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孩子從來沒見過樓君逸發火,更不明白剛剛還慈有加的父王怎麼就突然變了臉,兇的樣子更是見所未見,嚇人的要命。
阿一阿二跟著樓君逸的時間尚短,只當還沒老爹的脾氣,心裏雖然委屈,但也沒敢叛逆的對著干或者是覺得委屈而撒。樓馨卻不一樣,被樓君逸捧在手心裏疼了十一年,還從來沒被他呵斥過分毫,連重話都沒曾被說過一句,今日白白被吼了一嗓子,心裏委屈的只想哭。
「嗚嗚,父王你吼我,母妃......」
半大姑娘就這麼當著那麼多衛軍哭起來,滿臉淚痕,哭的是梨花帶雨。雖然的生母素問不是什麼大人,可興許他父親長的俊,樓馨那張臉蛋雖然沒長開,但早已是個人胚子。這麼一哭,鵝蛋臉上滿是淚珠,我見猶憐。
阿二吸了吸鼻子,更覺得委屈了,他們明明是來救父王的,怎麼反被責怪了呢?
「解藥!」
樓君逸見幾個孩子被他喝的不輕,眼裏閃過不忍,可為了顧全大局、保他們安全,又不得不加重了聲音。同時,手已經到了阿二面前。
阿二猶豫著要不要給解藥,詢問的眼神向阿一,只見阿一對他點了點頭。
好吧,給就給!
阿二賭氣一般將解藥遞給了樓君逸,並說明了方法,便噘著拉著樓馨站到一旁去了。
阿一看了二人一眼,微微搖了搖頭,他剛剛才想明白父王的用意。他們擅闖皇宮可是死罪,父王兇的將他們的行為定義為惡作劇,顯然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幸虧了自己阻攔阿二配見封的毒藥,要不然,這爛攤子更難收拾了。
哎!
樓君逸按阿二提供的方法將解藥分配給了所有的衛軍,十幾人在服下解藥大概一刻鐘的時間后,上的力氣便恢復的差不多了,接二連三的從第三爬起來。
「謝攝政王!」
衛軍的頭頭抱拳謝恩后,抬起頭看向阿二幾人的眼神就變了。這三個小孩子,剛剛對他們下藥的時候可不是什麼惡作劇來的。
「幾位,今日實在是黃口小兒不懂規矩,鬧出這麼個惡作劇,讓眾位驚了。改日,等太上皇的後事辦完,本王一定在臨仙樓設宴給幾位賠罪。」
樓君逸這一席話說的很是低調,用紆尊降貴都不足以形容。衛軍這一群人能得攝政王這般賠罪,也算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理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可是,這些人裏頭偏偏有執拗的!
「請攝政王恕罪,郡主和小公子們毒倒我等之前並非什麼惡作劇,而是打定了主意要闖皇宮的。」其中一名衛軍當即嚷出聲來,「卑職等人雖然地位卑微,但守護的是皇城安全。幸虧沒晾大錯,否則我等的命早就沒了。」
這番話說的慷慨激昂,義正言辭,暗示樓君逸,樓馨幾人差點禍害整座皇宮而擾了聖駕,這件事絕對不能姑息,所以不能就這麼算了!
阿一一向早,聽完衛軍的話便知道他們闖了禍,可是事已至此,想必已經不能隨意善了了。他默默的退到樓馨和阿二邊,低了聲音道:「惹禍了,父王恐怕保不了我們了。」
啊?
樓馨和阿二此時才回過神來,他們闖禍了?
樓君逸心裏的升起了一怒氣,想用權和錢人,可不知什麼時候,皇宮湧出一大批衛軍將他們所有人都包圍起來了。而且,劉全也正好在其中。
這......似乎是一場早有預謀的陷阱,攝政王的人替人躺了槍了。
劉全看見樓君逸以及幾個皮猴子也很意外,但只是一瞬間,他便淡定下來,笑著走近道:「王爺這麼怎麼了?郡主和兩位小公子怎麼也在?」
樓君逸還沒回答,那個不懂事兒的衛軍又趕開口,「回公公的話,郡主和兩位小公子對卑職等下了葯,說是要救攝政王。王爺好端端的,卑職請他們回去,他們不肯,便對卑職等人下了毒藥。」
得了,什麼都說了,還瞞的住什麼?
