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曜從時芙昕這里得到太后混淆皇室脈的消息后,就立馬開始展開調查了,只是事畢竟關系太后,又不能打草驚蛇,進展就有些緩慢。
臨近年末,宮中宴會增多,太后再次出手,次次不落的將關王妃和關秀妍到宮中出席各種宴會,而對于楚曜的正妻時芙昕卻一次也沒召見。
各家眷見太后這般,都清楚的知道時芙昕是徹底的惹了太后的厭,新年過后,各家但凡有宴會活,都不再邀請時芙昕參加。
這樣一來,時芙昕算是被京城眷圈給完全孤立了。
對此,時芙昕雖不在意,但卻對這種完全于被的局面很窩火,再次找到楚曜:“你那邊調查得怎麼樣了?”
楚曜搖頭:“哪有這麼快!”
時芙昕蹙了蹙眉:“太后的相好是個擅蠱的侍衛,我聽說太后邊就有個擅蠱的老太監,以此為線索應該不難查吧?”
楚曜看了過去:“上次你哥攪合進小皇子死的事件中時,麻川就因為在宮里養蠱被衛軍給抓了。”
“后來太后出宮祈福,離宮之前,太后特意求了皇上放了麻川,從那之后,麻川就再也沒出現在人前過。”
時芙昕:“麻川沒在韋家?”
楚曜搖頭:“我已經派人嚴監視起韋家了,并沒有發現麻川的影。”頓了一下,“養蠱多出自苗疆地區,我已經派人過去查了,這一來一去的時間不會太短。”
時芙昕有不一樣的看法:“我覺得麻川應該不會離開京城地界的,就是太后的那個相好說不定也在京城。”
說到這里,時芙昕突然看向楚曜:“太后離宮祈福三年,你覺得回宮的愿迫切嗎?”
楚曜聽懂了時芙昕的意思,認真想了起來:“太后倒是月月都會給皇上送家書。”
時芙昕:“只是月月送家書,但并沒有強烈的表示要回宮,對嗎?”
楚曜瞇起了雙眼。
太后出宮祈福三年都未回宮,看似是太后顧忌皇上,不想和皇上鬧得太僵,可未必沒有太后自己不想回宮的可能。
要知道,韋家在朝堂上的勢力還是很大的,加之太后又占著嫡母的名分,韋家真要用孝道迫皇上,太后是絕對能提前回宮的。
可太后偏偏在報國寺呆了三年多,要不是太子傷,或許還會呆更長的時間。
這麼一想,太后的做法就很耐人尋味了。
“我會順著這個方向調查的。”
楚曜看著時芙昕:“你倒是比我還要有辦案經驗。”
時芙昕笑了笑:“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呢,相互討論是可以集思廣益的。”
接下來一段時間,楚曜去調查太后在報國寺祈福的況去了。
這期間,因為太后的公然抬舉關秀妍,一直和時芙昕相安無事的王府中人有些蠢蠢了。
“三夫人不好了,二夫人派人將安然給抓走了。”
時芙昕正在看香師爺的來信,就看到冷嬤嬤慌的小跑著進房。
“出什麼事了?”
冷嬤嬤快速回道:“安然剛剛去領咱們院子上個月的月例,半路上到了二夫人和關姨娘,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二夫人說安然不敬關姨娘,直接派人將安然抓了起來,說是要送去請老王妃罰。”
時芙昕眸一沉,起走到梳妝臺前,從最底下的盒子里拿出一塊份令牌,就帶著冷嬤嬤等人徑直去了老王妃的榮欣堂。
時芙昕一進榮欣堂,就看到院子里正被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著打板子的安然。
此刻,安然腰部以下的位置已經滲出了鮮紅的跡。
正在打安然板子的婆子看到時芙昕來了,一臉漠視的看著們,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作。
有機靈的丫鬟揚聲喊了一聲:“三夫人來了!”
