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我吞了口口水,不敢跟江煜對視,視線往旁邊一掃,卻看見墻角的置架上,赫然放著另一瓶洗發水。
我低頭看了眼手里的洗發水,腦子有點蒙。
「你這不是有洗發水嗎,為什麼還我拿?」
江煜勾了勾角,一雙黑眸在霧氣之后,燦若星辰。
「我故意的。」
16、
后背抵在冰冷的浴室墻壁上,我凍得一個激靈。然后有溫暖的水花灑下來,江煜低頭吻住我。
我放棄抵抗了。
就讓水滴落到上,讓跳的心臟為他繼續狂跳,讓花花,讓樹樹,讓一切好的期盼都為真實。
略(你們懂的。)
江煜抱著我回到臥室,躺在床上,我才反應過來,驚慌失措地推開江煜。
「竊聽!」
江煜輕笑,咬我耳朵。
「都理掉了,沒事了,薇薇。」
我平常不是那麼遲鈍的人,但是這幾天大腦好像很有能靜下來思考的時間。
一直到過了很多天,家里都風平浪靜,我才想明白。
我氣呼呼地了江煜一把。
「好啊!你在騙我是不是?那天你就都理好了,他們不會再來了,你還嚇唬我!」
江煜點頭,手我腦袋。
「反應速度不錯。」
我生氣,撲過去打他,江煜把我摁在下,低頭親我。
我們兩個在沙發上糾纏,然后房門打開,我媽的大嗓門傳了進來。
「許薇薇,在干什麼啦,打你十幾個電話都不接。小區都解封了你也不出門,這幾天家里是不是一塌糊涂了?」
「嘶——」
我媽倒吸一口冷氣,發出一聲驚天地的尖聲。
「你房里怎麼有個男人!」
我驚慌失措地彈起來,江煜拿住一旁的毯子蓋在我上,淡定自如地跟我媽打招呼。
「阿姨好,我是薇薇的男朋友。」
「男朋友?」
我媽瞇著眼睛看了江煜一會,走過來拉我。
「你跟我過來!」
17、
我媽把我拉進臥室,關上門,一套三連。
「他哪里人,有房嗎,什麼工作?」
我一問三不知,只知道江煜在法國工作。
我媽恨鐵不鋼地拿手指點我腦門。
「你談都在談個啥?談那張臉嗎?」
我點點頭。
「他的臉還不夠嗎?」
我媽:......
「倒是也夠。」
瞪我一眼,轉出了房門,和江煜熱地寒暄。
兩人聊了一陣,我媽有點糾結地皺眉。
「法國太遠了吧,這國不太行啊。還有,你工作一年就到期了,到時候回國不是又要重頭開始嗎?」
江煜剛要說話,電話鈴聲響起,他接了個電話,滿臉歉意地看著我們。
「薇薇,等會有人來做個筆錄,不用害怕。」
過一會,門口涌進來一群穿制服的。
「你好,我是派出所的。」
「你好,我是國安局的。」
「許薇薇士,這邊請你配合做個調查。」
我媽已經嚇傻,等筆錄做完,江煜開始打包行李,跟我告別。
「薇薇,我的假期結束了。」
我依依不舍地拉他的袖子,送他到門口,十四天也太快了吧,我覺才過了四天,這就結束了?
