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馳可能沒睡醒,表帶懵。
沈婠又重複一遍,他才哦了聲,把鐵門打開請進去。
周馳有些張地手,「那個……你想喝什麼?」
「椰。」
年聞言,看的眼神突然變得奇怪,而這種奇怪已經出現不止一次。
「你怎麼知道我家裏有椰?」
「是嘛?」沈婠輕笑,「我隨口說的。」
周馳言又止。
「你是不是又想問我,咱們以前認識嗎?」
「呃……」
沈婠朝他眨眨眼,「以前不認識,可能上輩子認識也不一定。」
「嘖,年紀輕輕迷信啊?還上輩子呢……」
周馳只當說笑。
沈婠便適時止住這個話題。
「吶,椰。」
「謝謝。」
周馳從柜子裏取出的包,遞過去,「你檢查一下。」
「檢查什麼?」疑地看了他一眼,順手接過來。
周馳微愣,心頭驀地湧上一暖意。
他撓撓頭,笑容著傻氣:「……這裏面好像多錢的,你就不怕我昧下個十幾二十張?」
沈婠反問:「那你會嗎?」
周馳搖頭,他知道包里有錢,倒不是私下翻過,而是在網吧看沈婠付賬的時候,拉鏈一開,那一沓一沓的紅票子著實扎眼。
當時他還想,這姑娘家境不錯,說不定還是什麼豪門千金,又怎麼會主搭理他這個窮小子?
沈婠兩手一攤:「既然你不會,那我還檢查什麼?一張一張把錢數一遍?」
「可我說不會,你就信嗎?」
「信啊!」不假思索。
周馳眼裏又多了幾分複雜。
沈婠拍拍沙發,「你不坐嗎?」
「不、不用……」
「可是我坐著,你站著,我說話的時候脖子會疼。」不是客套,是真的秉承「你好我好」的原則給出一個相當不錯的建議。
周馳還能再推嗎?
當然不能。
便依言坐下,只是手腳擺放略顯局促,反觀沈婠氣定神閑,純粹沒把這兒當外,不知道的乍一看還以為是主人,而周馳是客。
「那天,謝謝你。」半晌,年低垂著眼眸,突然開口。
如果不是沈婠開著計程車先一步撞上去,他可能已經命喪貨車胎之下,即便僥倖不死,也多半了殘廢。
從醫院回來那晚,他做了個夢。
夢裏重演了車禍發生的瞬間,還是那輛大貨車,而他騎著托,卻沒有沈婠,更沒有那輛的士。
他因失之痛,劈之憤,不要命地踩油門,在馬路上狂奔。
最後,因違規變道與大貨車迎頭相撞,被卷進車底,雙被貨車前碾碎。都說夢裏覺不到痛,可周馳卻彷彿臨其境,除了清晰的痛之外,那種人生被毀掉的絕是如此真實。
高位截癱,他了殘廢,只能藉助椅行。
驚醒的瞬間,周馳第一反應是去自己的,還在。
雖然只是一場夢,但那種后怕,卻令他久久緩和不過來,如果他沒了雙……
周馳不敢想下去。
「我的命,是你救回來的,」年深呼吸,迎上沈婠清湛的目,一字一頓,仿若立誓般鄭重,「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哪怕殺人放火,我都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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