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趙棠帶著一群小廝藏在暗等著。
饒是他再大的怒火也沒那個膽子直接鬧進花家,可若是就這麼回去又心有不甘。
索領著小廝躲在暗守株待兔,來一個打一個。
正想著,就見花家的大門真的就打開了。
趙棠死死盯著那打開的大門,抬起手示意后的伙計蓄勢待發。
一個清瘦的影,從里面走了出來,黑發高束,一騎裝。
本只一人的單薄,卻統統掩蓋在了英姿颯爽的麾下。
趙棠看著那張悉的臉蛋,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個斗大的字。
懵!
他做夢都是沒想到,那日在街邊看見的人兒竟會出現在這里。
“清瑤。”
后,忽然傳來了輕輕地呼喚。
一男裝的范清遙回頭去,就瞧見哥哥也是牽馬走來。
花寧走到范清遙的面前也是一愣。
就這玉樹臨風的扮相,若不是他還認識那張掌大的臉,只怕真的要當是誰家風度翩翩的公子了。
收回心神,花寧就笑著道,“剛好我也要回驛部了,送你一程。”
范清遙,“……”
深更半夜回驛部,真的拿當三歲哄騙嗎?
“是外祖母還是我娘?”特意沒有驚哥哥,就是想要讓哥哥多在家呆些時日的,如今哥哥見了不但部驚訝,就是連理由都找好了,可見是有人提前通風報信了。
花寧是真的不會騙人,面對自家妹妹的問只能哂然一笑。
范清遙,“……”
看樣子是兩個都找了。
不管是誰的好意,這些人都是在乎才會如此做的。
所以也不在推拒,只是笑著道,“既然如此就要勞煩哥哥照顧了。”
花寧剛要開口說應該的,就看見范清遙漂亮的翻上馬,無論是矯健的姿還是練地調轉馬頭,一看就是個老手。
花寧,“……”
究竟是誰照顧誰,他心里忽然就沒底了呢?
上一世百里榮澤遭遇伏擊,范清遙為了前去為其治病,強迫自己學會了騎馬。
本以為,這是永遠的恥辱,卻不想現在倒是派上了用。
果然,付出就是有收獲的。
無關恥辱還是榮耀。
寂靜的街道上,兩匹馬一溜煙就是跑沒了影子,趙棠嗆得滿臉灰。
意外的,趙棠并沒有去追,而是轉離開了花家。
“小爺,咱們不報仇了?”
“現在可是有比報仇還要重要的事。”
夜中,趙棠笑的森可怖。
沒想到竟然是花家……
妙啊。
花寧本想著等出了城,總就能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了。
畢竟他怎麼說也是個跑了多年的驛差。
結果沒想到范清遙跑途的經驗簡直比他還要足上十。
一路上從吃飯夜宿,再到中途買馬備糧,可謂是安排的井井有條,有條不紊。
若非不是在商量路線的時候,花寧還能說上幾句話,他都是覺得自己以后沒臉再見這個妹妹了。
再者,一路上的信鴿也是始終不斷的。
花寧雖然不知自家的妹妹是在跟誰通信,但能夠做到每走一信鴿便是能夠準時抵達的掐算,可見跟妹妹通信的人也絕非泛泛之輩。
也正是到了這個時候,花寧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對這個妹妹認知太淺了。
這本是當真是了不得。
難怪外祖母會如此放心的分家了。
跟這個還未曾及笄的妹妹相比,他那個只知道往手里貪錢的母親……
就真的不值得一提了。
最后的一點雜念煙消云散,花寧則是更加卯足了勁得跟著范清遙奔波。
奈何再長時間的奔波,也總是要有分開的那日。
三天后,花寧騎馬站在分岔口,看著瘦了一圈的妹妹,既心疼又是不舍。
范清遙何其舍得,可是知道,哥哥還有自己的路要走下去。
花寧吸了吸鼻子,“等過年的時候,哥哥定回來看你。”
范清遙笑著點頭,“好,我等著。”
“清瑤,我不會再騙你,你信我。”
“我知道的,哥。”
一直都是知道的……
若非上一世哥哥不是遵守與的約定,就不會被燒灰燼了。
后來也是無意聽宮人們閑聊提起,說花家的將軍多麼多麼的傻,明知道是個險境卻還要只赴險,只為了站在那熊熊大火笑著道一句,“我如約來了。”
所有人都笑哥哥的癲癡。
只有知道,哥哥是在遵守著與的約定。
那一刻,范清遙才知道,什麼做生不如死。
花寧真的不是個多愁善的人,可是一面對自家妹妹他的淚腺就異常發達。
為了不讓妹妹看見自己哭鼻子的慘狀,只得咬牙策馬而去。
范清遙也不做太久的耽擱,整理好緒再次夾馬腹。
只是還沒等前行,面前的路就是被一個人給……
堵住了。
煊翻下馬,單膝跪在地上道,“屬下是太子的人,還請花家外小姐原道返回。”
過了這里就到了惠城的境地了,北上這條路惠城也是最為兇險的存在。
范清遙騎馬垂眸,神淡淡,“你既是他的人,又何故命令我?”
煊,“……”
本以為搬出自己的主子就可天下太平了。
結果……
怎麼跟他想象的有那麼大的差距呢?
煊只得再次道,“屬下奉太子之命暗中保護花家外小姐,還請花家外小姐諒解。”
范清遙反問,“那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煊如實道,“自然是保護花家外小姐。”
不然誰會出現在這種大風刮過土為安都不用自己埋土的地方!
范清遙搖了搖頭,“你這是在命令我。”
煊,“……”
心態徹底炸裂!
為堂堂的東宮傅,怎麼忽然就有一種氣勢被碾的趕腳了呢……
嚴重懷疑是人家騎馬他跪著的原因,煊當即翻上馬,眼看著總算是跟范清遙平起平坐了,這炸裂的心態才算是恢復了不。
就是連說話都更有底氣了,“還請花家外小姐聽從屬下的建議。”
只是這種底氣在范清遙看來,一文不值,“你既暗中保護我,就不該被我發現,從你現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是失職失責,你若是還愿意跟著我繼續前行,我自可以既往不咎,但若是你執意原路返回,那就請你自便吧。”
語落,策馬離去。
煊,“……”
眼看著一切完全離掌控,趕給自家太子飛鴿傳書。
然后……
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