樓君逸淡淡的看著這個不開竅的衛軍,閉口不言,那人卻像是知道樓君逸看著自己一樣,將頭埋的低低的,本不與樓君逸對視。
劉全將事了解了一個大概,眼底閃過得逞的一笑,向樓君逸道:「王爺,雜家可管不了這事兒,還是請郡主和兩位小公子去見皇上吧,由他親自定奪。」雖然沒釣到大魚,可樓君逸這條網之魚再次網,肯定會讓皇上高興壞的。
樓君逸緩緩地收回視線,朝著劉全點了點頭,轉看向三個皮猴,輕笑道:「闖禍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這會兒怎麼怕了?走吧,跟你們皇帝哥哥認個錯去。要是態度不誠懇,他肯原諒你們,父王也會罰你們的。」這還沒見到樓,便已經篤定樓不會把他們怎麼樣,故意給三個皮侯造勢呢!
樓馨好不容易才被阿一阿二勸的止住了哭聲,這會兒聽父王說要罰,哭的紅腫的眼睛又刷刷刷流下淚來。明明沒用做錯事,為什麼要罰呢?
阿二不想進宮,想要臨陣退,卻被阿一拎著領口拖到了樓君逸面前,一副小大人模樣道:「父王我們錯了,我們這就給皇帝哥哥認錯去。」
「我不去,我不去......」阿二開始躁起來,在阿一手裏不停地掙扎。
樓馨見狀,也搖頭不肯去。
劉全站在一旁冷笑,等著繼續看樓君逸的笑話,卻不料樓君逸一手拎一個,便率先往皇宮裏走,並囑咐阿一跟上。
父子四人便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往書房去了。
劉全故意落後幾人,揮退了自己帶來的衛軍后,又招呼看守城門的衛軍道:「眼睛都放亮一點,切莫放過任何蛛馬跡和可疑的人。皇上說了,只要盡了本分,他一定會好好賞賜的。」
眾衛軍齊齊聽令,全部跪地謝恩。
劉全冷笑著掃了一眼皇宮周圍,這才收回視線轉進了宮門。
關於元配: 陳萱臨終前回憶自己的一生,她少時喪父,母親改嫁,卻也有叔叔養大成人。她十八歲嫁人,婆家不算寬厚,卻也沒有虐待她。在許多年後被無數人形容為兵荒馬亂的亂世,她過的不算好,卻也不很差。隻是,如果有機會重來,她仍是不希望再遇到魏年。是的,魏年待她不差,他隻是看不到她而已。—>
蘭山君孤兒出身,長在淮陵,吃百家飯長大,學得一手殺豬的本事,本是要開一個屠宰場的。誰知老天給她開了一個玩笑。 十六歲那年,她被接回了洛陽的鎮國公府,成了國公府第流落在外的嫡次女。 最初,她以爲這是老天看她殺豬太可憐給的恩待。後來又過了十年,她戰戰兢兢討好家人,汲汲營營嫁人,備受十年白眼,被送去暗不見天日的院子裏關着時,這才恍然發現,從鄉野來京,應當是她殺豬殺多了老天給的懲罰,而不是恩待。 此後又是一年,她被關在小院子裏看不見天日,不知日月更迭,冷菜餿飯度日,受盡苦楚,卻依舊是不甘不願,不敢死去。 唯一能聊慰苦悶的是,在黑暗之中,她摸到了一本書。 窗戶未曾封死,依舊透進了一縷春光。 她慢慢的挪到窗邊,藉着這屢光去看—— 這是一本手札。裏面記下了一個少年六歲到十六歲的感悟。有滿腔熱血,有遠大志向,他覺得自己像是一把利劍,只等着君王拔它出鞘。 她倒是認得執筆者。是她被送離洛陽那天,也同樣登上斷頭臺的鬱清梧。 所以重回十六歲,她與鬱清梧第一次相見時,便覺得他是一位可悲的紙上摯友。 等她在洛陽裏面艱難的重掌命運,偶然忽視一個個聲音,從春日裏的光曦窺見了他內心的躊躇不前,糾結痛苦卻又無愧於心的大志,毅然決然要走向一條死路時,她心裏突然生出些鬱怒來。 他們的命運何其相似,都不應死在權貴的愚弄之下。 她和他,都該活下來。 —— 遇見蘭山君前,鬱清梧寫札記:先生,天下,百姓。 遇見蘭山君後,鬱清梧寫札記:山君,山君,山君。 #山君倔得很,但沒關係,我會低頭# 他心隨她動,低頭哀求,“山君,我試着剋制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