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味兒太大了。

舒妤怔愣兩下, 道:“你不會連自己小外甥的醋都吃吧？”

眨了眨眼睛，不太懂這醋的點。

小湯圓誒，才兩歲的娃, 有什麼醋可吃？

傅西辭本來還算平靜，被直勾勾的問起時，擰著的眉就沒放下來，矢口否認，“沒有。”

“那你怎麼生氣了？”

“沒生氣。”

他打開車門, 讓舒妤上車，沒等第二句話說完, 他就繞到了另一邊上車。

口頭上沒說的, 傅西辭全都用實際行說出來了, 他的確生氣了。

舒妤上車，沒系上安全帶就傾湊過去, 有一雙很有迷的杏眼，凝視著人時，很容易讓人被帶進的緒里。

現在很開心。

舒妤對著秦姨的臉好幾天, 現在看見自己朝思暮想許久的臉, 看哪都是好的。

即便傅西辭現在板著臉，只留給半張側臉, 也會覺得有點子可啊。

“傅先生。”

舒妤笑, “我是真的好想你。”

板著的臉又了松的痕跡, 他偏過頭來, 兩個人目對視, 的更近了點, “所以, 不生氣了好不好？”

“我不太會哄人的。”舒妤補充道。

傅西辭結上下滾, 眸溫，忍不住了的腦袋，誰說不會哄人，還有人能比會嗎？

“嗯，還沒吃飯吧，回去給你做。”

等吃過飯，已經是深夜了。

回臥室時，舒妤將這幾天出差發生的事跟傅西辭說了，現在是拿著他當軍師，再難的局面，只要想到后是傅西辭，就有底氣斗下去。

傅西辭三言兩語就分析好利弊，就剩點腦袋的份了。

眼前這局面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破的，需要一百個耐心。

小別勝新婚，理應是要過一下夫妻生活，但不湊巧的是大姨媽到訪，這一項活只能被暫停。

舒妤趴在他上，反思了今天的行為，真心實意道:“今天的事是我不對，我會補償你的，你想要什麼？”

“不用了。”傅西辭道。

“怎麼可以，”轉過撐著他口看著他，“你說吧，你有什麼想要的，只要是我能滿足你的。”

舒妤已經做好了大出的準備了，這一次，不會像以前那麼無恥刷他的卡，要用自己的工作賺來的錢。

傅西辭問:“一定要給補償嗎？”

“一定。”

他看著思考幾秒后道:“那就再穿一次上次的校服吧。”

“什麼？”舒妤以為自己幻聽。

但傅西辭又重復了一遍，一字不差的那種。

舒妤耳一燒，整張臉以及整個都熱起來，上一次穿校服后造的后果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別以為不知道他想要讓自己穿校服是想干什麼壞事。

“你這是癡心妄想，我不會再穿了。”穿第一次完全是因為懷舊，正經人誰會老穿著學生時期的校服。

沒等傅西辭說什麼，又睜著眼睛道:“你想都不要想！”

“不是說要給我補償嗎？這個就不可以了嗎？”

傅西辭著的手指，纖細的指頭只是看起來瘦，實際上骨頭細小，起來還是的。

“不可以！”舒妤，“你再想一個。”

“那憾了，我沒有什麼想要的其他補償了。”他垂著眼皮，略有些失落的樣子。

舒妤反倒覺得自己像是壞人了。

說好補償的是，他提出來了說不可以的也是。

重新躺回去，沒松口，只是道:“那就先欠著，等你有什麼想要的，我再補償給你。”

“并且，一直有效。”

“好。”傅西辭握著的手，從語氣里也并沒有將這后面兌現的補償放進心里。

*

那天之后，記得補償的只有舒妤一個人。

承諾過了，但一直不兌現就很難過了，就像是卡在嚨里的一魚刺，不上不下的，讓一直惦記著。

舒妤也在后面問過補償想要什麼，得到的回答都跟那天晚上沒什麼區別，只說并沒有什麼想要的。

校服兩個字就像是在心底生了。

找了行程不多的一天回了父母的家。

路上時，小助理打來了電話，鬼鬼祟祟的語氣，聽出來講電話時環境惡劣。

“舒總，秦總跟吳總的兩個部門的員工吵起來了。”

圍觀片刻，就忍不住過來打小報告了，眼看著熬了這麼久，終于見到點果了。

“為什麼事？”舒妤問。

“也不算什麼事，就是秦總部門的人，將吳總的部門當后勤，使喚人家去買咖啡，說話難聽，就對罵起來了。”