時芙昕對著冷嬤嬤道:“你去看著安然。”說完,就大步進了老王妃的房間。
一進去,就看到關秀妍站在門口,一副想要出來迎接的模樣。
時芙昕徑直越過,看了一眼站在老王妃后,仰著下、一臉挑釁的看著的唐姍。
“給祖母請安。”
時芙昕朝著老王妃行了禮,禮畢,也沒等老王妃發話,就直接直起了子,將手中的份令牌放在老王妃面前的茶幾上,然后沉默不語的看著老王妃。
老王妃看到令牌,面變了變,看著面無表的時芙昕,沉默了一下,揮手讓唐姍和關秀妍退下。
這結果和唐姍的預料完全不一樣,唐姍不愿意離開:“祖母.”
“出去!”
老王妃厲聲打斷了唐姍。
見老王妃發火,唐姍不敢說什麼,瞪了一眼時芙昕,便和垂眸看不出神的關秀妍出了屋子。
兩人一走,時芙昕就直接開門見山了:“祖母可知這令牌我是如何得到的?”說著,笑了笑。
“說出來你可能都不會相信,是從一群要殺我的黑殺手中得來的。”
“要殺我的殺手竟然有王府的令牌,祖母,你說這是不是太不可思議了?”
老王妃看著時芙昕:“你想說什麼?”
時芙昕不答反問:“祖母知道這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嗎?是在皇上給我和相公指婚后不久后發生的。”
“當時我還沒嫁王府,和王府中人毫無集,在沒有沒有任何仇怨的況下,卻要殺我,那背后之人是沖著誰去的?”
“只能是沖著相公了。”
“在這事之前,我也聽說過不相公和府中人不和的消息,但是,我是萬萬沒想到竟不和到要殺人的地步了。”
看著老王妃越來越黑的臉,時芙昕笑著繼續:“祖母,這件事我還沒告訴相公呢,你說,他要是知道了,會有何反應?”
聽到這話,老王妃明顯松了口氣。
三個孫子,之前鬧得再不愉快,也從未下過死手,這樣的事一旦開了頭,真的怕會發生兄弟鬩墻的事。
老王妃冷眼看著時芙昕:“說吧,你想怎麼樣?”
時芙昕:“我的丫鬟挨了多板子,那幾個抓的婆子也得挨多板子,而且,事后還得趕出王府。”
“再來就是二嫂了,顯然沒有管家的能力,王府中饋還是換個人管吧。”
老王妃凌厲的看向時芙昕:“你想掌管王府中饋?”
時芙昕笑了:“祖母,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對王府中饋,沒有一丁點興趣。”
這回答并沒有讓老王妃高興,反而讓擰起了眉頭,時氏一副看不上王府的模樣,讓很不舒服。
老王妃并不想輕易的答應時芙昕的要求,看著茶幾上令牌,突然道:“這令牌確實是王府的,但是這些年王府令牌也不是沒有丟失過,殺你的人未必是”
見老王妃想要辯解,時芙昕直接打斷了:“祖母,就如你們不看重我丫鬟有沒有犯錯,一押來就直接罰;我呢,也不在乎到底是王府里的誰要殺我。”
“事實如何不重要,我今天只要一個結果。”
“我得讓王府上下知道,我的人不能隨意,了,就得付出代價。”
老王妃氣笑了:“你這是在威脅我?”
時芙昕搖了搖頭:“不不不,孫媳哪敢威脅祖母呢,你可是王府的定海神針,我呢,只是在和祖母您談判呀。”
“你要是不同意,那我用其他辦法也是可以為我丫鬟討回公道的,只是那時候相公不得要聽到一些風聲了。”
老王妃深深的看了時芙昕一會兒,對著邊的心腹莊嬤嬤道:“就按三夫人剛剛說的那樣置吧。”
屋子里留下的莊嬤嬤和兩個丫鬟,心頭都俱是一震。
自從王妃生下三爺后,三爺這一房可是從未在大爺、二爺手中討到過任何好,可是現在三夫人居然讓二夫人直接失了管家的權力。
不僅如此,那幾個對三夫人丫鬟行刑的婆子可都是二夫人的陪嫁,如今不僅要被打板子還要被攆出王府。
莊嬤嬤晦的看了一眼時芙昕,快步出去宣布老王妃的命令了。
唐姍聽到莊嬤嬤的話,滿臉的難以置信:“我不信,這不是祖母的命令,我要找祖母問清楚。”
急匆匆要去找老王妃求證的唐姍剛邁步進了房門,就到了從里頭出來的時芙昕。
兩人錯而過,時芙昕面無表的站在屋檐下,看著莊嬤嬤:“嬤嬤還在等什麼,還不行刑?”
