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了瀑的下面，趙一再一次通了晁僼。

「看見了嗎？」

「上游的……那些東西。」

晁僼徐徐說道。

趙一問道：

「你既然去過上游，為什麼又會被封在下游的河之中？」

晁僼聲音輕而低，似乎是怕被什麼東西聽見:

「我是在上游被抓住的……它殺不死我，於是將我關在了這裏，想要利用河的力量緩緩將我磨滅。」

趙一點上煙，拍掉了旁邊朝自己煙盒來的手，繼續道：

「它是什麼？」

晁僼沉默了許久。

「它是什麼我不知道。」

「但這個傢伙吞噬了曾經戰死在上游荒原上的所有強者的殘魂和怨氣……」

「所以，它究竟有多恐怖，你應該能夠窺見一斑。」

趙一笑道：

「既然如此，我憑什麼相信你可以帶我穿越瀑的上游。」

「你本是一個失敗者，總得給我一些理由來讓我相信你。」

晁僼也不著急，說道：

「當然。」

「無間如此詭異，你們防著我實屬正常。」

「一步一步來吧……方才發生的事你們也到了，由於你們不是后神，上沒有后神印記，所以一旦直視瀑太久，就會被裏面的詛咒染。」

「我雖然如今被囚封印，可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也掙了部分束縛。」

「我可以讓自己的后神印記發出微弱的掙扎，你們進后神印記籠罩的範圍之後，就不會再遭詛咒的侵襲。」

趙一瞇著眼：

「如果你掙了束縛，為什麼你自己不出來？」

晁僼解釋道：

「我不能太用力掙扎，會吵醒它。」

「屆時它藉助河的力量，想要束縛我易如反掌。」

「但你們進來就不同了。」

「你們的上沒有后神印記，在河之中使用力量時，不會引起它的注意。」

「趁著它現在陷沉睡，我們還有機會離開古戰場。」

見趙一沒有回復，晁僼又說道：

「最後給你們一個忠告，如果你們不想救我，那就怎麼來的怎麼回去。」

「沒有我，就你們二人想要穿過瀑的上游……癡人說夢。」

「莫到時候賠了小命。」

趙一與姬臣對視了一眼，用子不語跟他通道：

「晁僼可信嗎？」

姬臣點頭：

「如果是本尊，那絕對可信。」

「你先問他幾個問題，我簡單確認一下份。」

與姬臣稍一通，趙一便問出了一些比較晦的問題，而晁僼都有條不紊地一一作答。

見姬臣點頭，趙一才對著晁僼說道：

「我們可以進來，展開你的后神印記吧。」

晁僼不再多言，一溫暖而恢宏即時展開，與河中暴森的怨力的確不同。

雖然極度微弱，但是來自於后神的氣息仍然相當明顯。

那力量只是擴散相當微弱的範圍后，便停下了。

「差不多了。」

晁僼聲音更加輕微。

「我到了它的心臟跳，如果我再用力，它就該醒了。」

趙一看了一眼姬臣，開口笑道：

「如果你判斷錯了，我們出事的可能很大。」

話雖這麼說，他卻毫不猶豫，朝著河大步邁出。

姬臣見狀眼皮猛跳：

「臥槽！」

「趙一你慢點，我不是很確……」

他看著趙一用最快地速度接近了瀑，整個人都怔住，趙一邁足的速度太快，以至於他想要阻止趙一都來不及。

瀑中自稱是晁僼的人擴散的后神印記區域並不大，倘若這是個陷阱，趙一接近了那片區域后，晁僼直接收回了印記，那趙一幾乎必死無疑！

那個距離，一旦瀑中有什麼詭異的東西要對趙一出手，他幾乎必死！

畢竟應付河中本的詛咒之力就已經足夠艱難了。

更何況還要對付一隻或是數只恐怖的詭譎？

但好在趙一的運氣似乎不錯。

他一進后神印記所在的區域，上的詛咒立刻便被驅散了。

晁僼也並沒有收回自己的后神印記。

「你不過來嗎？」

趙一回頭看了一眼姬臣。

後者咬牙道：

「有沒有可能，它就是在等我過去然後一網打盡？」

「你慫了？」

姬臣梗著脖子，瞪眼道：

「送死和勇敢是有區別的！」

趙一叼著煙，回頭盯著姬臣片刻，嗤笑道：

「慫。」

姬臣一聽這倆字兒，這語氣，登時就上頭了。

「慫說誰？」

趙一沒理他，直接進了瀑的下游區域。

見趙一影消失在了那頭，姬臣遲疑了片刻，咬著牙也衝進了后神印記所在的區域……

「我一定是瘋了……」

他心驚膽戰地進了瀑，眼前一陣恍惚之後，便看見了一個悉的人影。

「晁僼前輩？！」

姬臣驚呼一聲。

一名禿頂的中年男人微笑著點了點頭，旋即嘆了一聲：

「真是讓你們這些小輩見笑了……想我晁僼一輩子探索無間地不下千次，從來沒有失手過，誰曾想這一次卻栽在了古戰場里？」

「非但被困，若不是這一次恰巧有人經過，搞不好我已經為了古戰場中無數亡魂中的一個……」

姬臣聞言，立刻詢問道：

「前輩可知那瀑的上游究竟出現了什麼況？」

晁僼低頭沉了片刻，道：

「這事兒說來蹊蹺，我覺裏面可能有不為人知的……」

「我這些年穿越古戰場已經不下百次，對於這裏的大部分地方都做了相對詳盡的探索與記錄。」

「正因為如此，我才對於瀑的上游沒有多防備之心，導致直接中了招！」

「最近的一次，是三年前，我因為有比較特殊的事，要去無間的外圍找一些陣法材料，那個時候，瀑的上方還是正常的……」

「雖然有無數的怨靈暴，可終歸都是散的，幾尊恐怖的詭譎坐鎮，互相佔領著各自的地盤，井水不犯河水。」

「然而這一次，卻出現了意外。」

「上游已經大變模樣，先前的幾尊后神境強大詭譎全部消失，為了那未知生的養分……」

「你們看見的那些眼睛，就是因為那瀑盡頭未知生實在吞不下了，不得已釋放出來的力量……」

提及此事，晁僼的神甚是凝重，對著趙一說道：

「小子，勞煩給我一煙，我有些年頭沒過了，這玩意兒在無間可是稀缺貨！」

趙一單手出了煙盒，練且優雅地彈出了一給他。

一旁的姬臣湊上前，好奇道：

「這不是口香糖嗎？」

晁僼愣住了片刻，對著趙一道：

「你跟他這麼講的？」

趙一笑了笑：

「反正對他而言都差不多。」

「您接著講。」

晁僼點點頭，目深邃了起來：

「後來，我發現了不對勁，就繼續深上游，一直到盡頭區域，直到我看見了它……」

「那個傢伙……絕對不是無間的詭譎！」

ps：第二更，寶子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