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又過了一天,謝遲可算得空回了趟府。他走進正院的時候晚膳剛擺上桌,大多都是素菜。葉蟬從正屋出來一看見他,趕忙道:“讓小廚房看看能不能再添兩道葷菜,臘也行。”
想他在外頭忙了一天肯定了,吃得太素不合適。謝遲倒無所謂,攔了要出去傳話的周志才,跟葉蟬說:“沒事,就這麼吃吧。”
一家子便落了座,謝遲問元顯元晉在家有沒有好好溫習功課,元晉頓時一臉心虛。
葉蟬笑笑:“還可以,就是元晉不像元顯那麼坐得住。”
元晉扁,呢喃著抱怨說溫習功課太沒趣了,他想學新的東西。
不過這沒辦法,近來鬧著時疫,不好送他們進宮,臨時也找不著先生,他們只能溫習從前的東西。
謝遲便教育他說:“‘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溫故’和‘知新’一樣重要,你要好好學。”
元晉不不願地點點頭,說知道了。謝遲想再說他兩句,他突然夾了個鵪鶉蛋,掖進了謝遲碗裡:“這個好吃!”
謝遲:“……”
這鵪鶉蛋是鹵的,香味早已浸,是好吃。但是——
謝遲拿乾淨的筷子敲了一下元晉的額頭:“你還學會堵大人的了?”
元晉著額頭,嘟囔說沒有,真的好吃嘛,爹你怎麼這麼想我!
把謝遲氣得沒轍。
用完晚膳,哥倆就一起跑出去玩去了,還帶上了進來越來越到折騰的元明。葉蟬則把元昕抱了過來,有意讓他跟近來總不在家的謝遲悉悉,免得父子間生分。
謝遲接過元昕就來了個舉高高,然後就把元昕搞上癮了,非要爹一直舉著他,放下就不高興。
葉蟬踮起腳尖兒拍拍他的小屁:“別鬧,一直舉著你爹會累的。”
元昕咯咯咯咯笑個不停。
謝遲倒不在意,暫且把元昕擱下,逕自躺到了羅漢床上,接著又躺著舉他,看起來毫不費力氣。
葉蟬趴到他邊托著腮看他:“不累嗎?我還想讓你今天早點休息呢。”
“沒事,跟你們玩玩就算休息了。”謝遲笑笑,又道,“哦對了……學那邊的事都辦好了,你兄長進去讀書沒問題。就是現下鬧著時疫,學也要停一陣子,得等時疫結束再讓他去。”
“好的,我回頭跟家裡說一聲。”葉蟬說罷咂了咂,又看向他,“我聽哥哥說,進學的事是你先提的?”
最初對這事很遲疑,覺得如果兄長才學不夠,走他這條路也不合適。可家裡說是他先提的,就反倒不好勸了。
謝遲點頭:“是,我聽說他在你家鄉的學都當先生了,看來才學不錯,在安的學讀上兩年估計就能過察舉,我想讓他進六部幫幫我。”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這樣葉蟬就放心了,然後出於謹慎又提了一句:“前陣子我聽下人說吳氏的弟弟也進了學,也是你要用幫手?”
謝遲一時懵然:“哪個吳氏?”
葉蟬哭笑不得:“……你的妾,去年進來的。”
“哦……那個不是。”謝遲乾笑,“不過地方上的學本就沒有那麼嚴格,弟弟年紀又還小,以侯府的名義遞個話也不打,我就同意了。”
葉蟬點點頭。常言道無巧不書,二人正說著話,關於吳氏的事兒就來了。
小臧進屋一揖,然後遞上了幾頁紙。葉蟬一瞧,是銀票。
面額倒都不大,有的是一兩有的是二兩,葉蟬點了點,總共也就十兩銀子。
不奇怪:“這是什麼錢?”
