確實是冤枉他了。
徐孟州又問,“你說,這筆賬我們應該怎麼算?”
“……”
晚上時候,徐孟州就跟好好算了這筆賬,床搖晃得太厲害,都差點塌了下去。
盛長樂累了,迷迷糊糊睡著過去。
半夜驚醒,是因為聽見邊男人的靜。
醒過來,就看昏暗之中,徐孟州正皺眉,著氣,額上帶著冷汗,不停掙扎抵抗著,好像陷了夢魘之中。
盛長樂趕推了推他的肩膀,想將他喚醒,“夫君,夫君你快醒醒……”
徐孟州驚醒,蹭的一下就坐起來,已經是汗水浸了裳。
盛長樂也跟著坐起來,擔憂的看著他詢問,“夫君,你怎麼了?”
徐孟州看見盛長樂,好似才松了一口氣,漸漸平靜下來,片刻后才道:“只是做了個噩夢。”
盛長樂干笑,“一個噩夢而已,怎麼把夫君嚇這樣了?”
徐孟州卻皺眉,目深不見底,捂著口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幽幽說道:“我夢見我被人一箭死了。”
聽聞此話,盛長樂嚇得渾一震,臉上頓時花容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