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沈謙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怎麼就想到了?
一個寄養在外十多年,孤苦弱的私生,可能嗎?
理智告訴他,這樣的猜想完全是無稽之談;可直覺卻鼓勵他,用懷疑的視角去剝繭。
目前所掌握的關鍵信息是寧城,而沈婠恰好滿足!
當然,沈家其他人也同樣滿足,但事偏偏就在被接回沈家以後發生了,在這之前,從未有過。
如何解釋?
然而,這並不是沈謙第一次產生懷疑。
最初,沈嫣向他告狀,一口咬定沈婠故意摔倒,目的是為栽贓嫁禍。
他雖然不信,但第二天還是配合沈嫣,藉著草叢掩護聽完了兩人的談話。
相比沈嫣的咄咄人,沈婠一開始就把自己放得很低,展出極盡溫順的一面。
沈謙不信一個人可以懦弱到任人欺負的地步,所以,在那之後他對沈嫣的所作所為睜一眼閉一隻眼,就是為了試探沈婠的底線在哪裏。
很可惜,至今仍然沒能得出結論。
只因,那朵小白花實在太會逆來順,就像沒有脾氣的泥娃娃。
沈謙想,若非如此,而是刻意偽裝,那沈婠的心機……
第二件讓他產生懷疑的事,是那次車禍。
雖然沈婠事後給出充分的理由來解釋一系列反常的行為,可沈謙心裏還是存著疑問。
比如,事發現場的監控錄像因例行檢修沒能拍到車禍況,真的會有那麼巧?
再比如,那個貨車司機的口供,他堅稱是沈婠主撞上來,並且在意識清醒的況下,還轟足了油門。
所以,沈謙在給沈婠的新手機里植了Duch病毒,以便隨時掌控的行蹤。
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心裏就已經種下了一顆名為「懷疑」的種子。
如今,不過是種子發芽,自然而然就聯想到沈婠。
真的一點也不奇怪。
沈謙突然想到什麼,快步行至沙發旁,撈起手機,練地撥通一個號碼——
「給你五分鐘,Duch病毒近半個月的定位追蹤圖譜,整理好了發我郵箱。」
「是。」
五分鐘后,沈謙坐在電腦前,看著屏幕上一片空白的追蹤記錄,眉頭擰死結。
「什麼意思?」
那廂沉默良久,一時間,只能聽見彼此濁滯的呼吸聲。
「如您所見,Duch病毒——失效了。」
沈謙眸驟沉:「原因?」
「有很多。可能是植過程出現問題,導致程序失效;也可能被對方識破,進行了清理。」
結束通話,沈謙攥著手機,在原地站立許久,像尊雕像一不。
半晌,一聲輕嘆逸出畔,惋惜中藏著狠意——
「但願,不是你。」
……
沈婠是被吵醒的。
大半夜,誰給打電話?
模糊的視線落在屏幕上,倏地渾一僵,睡意全無。
深呼吸,指尖輕輕劃過——
「哥?」
「睡了?」沉冽的嗓音,溫潤悅耳。
「嗯。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休息?」
「北海今天下暴雨,到現在還沒停。」似乎為了證明他說的話,那邊接著傳來一聲雷鳴。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事忙完了,就早點回家。阿姨……很擔心你。」
阿姨指的是楊嵐。
「你呢?你擔心我嗎?」
沈婠垂眸,一時間不清他到底想說什麼,遂半晌無言。
「這個問題很難?怎麼不說話?」
「……嗯。」
靜謐的夜晚,的聲音帶著夢中初醒時濃濃的沙啞,出幾分文靜和乖巧。
你擔心我嗎?
嗯。
------題外話------
昨天的題目是多選!多選!多選!所以——ABCD!
那些不選D的,都該打屁屁!怎麼可以不選D呢?!(氣到面目全非……)
今天的問題又來了:沈謙想幹嘛?
A、示;B、引;C、套話;D、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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