“是吳姨娘家書裡的錢。”小臧躬著,一五一十地道,“下奴昨天沒顧上出府找信差,就把這信收在了屜裡。方才得了閑,想著得趕把姨娘的信送出去,就回屋去取。結果下奴那麼一拉屜,桌上一個細高的酒壺倒了,就把信封給弄了。下奴想給姨娘換個信封,便把信了出來,結果一瞧裡頭竟有好幾張銀票。”
府裡的錢財進出都是嚴格記錄的,下人若遞信出去,都得在門房先拆開檢查,怕的就是不明不白的黑錢出去。這個規矩吳氏必定知道,昨天把信給葉蟬的時候卻只字未提,怎麼想都不對勁。
葉蟬鎖了鎖眉,讓小臧先退了出去,然後扭頭跟謝遲商量:“吳氏閔氏一個月的月錢都是三兩銀子,十兩就是分文不花地攢三個多月。我覺得這裡頭不對勁,你看呢?”
謝遲可算胳膊酸了,把元昕放下來放在口上拍拍,隨口道:“那就查查。”
屋外,周志才看小臧出來,便信手一拍他腦袋:“你可真夠賊的你!”
“嘿……”小臧一頭,拱手,“您謬贊,小的就是瞎琢磨。”
這事哪有那麼巧?夫人讓他幫吳姨娘遞個信,信就剛巧給澆了?
其實是白釉昨天經過大廚房,正好聽見吳氏邊的丫頭在和大廚房的張喜理論,話裡話外就是大廚房欺負了們,要大廚房給個說法。
先前周志才不是背著夫人讓大廚房給閔氏使過跘子嗎?白釉就怕周志才再犯糊塗,回來就把這事告訴了青釉。青釉當時就問周志才去了,周志才被問得一頭霧水,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沒幹這事兒。
然後,幾個人一合計,那要麼是別的姨娘折騰吳氏,要麼就是吳氏得罪了大廚房。
這麼想下去,聽起來頭一條的可能更大,可是在勤敏侯府裡,三個姨娘實在沒什麼可鬥的,誰也不得寵。
那就只能是後一條了。
可吳氏為什麼會得罪大廚房呢?幾人和張喜一樣都是當下人的,不約而同地都先想到了一個最簡單的原因——太久不塞好了。
大廚房置辦著二老和三位姨娘的膳,二老那邊他們準定不敢搞什麼鬼,也不敢求什麼,油水便全從三位姨娘那兒走。細算的話,三位姨娘吃住都在府裡,每個月的月錢全是自己的零花,給下人們塞點好應該也不難。廚房又不會狠宰們,稍稍意思意思就得了。
那吳姨娘被大廚房兌這樣,搞不好是有很長時間一個子兒都沒給。這下問題就明顯了——平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很讓下人出府買東西,那的月錢花哪兒了?
幾個人互相一對目就知道“哎,你跟我想得一樣對吧?”,然後就開始想怎麼辦。
直接捅到夫人那兒去,他們覺得不合適。一來他們怕夫人覺得他們挑事,二來怕自己猜錯了——萬一他們猜錯了,夫人大張旗鼓地去查吳氏,那多下不來臺啊?
可前車之鑒又讓他們不敢擅做主張去暗查吳氏,幾人商量來商量去,商量了個折中的法子——想抓到點能坐實他們猜測的證據給夫人,再由夫人拿主意。
然後正上吳氏又往外遞信,小臧就好巧不巧地把信弄了。
周志才覺得他這事辦得不錯,就很大方地塞了一兩的賞錢給他,讓他買酒喝。小臧都沒顧得上推辭,屋裡就了人,周志才趕忙進屋聽命。
葉蟬吩咐道:“我前兩天正巧剛看完帳冊,帳面上沒什麼不對的。你帶人去吳氏那兒瞧瞧吧,問問怎麼攢出來的這錢。”
葉蟬想,若這錢真是拿月錢攢的,那就不管。雖然吳氏這樣省吃儉用接濟娘家讓有些不舒服,可撥給吳氏的月錢那就是吳氏的,怎麼花都管不著。
如果這錢還有別的來路,那就再說。
周志才帶著人到了吳氏那兒,也沒多廢話,直接把吳氏邊最得臉的寶瓶押出去,二話不說堵上先照著後背賞頓鞭子。在主子跟前得臉的下人都不常這種罪,寶瓶基本上一見就全招了。
周志才聽說完經過懵了半天,再帶人進吳氏屋裡一瞧,差點給吳氏跪下。
——他和青釉他們覺得這事是個事,只是因為府裡不讓這麼往外送錢。可他原本以為這事不大,吳氏只是把自己的月錢送了出去,誰知道房裡這麼嚇人!