“本來個人糾紛也是小事，但雙方都積怨很久了，吵起來時無差別輸出，就演變了兩個部門吵架了。”

“場面不小，秦總跟吳總先過來，表面上都教訓了手底下的人，實際上也是互相扎針，我按吳總那張臉都要被氣豬肝了，要有高都該犯了。”

“……”

“現在呢，還在吵？”

小助理道:“那倒沒有了，兩邊員工暫時都散了，秦總跟吳總去找舒董了。”

“只是可惜舒總你沒看見那彩畫面！”

舒妤了眼睛，笑，“你口才好，聽你說完我已經親眼看見了。不跟你說了，我到了。”

說完，掛斷電話。

這個時間點，舒母都會跟朋友約著喝茶，要麼就是瑜伽課跟護理，總之很在家里。

那就能直接拿了服走人。

舒妤剛推門進去，跟阿姨打了招呼就往樓上走，直奔自己的臥室將校服拿到手。

雖然這樣是為自己不齒，但承諾不能兌現也太痛苦了，兩相比較，寧愿暫時犧牲一下。

但沒想到的是，拿完服，下樓就跟舒母撞上了。

舒母顯然是剛上完課回來，看著自己的兒同樣意外，“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腦子在飛速跳轉，在想該怎麼瞎掰出個理由含糊過去。

頓了下，解釋，“我回來拿個東西。”

“什麼東西值得你特意跑一趟？”舒母問。

“就服。”

再繼續這個話題很容易翻車，舒妤從樓梯上走下來，自然道:“你最近看著皮好好，是瑜伽的原因嗎？”

“是嗎？”舒母了下自己的臉，“大概是有點作用的。”

“有作用！”

舒妤已經走下樓梯了，再多閑扯幾句就可以出大門了。

“還可以吧，你有機會也可以跟我一起去，你不需要再瘦了，就是為了健康。”

“可以啊，我跟您一起上課。”

舒妤走過來時，下意識將放校服的袋子往后，這是心虛的表現。

越心虛就越引人注目，何況對方是舒母，是的親媽，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你拿你高中校服做什麼？”

舒妤:“……”

“最近公司要推新款，設計師需要靈，我覺得……我覺得校服就很不錯，看能不能用上。”

“你不是去總部了，怎麼還要管lk的事？”

“瞧您說的，就算走了，也沒那麼快就手的。”想到了一個合理的借口，鎮定多了，“我馬上要去公司了，就先走了。”

“好，你忙你先去，記得好好吃飯，我看你這幾天都瘦了。”舒母拍了下的肩。

一出了門，舒妤才算是活過來了。

雖然被發現了，好在腦子轉得快，足夠的機智。

上了車，舒妤看著口袋里的校服，不得不嘆為了這次的補償，這犧牲可不是一點半點。

下午還要上班，下班后提前回家準備。

舒妤將服穿好，對著鏡子，除了覺得很青春之外就沒看出點別的什麼了，不明白這套為什麼這麼得傅西辭的偏。

這大概就是制服的魅力吧。

眼看著到傅西辭回來的時間越來越快了，開始張，來回踱步時忍不住啃手指。

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舒妤在打退堂鼓跟咬牙堅持中糾結，直到聽到了前院車引擎的聲音。

回來了。

退堂鼓沒辦法打了，該上還得上，說好了是補償，只是滿足他的愿而已，本對這件事并不負任何責任。

舒妤走到臥室門前，手已經握住門柄，低頭深呼吸，推門出去了。

傅西辭已經進來，正低頭換鞋，聽見樓上的靜知道是，便道:“今天晚了點，了嗎？”

他抬頭，看見二樓欄桿上依著的“高中生”，為了符合份，舒妤還梳了雙麻花小辮，垂在兩肩，安靜又俏皮。

而傅西辭一正裝，倒像是老師，這段時間里也的確將他當做“老師”來著，沒問問題。

舒妤覺得自己狀態很奇怪，心里分明張，卻又松弛。

臺詞已經全忘記了，只能靠臨場發揮，腦子里一片空白張就來，“傅老師，我錯了，我出差回來的時候最先見的人應該是你的。”

“傅老師？”傅西辭換好謝就一直站在鞋柜邊，沒有移過半步，他那句校服的補償是逗的，沒想到當真了。

“犯錯了，是要挨罰的。”他道。

舒妤撐著手臂，擺下的長輕晃，“那怎麼罰？”

傅西辭扯下領帶，往這邊走，頗有點斯文敗類的意思，聲音卻又格外的冷靜跟低沉。

“可能需要打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