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易凡在樓下車裏,整整等了一晚。
白小時的車在停車場沒走,那個宋煜的副開來的車,在停車場,也沒走,所以他知道,白小時和厲南朔就在酒店樓上。
暴雨一直下到凌晨三四點,天亮的時候,又開始下起了暴雨。
他隔著模糊的車窗,著酒店大門,手上的煙頭,紅若若現,燒到了他的指尖。
他有些痛,皺著眉頭,直接用食指拇指,掐滅了煙頭,打開車窗,丟到了外面。
他深的人,在別的男人底下。
不能想,一想,就停不下來,就是鑽心的痛。
他收回扔煙頭的手,再回頭,看到厲南朔抱著白小時,從酒店大堂里出來了。
窩在他的懷裏,沒有什麼力氣的樣子。
「混蛋!」他一聲咒罵,開了車門,沒有打傘,徑直朝兩人走出來的地方,追了過去。
厲南朔讓宋煜去地下停車場把車開上來,他要把白小時帶回城北別墅,至齊媽比他懂得如何照顧人。
一個沒注意,邊上一隻拳頭,忽然朝他揮了過來。
他反應過來,迅速往後退了兩步,太卻還是被顧易凡的拳頭中了,火辣辣的。
顧易凡這拳頭是下了死手,恨不得要他命的打法。
他站穩,皺了眉頭,向顧易凡。
顧易凡被外面的大雨,淋得渾,很狼狽的模樣,雨水順著劉海,一絡絡地往下滴落,著他的眼神,能噴出火來。
「放開!!!」他朝他咆哮。
白小時已經醒了,醒了之後厲南朔才帶下樓。
扭頭,詫異地向顧易凡。
就在這時,宋煜已經把車開了出來,看見眼前的景象,直接掏出槍,對準了顧易凡的腦袋。
這是第二次,白小時看到顧易凡這麼狼狽的樣子。
第一次,是在家被攻擊,厲南朔直接人把他押走那一回。
很可憐,很悲哀。
「放下槍。」厲南朔卻在白小時開口之前,冷漠地吩咐。
宋煜猶豫了一下,還是用槍口抵著顧易凡的腦袋,不肯鬆開。
「放下!」厲南朔又重複了一遍,語氣加重了幾分。
宋煜目掙扎了一下,不願地放下了手。
「顧易凡,這將是我僅有的一次,心平氣和地和你對話。」厲南朔眼神不帶毫溫度,居高臨下著顧易凡。
「不要說,我不和你講道理。是你先放棄了白小時,往後的生活,跟你再也沒有任何關係,再被我發現下一次你招惹,後果自負。」
他冷冷說完,抱著白小時就往宋煜開的車大步走去。
「你能給什麼?!」顧易凡大口著氣,轉面向他們,大聲問道,「你對一無所知!你只不過是在玩弄的!」
厲南朔沒吭聲,打開車門,小心翼翼把白小時放進了車後座。
繼而,關上車門,又往回走了幾步,譏誚地著顧易凡,低聲反問,「你又能給得了什麼?」
「我能……」顧易凡站在雨幕中,向勞斯萊斯的後窗玻璃。
他看不到裏面的白小時,但是,他猜是看著他的。
六年前的夏初,他信誓旦旦地對說,「小時,我會留在離你最近的城市。」
為了踐行這個承諾,他數學最後兩道大題沒做,錯過了京都最難進的戲劇學院,去了湖城影視學院,然後砸了一千萬,找了環球公司的經紀人,包裝自己。
他功了,可最後,還是傷了。
他能怎樣呢?甚至不願意聽一聽,他和白子純在一起的理由。
厲南朔看著他,又朝他靠近了幾步,掄圓手臂,狠狠砸中他的臉。
「這一拳,是為了小時,你不配再糾纏。」厲南朔輕輕扭了下手腕,朝他沉聲道。
「你也只不過是為了玩玩而已!」顧易凡捂著臉,面目猙獰,紅著眼睛吼道,「厲南朔,你有未婚妻的!你玩誰不好,偏要傷害!」
厲南朔卻輕輕笑了聲,「你眼睛所見,並非是真的。我告訴你,我能給什麼。我要為我的人,就不會像你這樣,半途而廢,我一定會娶!」
他說完,轉就走回到車旁。
顧易凡愣在原地,看著厲南朔打開車門,低頭,吻了下白小時的額頭。
而白小時隨即收回瞭著他的淡漠目,往裏挪了下,給厲南朔讓出位置。
厲南朔坐進去的同時,白小時隨即挽住他的胳膊,閉著眼睛,靠在了他懷裏。
會嗎?厲南朔會娶嗎?可他聽到的消息卻是,江妍兒和厲南朔的訂婚儀式,就定在了明年。
「奉勸顧先生一句,不要再找死了!」宋煜把槍收回到了腰間,轉上車,開著車,瞬間揚長而去。
白小時在厲南朔肩上趴了會兒,鬆開了勾著他的手,自己坐直了,扭頭向窗外。
剛剛好像聽到了厲南朔說的話,可又覺得,是雨聲太大,聽錯了。
許久,還是忍不住低聲問他,「你會娶我嗎?」
問這句話時,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看著自己這邊窗外的風景。
「會。」厲南朔頓了下,回答了一個字。
沉默了幾秒,忽然笑了起來。
「別,我不希為破壞別人的第三者,你該娶誰就誰,不用這麼討好我,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種被上了就死纏爛打的人,不值得。」
因為不是顧易凡,所以無所謂了,任何一個男人,都比不上當初顧易凡在心裏的地位。
一個白濠明,一個顧易凡,讓清楚明白了,信男人的話,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而且,厲南朔這種家,就得是江妍兒那種人撐他。
什麼份什麼地位?
這種喪家之犬,能給他帶來什麼?什麼都沒有,對於厲南朔這個份來說,就是個累贅。
厲南朔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他不知道,自己還要怎樣對好,才能會到自己的心。
他手,用力勾住的下,讓看向自己。
白小時淡淡瞟著他,又是笑,「宋煜太了,你臉皮厚,我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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