「那我能來法國看你嗎?」
江煜
笑著搖頭。
「現在出國不方便,何況我也不一定在法國,接到任務要滿世界跑,你乖乖在家等我。」
一想到要跟江煜分開一年,我眼淚一下就涌了上來,抱著他的腰不肯放。
我媽在屋子里拼命咳嗽,江煜無奈地拍了拍我的手。
「回去跟阿姨解釋一下。」
18、
我目送著江煜進了電梯,電梯門緩緩關上。
最后一秒,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探出了門。
江煜沖我挑眉。
「我忘東西了。」
「什麼東西——唔——」
江煜走過來,低頭吻住我,我媽的咳嗽聲快要把屋頂掀破。
等江煜離開后,我媽直接變了臉。
「許薇薇,我不同意,聽見沒有,這麼危險的工作,你馬上跟他分手。」
我翻個白眼。
「我才不分。」
我媽圍著我滔滔不絕,我不耐煩地捂住耳朵。
開什麼玩笑,江煜長那麼帥,我們兩個現在又正是里調油的時候,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分。
我媽苦口婆心,開始拉著二姨三姨一起勸我。
這天,不知道從哪里找的資料,搜了一堆法國外籍軍團的東西,還打印出來了。
「你看見沒有,他們這種職業,你別看現在好的類,哎喲,那都是支潛能,有后癥的知道伐。以后到中年,一下子就不行了,到時候你苦就來不及了。」
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我媽火了,強勢地給我安排相親。我拒絕去會面,在家里躺尸,相親對象卻主找上了門。
我一臉震驚地看著門外的人。
「周楚生?」
周楚生,我的高中同學,也是我的初。
周楚生訝異地看我一眼,退后看了眼門牌號碼,然后勾了勾角。
「薇薇,你越來越漂亮了。」
19、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彼此都有點尷尬,我從來沒想過我大姨安排的對象居然會是他。
周楚生是我的男神,他長得好看,又是學霸,順利考了個非常好的大學。而我學習績普通,大學以后,兩個人漸行漸遠。
那個時候我已經察覺到周楚生對我的冷漠了,我不甘心地跑去他們學校找他。恰好他參加演講比賽,我站在臺下,看著他站在舞臺中心,一束聚燈打在他上,他整個人發著,那麼耀眼,那一瞬間自卑水一般將我淹沒。
演講結束,有生拿著花上臺送他,他們兩個人抱在一起,我很識趣地拿出手機,把周楚生拉黑了。
「薇薇,當年的事——」
「周楚生,我有男朋友的。」
我搶著截住話題,不想再從他里聽見我被拋棄這個悲慘的事實。
周楚生明顯一愣,點了點頭。
「沒事,老同學很久沒見了,我請你吃頓飯吧,也算是給我姑媽差了。」
話說到這份上,我自然沒有理由拒絕。
我換了服,跟周楚生去外面吃飯。
周楚生現在自己創業開公司,收頗,他穿著一得的西裝,舉止大方,言談幽默,聊了許多往年的趣事。一頓飯吃完,當初的悉回來幾分,我對他的疏遠也消解了許多。
「我去上個洗手間。」
回來以后,發現周楚生神有點不自然。
「薇薇,剛才你的電話響了,好像是你男朋友。」
「你接了?」
我有點驚訝,周楚生尷尬地點點頭。
「你那個鈴聲太大了。」
這下尷尬的到我了,我的鈴聲是一款惡搞鈴聲,鬼一樣,在安靜的西餐廳肯定格外引人注目。
我拿出手機,立刻回撥過去,電話那頭卻只傳來一陣忙音。
20、
回到家里,我心神不安地給江煜打了好幾個電話,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直到晚上洗完澡,剛裹上浴巾,電話響了,我立刻手忙腳地撲到床上接起電話。
視頻里出現了江煜的臉,一迷彩服,坐在床上,背景是一片軍綠的帳篷。
「江煜——」
江煜眸沉沉,結滾了滾,苦笑道:
「薇薇,你是故意要我睡不著嗎?」
我看了眼視頻右上角顯示自己的圖標,立刻漲紅了臉,手忙腳地拿被子蓋住。
「我剛洗完澡,沒注意。」
「江煜,我今天和朋友去吃飯了。」
