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空放晴了,按理說,今日便該是太上皇出殯的日子,可是,得道高僧替他算過,他戾氣太重,怨氣太深,加上又死的冤枉,還不能發喪出殯,還得停上兩天。
靈堂外坐著一席僧人為樓澈念經超度,除了添香油以及燒紙錢的宮婢外,其餘人一律退到宮門外,不得肆意打擾。一連守了三天靈堂的皇子公主們,終於歇了空。
樓這幾日只是偶爾來這邊看一眼,然後匆匆離去,回到書房后,一呆一天。文武百都認為皇上勤於政事,化悲痛為力量,殊不知,他們偉大的帝王一連兩日都同舞姬們捉迷藏。
東宮太后近日也鮮有過問太上皇的後事,似乎病了,一直沒怎麼出門。只是,一向溫嫻靜的東宮太后在聽說西宮太后病的很嚴重后,卻派了人去打探西宮太后那邊的況,似乎對很是不放心。
邊的嬤嬤派了小宮出去,宮走到西宮太后那邊后,便用一錠銀子收買了人心,同人熱切的聊起來。
「聽說太後娘娘病了,可是好些了?前幾日不是好好地嗎,怎麼說病就病了。哎!」小宮磕著瓜子兒,一邊說一邊嘆氣,眉宇不展。
西宮那邊的小太監也是一副唉聲嘆氣的模樣,聾拉著腦袋搖頭,「誰知道呢,自從太後娘娘從太上皇的靈堂回來后就這樣了。我們私下裏啊,都說——」小太監打量了一眼四周,才低了聲音神神的道:「都說是太上皇想讓娘娘隨他去,這才讓得病了的。」
小宮眼底閃過一抹驚喜,但卻是面不,反而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這可不能說,回頭娘娘知道我們嚼舌,非得拔了我們的舌頭不可。」
「得了吧,娘娘況嚴重的很,誰知道還有幾天命呢!」小太監越說越沒個奴才樣了,似乎不得盼著自己的主子早點死。
小宮打聽到了想知道的東西,找了個借口便匆匆離去,小太監在後喚道:「嘿,還沒說完呢,你急著跑什麼呀。」
小宮匆忙的回去之後,便將消息告訴了嬤嬤,嬤嬤又如實稟報了東宮太后。
「娘娘,既然那邊兒已經沒什麼變數了,是不是該將消息散播出去了?」
東宮太后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還有兩日時間,再確認準確點再行。記住,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是!」
——
小太監目送著小宮離開后,便匆匆回了宮,徑直朝著西宮太后的寢宮而去。
西太后的寢宮外,早就有人候著他了。
「都辦妥了?」
「是!」
「那隨我進來吧!」
小太監隨著嬤嬤進了西太后寢宮的大門,進屋后,向太后問安后,主道:「太後娘娘放心,奴才已經按太後娘娘的吩咐全都說了,那小宮走的急,想必是信以為真了。」
西太後有苦說不出,本來就是真的,何來信以為真?點了點頭后,便揮退了小太監,然後輕輕地合上了眼睛。明知道自己中毒卻又無可奈何,這種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了。
「咳咳咳——」
嬤嬤見咳嗽,給端了一碗冰糖雪梨水來,卻是擺了擺手,「也不知道王爺這招引蛇出到底管用不管用,要是那賤人不相信,哀家就是死了也不甘心啊!」
嬤嬤端著糖水的手一抖,眼底閃過複雜之,眉宇間有些急,卻又不敢表出來。直到伺候西太后睡下了,才匆匆的出了宮殿,往東太后的寢宮方向而去。
只是,沒想到,前腳出了西太后的宮殿,後腳便被人跟上了。直到從東太后的宮殿裏出來,然後再安然無恙的回到西太后的寢宮,最後措不及防的被人抓了起來。
然而,當罵罵咧咧的看見主座上的人時,忽然變住了。
西太后!
西太后強撐著子坐在貴妃榻上,眼底的痛心之顯而易見,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邊最親近的嬤嬤出賣了自己,聯合外人來陷害。如果不是樓君逸出面提醒,本不回去懷疑這條白眼狼。
好一招引蛇出,不過不是引幕後的兇手,而是那忘恩負義的狗奴才。狗奴才都被拽出來了,順藤瓜捉拿真兇,還會不容易嗎?
「太後娘娘,您這是什麼意思,老奴不明白娘娘這是什麼意思,娘娘——」嬤嬤心中雖然已經明白了,可卻死不認賬,誓死要狡辯一番。
西太后氣的渾發抖,順手就將邊茶幾上的茶杯朝著的額頭砸了過去,「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哀家哪裏對不住你了,你竟然出賣哀家?要不是親眼所見,哀家都還不相信你會做出這種事來。」很多時候,信任便是一把雙刃劍,反噬的時候,令人痛不生。
「說,那個賤人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讓你背叛哀家?」
「冤枉啊,老奴冤枉啊,東宮太后就讓老奴去問了幾句話,沒有背叛娘娘您啊。」
「這時候了,你竟然還狡辯不承認?那好,哀家問你,哀家的寢宮除了你以外,誰也不能進,那是誰把哀家的佩劍出去又悄悄的送回來的?」
「老奴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
嬤嬤依舊不承認,喊著冤枉在地上磕頭,一把鼻涕一把淚,講述著主僕二人曾經的點點滴滴,想要博取西太后的同。只是,低估了一個人的狠,西太后問不出什麼東西來,但也沒給任何機會,直接讓人堵住了的,然後命人將帶了下去。
還不能死,回頭還有用!
西太后被氣的不輕,咳嗽不止,讓人扶著自己回了寢宮后,便躺在床上閉眼等待。雲玄錦與約好的日子到了,不會食言吧?
一心擔心雲玄錦著回不回來,躺到床上輾轉反側,難以眠。翻來覆去一整天,終於盼到了夜晚來臨。
只是,沒能盼來雲玄錦,卻把樓的人盼來了,黑的一片,直接將的寢宮團團包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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