“吳姨娘院子裡的庫房……基本是空的。”周志才跟謝遲葉蟬稟話的時候角忍不住地搐。
“屋裡不見什麼陳設,府前佈置好的瓷漆山水畫全沒了。屋的屏風也……也賣出去了。”
“伺候的寶瓶說,吳姨娘的娘家人每一兩個月都會想些要錢的名目,有時要一二十兩,有時要三五十兩,大多是吳姨娘自己拿月錢攢不出的數額。不過吳姨娘也沒拒絕過,每次都想法子變賣些東西,把錢攢出來,然後用家書把錢送到娘家。有時跟門房說家書裡有二兩銀票,有時就只字不提,門房也不敢細查,就這麼著過去了。”
葉蟬啞然:“那總共送了多錢出去?”
周志才低著頭:“吳姨娘自己不記帳,底下人也記不太清楚。寶瓶說林林總總加起來,二三百兩總是有的,逢年過節有時也夾帶些首飾之類的東西出去。”
葉蟬服了氣了!
完全能理解門房為什麼不查吳氏,因為下人總歸是外人,會從家裡東西不稀奇。可吳氏在府裡好歹有份,勤敏侯府怎麼說都是的婆家,好吃好喝地供著。別說門房想不到會來這手,就是這個當正房的都覺得新鮮。
不過門房的人還是不罰不行,得讓他們長個記。
葉蟬便說:“門房的扣半年俸祿,另外一人記二十板子。這回先算了,以後再出同樣的事,一起打。”
謝遲一邊聽著元昕趴在自己口咿咿呀呀一邊聽說話,聽到這句不看了看:嗯,很可以!
接著就見葉蟬有點遲疑:“吳氏那邊……”
有點不知道怎麼辦,這事太奇葩了啊!想把錢都追究回來不太現實,那怎麼辦好?
謝遲思量著開了口:“給吳氏家裡遞給信,就說吳氏變賣府裡的東西給了家裡,加起來總共五百兩銀子。讓他們月底之前把這錢還上,不然我休了吳氏。”
“……你等等!”葉蟬忙做阻攔,主要覺得月底之前還上本不可能。但謝遲揮手就讓周志才退了出去,然後抱著元昕一撐坐了起來。
葉蟬看到他邪邪的冷笑:“別擔心,看他們能還上多。咱們留的餘地小,他們就不得不趕籌錢,不然他們準定要討價還價。”
謝遲心裡很清楚,以吳氏的出,一旦被侯府休了,想再嫁人可難,更不可能再嫁一戶能像侯府一樣讓食無憂的人家,的家人勢必也清楚這一點。
對於尋常百姓來說,食無憂太難得了。他們單是為兒的後半輩子想想,也得儘量多還些錢。
謝遲想好了,這錢不管還回來多,都不再給吳氏置辦家當——保不齊置辦了還會再賣一回。他回頭把這錢捐給惠民藥局去,幾百兩呢,花在刀刃上。
然則出乎意料的是,約莫十天後,葉蟬收到了吳家的回信,信的言辭倒是客氣,但仍擋不住容令人瞠目結舌。
大致的意思就是——錢我們沒有,要休吳氏就休吧,要不你們賣了換錢也。
信裡還附了吳氏的賣契,吳氏的爹娘已經按完手印了。
葉蟬目瞪口呆,先在心裡崩潰直呼這是開玩笑的吧?然後又一陣崩潰直呼接下來怎麼辦???
真賣了吳氏那不可能,有賣契也不行。因為他們若把吳氏賣了和把吳氏死無異,吳氏這事兒雖然糊塗可恨但罪不至死。
可要是什麼都不幹,那誰知吳氏以後會不會接著犯糊塗?
葉蟬在淩中讓小臧把信拿去吏部給謝遲看了,謝遲看完之後,神也古怪起來:怎麼還有這種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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