我把周楚生的事解釋了一遍,不知道為什麼,很心虛地去了他是我前男友這一段,說完小心翼翼地看江煜的臉。
「你不要誤會啊。」
江煜點頭。
「嗯,不會,我對自己有信心。」
有點臭屁,好喜歡。
我和江煜聊了很久,一直到我抱著電話睡著。
第二天一早,接到我媽的電話,被臭罵一頓。
「許薇薇,你這是要上天啊?人家高學歷高收高值,這種男人你還瞧不上,你是要干什麼?」
我一臉懵,聽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周楚生回去以后不知道說了什麼,導致我媽誤會這場相親是我沒瞧上人家。
我給周楚生發微信,他很抱歉地跟我解釋,說回去以后姑媽追問,他委婉地表示了兩人不合適,但是又怕人家是覺他看不上我,就刻意把我捧高了一點,沒想到被姑媽誤會了。
為表示歉意,又要請我吃飯,我拒絕了。
「不用,你下次就直接說你沒看上我,我也沒啥好丟臉的。本來就是你條件好,我配不上你。」
電話那頭,周楚生的聲音一下子就變得很嚴肅。
「許薇薇,你配得上任何人。」
21、
我覺現在的況變得很不對勁,周楚生開始頻繁地約我吃飯,對我獻殷勤。曾經的男神這樣,說實話,我心里是有點暗爽的。
但也只是暗爽而已,我非常明確地告訴周楚生,我和江煜很好。周楚生點點頭,表示只當我是朋友相,沒有任何其他多余的念頭。
這天加完班以后,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我和同事困在寫字樓大門口,等人來接。
同事陳燕裹西裝外套,朝我眼睛。
「薇薇,你男朋友呢?」
「他在國外啊。」
「異國很不好哎,需要的時候都不能出現在邊,想分心的時候也找不到人,超級難熬的。孩子嗎,還是要找個知冷知熱,能照顧人的啊。」
我點點頭。
「好羨慕你哦,等下能不能順便你男朋友開車稍我一段?」
陳燕一愣,果斷搖頭拒絕。
「不方便呢。」
然后摟著男朋友的胳膊,趾高氣揚的走了。我低頭看了眼沒電關機的手機,暗自苦,這下好了,連滴滴都打不到。
雨下得比依萍找爸要錢那晚還要大,我把包頂在頭上,冒雨走去隔壁一公里外的地鐵站。
現在已經秋,我又只穿著單薄的連,被雨一澆,噠噠地在上,曲線畢,路過的司機搖下車窗沖我吹口哨。
「吹你媽——」
只見他一腳油門,車子從我旁邊加速駛離,濺起的水把我澆了個,我都快哭了。
「薇薇,快上車。」
路過一輛奔馳,后座門打開,周楚生沖我揮手,我也不客氣,小跑幾步鉆了進去。
22、
「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周楚生皺眉,下西裝外套披在我上,我看著他微紅的臉龐,本能地往旁邊坐了一點。
「周楚生,你喝酒了?」
周楚生點點頭,手扯了扯領帶。
「參加個商務應酬,喝得不多。」
我們兩都沒再說話,車子開到小區樓下,周楚生送我上樓。
「那個,現在太晚了,都快十二點了,我就不請你進去了。」
我把門關上,周楚生卻手擋住了。
他戴著金邊眼鏡,臉頰微紅,深邃修長的眼睛仿佛帶著水。
「許薇薇,讓我進去上個廁所。」
我只能開門讓他進來,我回房里換掉的服,剛到客廳倒了杯水,電話卻響了。看著江煜跳的頭像,我心里閃過一猶豫,要不要接。
接了怕他誤會,算了,還是不接了。
我摁掉電話,隨手丟到沙發上。
周楚生從廁所出來,把外套了,領帶也解開,一屁坐沙發上,一副不準備走的樣子。
我震驚。
「周楚生,你干嘛?」
「薇薇,我頭疼。」
周楚生委屈地看著我,和往日穩重的模樣完全不同。
「薇薇,能不能告訴我,你當年為什麼要跟我分手?」
「過去的事還提它干嘛,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好的嗎。」
周楚生愣愣地看著我,忽然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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