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出院,程如玉跟說過半個月後要來複查一次。
只是忙忘了。
坐在休息區等候號,椅子還沒捂熱,一位護士過來了,帶去了一間辦公室。
一見,程如玉丟下手裏的筆站起來,笑道:「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走,我帶你去做檢查。」
有程如玉領著,葉傾心拍CT別說排隊,連錢好像都沒。
葉傾心心裏清楚,能走這後門,都是託了景博淵的福。
不過,程如玉有這個權力帶走這個後門,恐怕他在醫院的地位不低。
檢查結束,一切正常。
葉傾心淺笑著誠懇道謝:「謝謝程醫生。」
程如玉見態度不卑不,心裏不由得高看了幾分。
撇開出的外貌,上那超乎年齡的從容淡定的氣度,確實與一般的孩不太一樣。
他似乎有點明白景博淵為什麼對不同了。
葉傾心的傷本來就沒有大問題,其他醫生可以給做檢查,可昨晚,景博淵打電話過來,代他一定要親自負責的複查。
這麼微,還說只當人家是孩子。
程如玉若有所思地盯著葉傾心看,葉傾心毫沒有被他的眼神影響,始終淡定自若。
許久得不到他的回應,葉傾心再次開口:「那我不打擾程醫生了,再見。」
程如玉回神,異常慈祥地點點頭說:「去吧。」
葉傾心從醫院出來,已經中午十一點多,這個時候正是飯點,拿出竇薇兒給的李姐名片看了看,想了下,又收起來。
隨便找了家快餐店吃了午飯,下午的課要兩點半才開始,培訓中心不遠有家大型書店,葉傾心看書到下午兩點,出來給家政公司的李姐打電話。
李姐的百冠家政公司在業算是拔尖的,竇薇兒以前給李姐的兒輔導過功課,幫助兒順利考上理想的高中,李姐激竇薇兒,有什麼好的又不耽誤學習的工作都先給竇薇兒留著,葉傾心這是沾了竇薇兒的。
談得很順利。
工作時間定在周三和周六的下午。
周三下午正好沒課。
葉傾心晚上給洪思域補課的時候跟洪太太商量,能不能將洪思域周六周日的補課改周三和周六,這樣一來,就能省跑一趟了。
洪太太徵求了洪思域的意見,洪思域一向喜歡這個漂亮又聰明的小老師,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葉傾心很激。
周三那天,吃完午飯葉傾心就趕到南山墅,按照李姐給的門牌號找過去。
按了門鈴,沒一會兒張嬸來開門。
看見站在門外的葉傾心,張嬸詫異:「葉小姐,你這是……」
葉傾心也沒想到來開門的居然是張嬸,這麼說,這棟別墅……是景博淵的?
「我是百冠家政的李姐安排過來的。」
張嬸意外地笑笑:「好巧啊。」
葉傾心也覺得很巧。
要是竇薇兒知道自己推掉的工作居然是在景博淵的別墅工作,一定會後悔吧?
想到昨天搬出去住的竇薇兒,葉傾心猶豫兩秒,對張嬸說:「我能先打個電話嗎?」
張嬸沒有異議,點了點頭說:「請便。」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電話里傳來冰冷的音。
竇薇兒關機了。
葉傾心撥了三遍,都是同一個結果。
收起電話,走進別墅,問張嬸應該打掃哪裏,張嬸也沒有客氣,給分配了任務。
景博淵喜靜,不喜歡別墅有太多人,這棟別墅一直都是張嬸一個人在打理,原本還有個專門做衛生的小保姆,不過那小保姆懷孕回家生孩子去了,現在衛生這一塊張嬸一個人實在兼顧不過來,就想找個臨時工。
那小保姆是景家遠房的一個什麼親戚,人倒是個勤快本分的,生完孩子還會再回來。
這些,都是葉傾心聽張嬸說的。
一直到晚上六點,葉傾心和張嬸才將別墅打掃停當。
晚飯張嬸就隨便煮了兩碗面。
葉傾心也了,沒有假意推辭,和張嬸一塊吃面。
偌大的餐廳,漂亮的水晶吊燈將餐廳照得異常明亮,三米長的歐式實木長桌,只有張嬸和葉傾心兩個人,顯得很空曠寂寞。
葉傾心不知怎麼,腦海里就浮現景博淵一個人坐在這張桌子邊吃飯的場景。
男人嚴肅著一張臉,舉止尊貴優雅,氣場強大,好像整個餐廳都充斥著他的威勢,一點也不會給人寂寞的覺。
想著,葉傾心不自覺口問:「景總不回來吃飯嗎?」
「不回來。」張嬸因為景博淵對葉傾心特殊的,也沒有瞞,直白道:「景先生一般只在周末的時候過來住兩天,其他時間有時住在老宅,不過聽陸師傅說,他大部分時間直接住在辦公室。」
「住辦公室?」
「是啊,景先生一個人掌管那麼大一家企業,很不容易,時常加班到深夜,還經常出差……」
葉傾心安靜地聽著。
腦海里不由自主又浮現一個場景:寬敞嚴肅的會議室,高管雲集,個個正襟危坐,景博淵坐在主位上,渾散發著運籌帷幄的霸氣,低沉的嗓音意氣風發地下達博威集團最高層的命令。
那該是怎樣撼人心的場面!
葉傾心心跳變得有些不穩。
吃完飯幫張嬸洗了碗,然後提出告辭,還要給洪思域補課。
張嬸送出來,剛到門口,一輛車開過來。
天已經黑了,車燈打在臉上有些刺眼。
張嬸瞇了瞇眼睛,待看清車裏下來的男人,有些詫異:「景先生,您怎麼回來了?」
「落了一份文件在這裏。」景博淵淡淡地回,落在葉傾心上的目,深沉而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