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賢轉過頭,就瞧見范清遙一臉的淡然自若,那白皙的面龐上全然無半點怒和委屈,心就是更疼了,“總是不能讓他們一直無理取鬧下去,你現在終究未曾大婚,若任由他們憑空造謠,你的名聲又該如何是好?”
陶玉賢是婦道人家不假,但若當真針鋒相對,范家的那兩位也不見得能占到什麼便宜。
“他們如今這般鬧,無非就是欺負咱們花家沒有男兒罷了,可誰說咱們花家現在真的就一個男兒都沒有了?”范清遙自然知道,外祖母的不會吃虧的,但明知道來者是為了死纏爛打,憑白惹了悶氣可是不值當的。
陶玉賢一愣,“你的意思是……”
范清遙轉頭看向荷嬤嬤詢問道,“外祖在何?”
荷嬤嬤連忙道,“老爺在書房呢,這種見外客的事,各房的覺得不好驚了老爺,便一直未曾派人去傳話。”
“見客這種事外祖確實不方便,但若有人上門鬧事,外祖出面就理所應當了,勞煩荷嬤嬤現在就去一趟書房,將正廳里的事一五一十告知外祖。”范清遙叮囑道。
既然說不明白,倒是不如快刀斬麻來的痛快些。
正所謂,不怕的就怕橫的,不怕橫的就怕不要命的。
外祖的一煞氣可是響遍整個西涼的,就范家的那兩位怕是渾是膽也頂不住。
荷嬤嬤也是想明白了此點,連忙轉出了主院。
“還是你聰明,如此確實是省事兒不。”陶玉賢看向范清遙笑著道。
“不過是對癥下藥罷了。”范清遙挽著外祖母的手臂,往一旁靠了靠,省的一會迸到上。
正廳里,范家的兩位老爺還坐在椅子上大搖二擺,尤其是見各房的兒媳婦都不說話了,更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當年花月憐走是因為什麼,咱們都是心知肚明的,說到底就是善妒,是老三家的大度才沒有將此事鬧去衙門,不然花月憐早就是浸豬籠了,又哪里還會有今日的風?”
“范清遙現在是不得了了,當上的太子妃,可做人不能忘本,若沒有范家的份,就憑怕是累死也當不上這個太子妃!”
“嗖——!”
范家的兩位老爺正說得歡,就覺得一陣風刮進了正廳。
“咣當——!”
伴隨著一聲重響,一把手臂長短的寬刀直直劈在了范家兩位老爺中間的木幾上,眼看著幾寸厚的木幾被一分為二碎裂當場,范家的兩位老爺驚得直接站起了!
花耀庭逆而來,滿煞氣,被鮮洗禮過的眼睛格外滲人,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彎腰撿起了落在地上的寬刀。
“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天化日,你們花家還有沒有王法了!”
范家的兩位老爺怒斥道。
“你們兩個跑到我家里來,威脅我花家兒媳,污蔑我外孫和兒,現在竟還想和我講王法?我現在就告訴你們什麼是王法!”花耀庭說著,再是掄起了手中的寬刀。
若是他沒有親眼看見,還不知范家人竟能不要臉到這個地步!
范家的兩位老爺是奔著死纏爛打來的,但卻沒那個膽量你死我活,眼看著那大刀在正廳里面刮起陣陣風,嚇得哪里還敢多呆?
幾乎是頭也不回地跑出了正廳,一路朝著府門的方向逃走了。
各房兒媳瞧著這一幕,解氣是解氣,但卻沉默地站一排本沒有敢開口說話的,畢竟瞧著公公的那把大刀,們這心里也是悠個不停的。
陶玉賢看向花耀庭就道,“平日里總覺得你殺氣重,不好相,如今也算是什麼鍋配什麼蓋了。”
花耀庭,“……”
就覺得聽著不像是什麼好話。
“你跟我來一趟書房。”花耀庭看向范清遙道。
范清遙不敢怠慢,連忙跟著外祖一同朝著書房的方向走了去,剛一進門就瞧見和碩郡王也是在的。
和碩郡王也是聽見了范家來鬧事的消息,如今見了范清遙就道,“原本我便聽聞此番范自修重罪難逃,只是如今有太多人盯著大理寺那邊的靜,我也不好仔細打探,如今瞧著范家人的著急勁兒,想來是真的了。”
范清遙只知范自修被抓了,但如何罰的還真不知,聽了這話就問道,“義父可知定的什麼罪?”
和碩郡王靜默地看了范清遙半晌,起走過去按著的肩膀坐下后,才是開口道,“怕是要掉腦袋的死罪。”
隨著和碩郡王的話音落下,書房陷了安靜。
很明顯,無論是和碩郡王還是花耀庭,都是在擔心著范清遙。
畢竟,那位再如何也是范清遙的祖父。
范清遙卻異常淡然,或者說本傷心不起來。
對于范家,雖沒有像是對待范雪凝和百里榮澤那樣恨之骨,但若說原諒也是天方夜譚。
和碩郡王見范清遙真的是很平靜的接了這個事實,并沒有任何的傷心難過,才抬眼朝著花耀庭看去,沒想到小清遙這孩子年紀輕輕,就能做到如此憎分明,屬實是難得的啊。
花耀庭微微揚起下,一臉的理所應當。
也不看看是誰的外孫兒!
和碩郡王,“……”
說你胖,你還真啊!
“皇上久久未曾面,朝中已然開始,三皇子反倒是開始蟄伏,未必不是在蓄謀著什麼啊。”和碩郡王就道。
花耀庭則道,“太子明顯有所警覺,過幾日我便要親自出發去一趟淮上。”
和碩郡王聽聞,明顯一愣。
他當然知道淮上的礦山藏著什麼!
這幾年花家男兒在太子的掩護下收養流民,練兵,為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但花家男兒對于太子來說,也是一把雙刃劍,一旦讓花家男兒面,就絕無回頭路可談,如今太子既是讓花耀庭親自前往淮上,只怕……
這主城的天真的是要變了啊!
范清遙同樣也沒想到,百里鳴已然在私下里跟外祖開始了部署,如此看來,皇上的應該是維持不了多久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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