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璇離開了梨花林,余慕淮看著的背影愣神,余家另外兩位郎君走來與他并立。
“三弟這是要有心儀的小姐了呀。”余家二郎半開玩笑道。
余慕淮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轉往梨花園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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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余佩被殺一案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了,徐依依承諾會在第三天的時候找出兇手,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如果明天還沒有找到兇手那就要去堂了。
現在坐在房中依舊沒有一頭緒,這幾日都沒有睡好,現在看起來不怎麼有神。
已經漸漸有了秋的跡象,一連下了好幾次雨,就算是有做案的蹤跡也早就被雨水沖刷干凈了,找起來也就更加頭疼。
紅帳中,寧錦姒單手托腮眸半闔躺在貴妃椅上,修長白皙的長上搭著白虎皮薄毯,桌上放著香爐,海棠花香環繞著整個房間。
屋外細雨綿綿,院子周圍都環繞上了一圈白霧,明月端著托盤走進來,將茶盞放在矮桌上,輕聲說道:“陸姑娘今日一早就帶著素枝回了長安了,小姐猜測的不錯,此時正在慢慢拉攏素枝為己用,可是素枝是小姐的人,怎麼就確定一定能為所用呢?”
寧錦姒半睜開眼睛,手扯了扯上的薄毯,清冽的嗓音響起:“不確定,所以會選擇跟素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心思這麼深沉,為什麼小姐還選擇跟合作呢?”
寧錦姒神依舊:“陸意喬意害我,所以陸知鳶把囚了,將來陸意喬就算是死了,那這個鍋也是陸知鳶背,無權無勢,只要跟我合作,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陸知鳶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選擇。”
“小姐英明,”明月得意:“我聽主上的人說了,那天陸小姐找上余小姐幾番商量之后兩人聯手想要對付小姐,所以主上才派藏的暗衛把殺了。”
“是嗎?”寧錦姒歪頭,勾:“那還真是可憐。”
明月咬著:“小姐讓我找的人我找到了,各方面都跟真兇相似,今晚我就把他安排在徐小姐的院子周圍。”
“干的不錯,”寧錦姒了個懶腰,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瞇著眼睛:“終于可以回家了。”
明月笑嘻嘻的給香爐添了些新香才出門,剛關好門轉就看見了周璇站在不遠,明月斂了笑,隨意的行了禮,走到面前,竹房不隔音,想來們的談話都被聽了去。
不等開口周璇就問到:“郡主知道兇手是誰,是不是?”
明月皺眉不悅的開口:“周小姐慎言,小姐是郡主,徐小姐已經一連幾日都沒有查一點蛛馬跡,小姐想早日回將軍府,所以我相信周小姐是能懂的,況且明日就是最后一天了,若再找不到兇手那徐小姐同周小姐可就要被余老太太告上堂了,小姐這是在幫你,
如果你不領的話也不是不可以,郡主想走誰又攔得住?這是命案,到最后還是找不到兇手的話那周小姐這嫌疑人的份可就甩不掉了。”
周璇聽著,明白這樣做對自己只有好沒有壞,于是朝明月微微一笑:“今日我不曾來過這里。”
說完便走了。
明月深吸一口氣,突然笑起來,知道自家小姐本就不是為了想要早日回家,如果不是因為這人是主上下令殺的,肯定能把這場戲看到散場。
敲了敲托盤哼著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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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煜在聽說陸意喬失蹤后不僅沒有派人去找反而還穩在屋里提筆練字,看書詩,悠閑的不得了,那日去找寧錦姒不過是為了確認這件事跟真的沒關系罷了。
只不過他突然過去是不是有點嚇到了?那日見眼睛里依稀起了霧,蕭煜關上書,從木施上拿了一件黑的大氅出了門。
穿過幾棵柳樹林,就到了寧錦姒的小院門口,房檐上掛著兩個燈籠和一串風鈴,此時有微風吹過,正徐徐發出輕微悅耳的響聲。
蕭煜撐著傘站在院門口,傘檐擋住了他一半的容,白霧環繞在他周圍,像極了從天而降的神衹。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面前的竹門突然被人從里面打開,蕭煜應聲把傘向后微微傾斜,寧錦姒剛剛才睡醒起來,此時開門正與門外的蕭煜對視上了。
歪了歪頭,發髻上的步搖隨著的作輕微搖晃起來,十分靈,輕聲問道:“殿下有事嗎?”
蕭煜愣住,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所以他為什麼會來這里呢?他也不知道。
“無事。”他答。
寧錦姒突然笑起來,眉眼彎彎:“既然殿下都來了,不如進來坐坐?”
只是客氣客氣,畢竟人家都走到門口了總不能人家門都沒進就趕人吧?
“好。”蕭煜的嗓音十分好聽,像是能魅人心的魔音,他持傘舉步走進屋。
寧錦姒也沒關門,跪坐在矮桌前,拿起溫著的茶爐給他倒了杯清嗓的花茶,“殿下,請。”
蕭煜看著遞過來的茶杯,目落在纖細的手指上,涂著紫蔻丹的小指微翹,細腕上戴著一只紫游的玉鐲,養眼得很。
他抬手接過,茶水上飄著一兩瓣花花瓣,輕抿一口,舉止優雅。
寧錦姒看了他一眼,垂下眸子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果然好看的人喝水也好看,角勾起。
仿佛昨天蕭煜質問的那些話都不存在。
兩人就這麼對坐著品茶,一邊書桌上放著筆墨紙硯,蕭煜視線落在上面,問到:“寧小姐也喜歡書畫?”
“嗯?”寧錦姒隨著的視線看去,輕笑:“隨便畫畫。”
桌上放著一張還沒有畫完的一副春鳥百花圖,打算這幅畫畫完就把它繡在上做裝飾。
蕭煜放下茶杯起走到桌前,單手拿起那幅沒有畫完的畫,他微驚,這幅畫雖然沒有畫完,但是紙上的牡丹和喜鵲都被畫的栩栩如生,畫技令人佩服。
一個想法突然在他的腦海中油然而生,放下畫,轉對還在喝茶吃糕點的背影說道:“寧小姐畫技如此湛,不如給孤也畫一幅?”
寧錦姒愣住,轉道:“殿下是太子,宮中畫師甚多,定能畫出殿下想要的畫。”
這是被拒絕了?
蕭煜負在背后的手驀然手,不愿意,他卻也莫名不想強迫,便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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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肯定是要畫的。
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