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君逸耳朵靈敏,手腳迅速,麻溜的收好了床幔中的夜明珠,閃躲到了龍床後面的角落裏,功的去了形。
腳步聲匆匆而近,敬恩殿的燭火重新點燃,亮如白晝。
「吁——」
來人看到龍床上的楚胤安靜如斯,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怎麼樣?陛下無礙吧?」
此時,從殿門外又傳來了一道略帶焦急的聲音。
龍床旁的人背對著那人搖了搖頭,語氣明顯比剛剛那人輕鬆了不,「沒事,好好睡著呢。哎,也不知道殿下怎麼想的,竟然會想到有人來殺害陛下......」
「好了,你敢說殿下的不是,你是不是嫌命太長了?」門口的斥責聲冷不丁的打斷了龍床旁那人的抱怨聲,待抱怨聲戛然而止后,又道:「既然陛下安然無恙,那就先退出去吧。對了,今晚別吹滅蠟燭了,以防萬一。」
「好!」
龍床旁的人應了一聲后,急匆匆的退了出去,很快,大殿的門再次闔上,周圍的環境重新安靜下來。
樓君逸待二人離開后從角落裏走出來,雙眸犀利的看了看殿門,又看了看床上的楚胤,心中百轉千回的同時,也不得不誇讚楚詡樊的警惕甚高,竟然在這種況下還要來突擊楚胤的況。照理說,他不該是最不得楚胤死的那個人嗎?
楚胤不死,他談何名正言順的繼承皇位?
楚詡樊留了楚胤這麼多年,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看來,想要好好地同楚胤說幾句話在他的敬恩殿是不了。
樓君逸一不做二不休,咬了咬牙,心下一沉,作輕緩的點了楚胤的道,然後將他扛在了上,從來的地方又出了去。
皇宮一片祥和,誰也不會想到,他們的陛下會在今夜眾多人的眼皮下被人盜走了!
*
「殿下,宮裏傳來消息,一切無恙,請您放心!」
冰蘭苑,一道黑影跪在借口出來方便的楚詡樊邊,聲音低沉卻又不失恭敬。
楚詡樊著天邊皎月點了點頭,但心中卻依舊惴惴不安,皇宮什麼都沒發生,難不是自己猜錯了?難道,雲玄錦出現在這裏僅僅只是偶然?
楚詡樊重來都不相信偶然,也不相信命,雲玄錦出現在太子府必然有的用意,否則,的孩子不可能至今沒下落,在他與樓君逸相博的節骨眼上,也不會莫名其妙的出現並大鬧太子府。他可不記得自己與雲玄錦有什麼過過深的!
「退下吧,讓宮裏的人都警惕些,千萬別出了岔子。要不然,他們的腦袋都別要了!」
「是!」
黑影應了一聲后,悄無聲息的退去,而楚詡樊在轉的一瞬間,卻看到了站在不遠的雲玄錦。
什麼時候來的?
雲玄錦的出現再次讓楚詡樊驚訝不已,他越來越發現,雲玄錦本就不在自己的控制範圍之,從始至終都沒有過。
「你......」
「太子殿下不會是在自己府上都迷路了吧?哎,不過喝了兩壺酒而已,您這就醉了?來來來,咱們回去接著喝,不醉不休!」
雲玄錦打斷楚詡樊的話,揚起手中的酒瓶朝著楚詡樊揮了揮,影踉蹌,似乎已經有了不醉意。
楚詡樊不作聲,他剛剛說的話,到底聽到沒有?
「太子殿下不會小氣到再拿兩壺酒招待本小姐就心疼吧?哎,如果這樣,那還是算了,本小姐就不打擾殿下了,告辭......」雲玄錦搖晃著,又朝著楚詡樊搖了搖酒壺。
楚詡樊雙眸盯著雲玄錦,見要離開,雙眸一沉,現在豈能容說走就走?
「雲小姐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本宮是堂堂的楚國太子,難不還會心疼兩壺酒不?你若還想喝,本宮就陪你盡興怎麼樣?走,咱們繼續回屋喝酒去!」
「好,你說的哦,咱們繼續喝!」
「來人,再去酒窖取兩壇四十年的雪花釀來。」
屬下聽到楚詡樊的吩咐很快退了下去,楚詡樊則同雲玄錦回了冰蘭苑的花廳,繼續侃侃而談。
雪花釀上來之後,一人抱了一壇,一邊干,一邊聊。這次,楚詡樊卻換了話題。
雲玄錦喝的迷迷糊糊,眼裏的楚詡樊變了好幾個影子,晃啊晃,聽完楚詡樊的問話,撇了撇,嚷道:「你別提那忘恩負義的東西,狗屁攝政王,也不知那個素問什麼好,一頭熱,鬼迷心竅。他覺得老娘俗,老娘還覺得他不能盡人道,誰要誰要,反正老娘不要,你以後也別提他了,噁心拉的東西......」
楚詡樊越聽越不對勁兒,他不過是問了一句知道不知道樓君逸也來了雲安城,怎麼如同一個怨婦一般沒玩沒了了?天下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更何況樓君逸堂堂燕國攝政王,怎麼可能獨寵......不對,剛剛說什麼,樓君逸不能盡人道?如果樓君逸不能盡人道,那昨夜與樓君逸償還的人是誰?還是說,樓君逸故意裝出不能盡人道之時,目的是在擺雲玄錦而取那個素問的人?
這件事,怎麼越來越複雜起來?
如果樓君逸是裝的,那他丟了雲玄錦,豈不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虧大了?
呵呵呵,樓君逸啊樓君逸,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
「王八蛋,孫子,欺人太甚,要讓老娘再遇到這個王八羔子,看老娘不打斷他的......」雲玄錦似乎罵上了癮,還在碎碎念著。
楚詡樊覺得這事兒有趣兒,搭了雲玄錦兩句腔,幫著罵了樓君逸兩句,然後道:「雲小姐,你如果真想找樓君逸報仇,本宮給你提供消息如何?」
雲玄錦心裡冷笑了一聲「傻帽」后,抬眼看向楚詡樊道:「真的?什麼消息?」
楚詡樊聞言,大笑,然後道:「樓君逸此刻就在雲安城,同他一道的還有個人,你若不解氣,把他們倆都殺了。放心,在本宮的地盤上,誰也不敢拿你怎麼樣!」
雲玄錦又在心中嘲諷了一番楚詡樊的借刀殺人之計后,點了點頭,但是卻「砰」的一聲磕在桌子上,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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