莊嬤嬤輕咳了一聲,朝著院子里的人招了招手,立馬有婆子站出來,將剛剛打安然板子的幾個婆子也按住了。
“小芳,你親自去打,安然傷得多重,們也得傷多重。”
“是。”
屋子里,唐姍還在為自己的陪房求,院子里就響起了婆子們的慘聲。
“祖母~”
唐姍難以置信的看著老王妃,怎麼也沒想到老王妃會站在時芙昕這一邊。
老王妃淡淡的看著唐姍:“曜哥兒媳婦和曜哥兒一樣的子,沒事你招惹做什麼?”看著茶幾上的令牌,心很是煩躁。
這時,楚昭大步踏進院子:“三弟妹好大的威風,竟在祖母院子里罰自家嫂嫂的陪房,你和三弟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呀,都是這般的無法無天。”
時芙昕笑看著楚昭:“二哥可別冤枉我,命令可是祖母下的,打幾個婆子是小事,你該進屋安安二嫂,祖母可說了,要收回的掌家之權呢。”
果然,聽到這話,楚昭面一變,也顧不得和時芙昕斗皮子,快步朝著房里走去。
兩人錯而過時,時芙昕輕聲道:“二哥,以前你們的日子過得太順了,記住今天這教訓,日后要再來惹我,你們怕是要習慣這種日子了。”
楚昭沉的看著時芙昕,哼了一聲,進房去見老王妃了。
這時,幾個婆子也被小芳打完了板子,時芙昕招呼冷嬤嬤將安然抬回榮安院。
“莊嬤嬤可別忘了,將這幾人趕出王府。”
時芙昕看了一眼莊嬤嬤,也跟著離開了榮欣堂。
一時間,院子里除去伺候老王妃的人,就只剩下關秀妍和丫鬟慧兒兩人了。
“姨娘,我們也走吧。”
關秀妍慌的點了點頭,真的沒想到,表嫂對上二嫂子竟會贏,而且還贏得這般干脆利落。
不僅關秀妍意外,收到消息的關王妃也十分詫異。
天知道這些年屢次敗給楚暄夫婦和楚昭夫婦,心里有多憋屈。
“這個時氏倒還有點用。”
楚曜晚上回府也聽說了這事,心中也很是意外,回到榮安院看到時芙昕時,面上都還帶著些復雜。
“我長這麼大,但凡和楚暄、楚昭發生矛盾,即便錯不在我,最后罰、責備的人都是我。”
時芙昕笑看著他:“你有我了,日后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你有我了
楚曜在心中默念著這四個字,里突然涌出一從未到過的力量。
時芙昕見他不說話,自顧自的說道:“唐姍突然找我麻煩,是事出有因。”說著,笑看著楚曜。
“你們三兄弟有意思的,大哥和太子好,而二哥居然和四皇子走得近,你”
楚曜看著:“我怎麼了?”
時芙昕笑道:“你說不定也投靠了一個皇子。”邊說邊走到楚曜邊,“你有想要投靠的皇子嗎?”
楚曜沒說話,只是看著時芙昕。
時芙昕見他不答,也沒繼續追問,只是道:“你們三兄弟要是一人跟一個皇子,這可有些像押寶了。”
“我很好奇,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還是府里引導你們這樣的?”
楚曜皺起了眉頭,別說,之前他還從未想過這樣的事。
“楚暄和太子年紀相仿,小時候關系就不錯。”
“楚昭和四皇子是因為都喜歡訓虎,才玩到一塊去的。”
他支持大皇子是因為回殿支持嫡長繼承的制度,他們三人都是自己選擇追隨者的。
引導
楚曜過了一遍王府里的人,搖了搖頭,他又時六影響了,居然真的覺得府里的人可能會引導他們。
真是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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