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沈嫻讓劉一卦給弄個好日子,宮裏備上出嫁用的東西,再一道聖旨傳到了賀府,賜婚給賀悠與玉硯。
兩人是在二月里辦酒的。
沈嫻特意叮囑,嫁娶的婆要請京城裏最好的婆。
至於那合巹酒里加不加料嘛……這讓沈嫻想起多年前和蘇折私定終拜堂的那個夜晚,那等舊仇,此時不報更待何時?
賀府里擺酒這天十分熱鬧。
沈嫻換下皇袍,一便,與蘇折一同帶著阿羨去吃酒。
昭當然也在,落座席時,這一家三口,加上連青舟一家,坐一桌。除此以外,便剩昭與秦如涼兩人,又不能與兩個三口之家穿著坐,所以兩人坐到了一起。
只是過程里誰也不與對方多說一句。
這段時間,確實再也沒去糾纏過秦如涼。也從蘇折的話里悟出了一點心得。
想堂哥哥嫂嫂,這麼多年分離兩地,最後都能走在一起。若真是有緣,是的跑不了,不是的,各自歡喜便是。
除了不與秦如涼說話,昭跟蘇羨和沈嫻卻是很活潑的。
看見那喜堂上賀悠與玉硯正拜堂,昭便憧憬地對沈嫻道:「堂嫂嫂,你也為我尋個這樣的如意郎君唄。」
沈嫻道:「你想要個什麼樣兒的?」
昭想了想,道:「沒什麼很高的要求,長得不錯就行。」說著看了秦如涼一眼,「畢竟當初我一眼相中你們大楚的兒郎,也僅僅是瞅著長得好看而已。」
沈嫻瞇著眼看了一眼秦如涼,道:「回頭我給你留意著。」
本以為秦如涼會一直沉默到最後的,不想他卻抿了抿,蹙眉道:「你應該注重的是他的品行,而不是注重他的長相。」
昭順口回道:「關你什麼事,是我要找夫婿,又不是你找。管得寬。」
秦如涼冷冷道:「好言相勸,你不聽便罷,反正到時候吃虧的也是你自己。」
昭道:「我樂意。」
沈嫻看了看昭,又看了看秦如涼,笑而不語。
等新娘子被送去了房,前院開席了。賀悠與賀老首先就過來敬酒。
連青舟怎麼能放過賀悠,趁機灌了他好幾杯。
而前來道喜的賓客中,不乏朝中同僚。家裏有適齡待嫁之的,私心裏都為此稍稍到惋惜。
這可又了一位有為青年啊。
開席后,這頭蘇折給沈嫻夾菜,沈嫻顧著蘇羨;那頭連青舟給婉兒夾菜,婉兒也顧著家小子。剩下昭和秦如涼兩個,冷眼互看,各吃各的。
和人家其樂融融一家子坐一桌,真是自找罪。
賀悠擺了前院的應酬,等到要房時發現,他與玉硯朝夕相了兩年多都怡然自得,眼下真真結為夫妻以後才開始張。
玉硯坐在床邊,喜帕蓋頭,亦是張地雙手拽在一起。
原來跟自己喜歡的人親,是這樣子的覺。
賀悠握著如意稱,嚨發乾地挑開了玉硯的喜帕。兩人相對片刻,玉硯赧地撇開頭,賀悠低低咳了咳。
兩人喝了合巹酒,又坐在一起互訴衷腸,把之前擱在心裏的糾結都向對方道了出來。
待熄燈合帳以後,兩人都十分生疏,且又有點不好意思。
嫁吉服被一件件丟出了帳外,窸窸窣窣一陣,聽得玉硯倒冷氣,聲道:「疼……」
賀悠忍道:「忍忍,我也不好……」
兩人靠一點點索,得到一點領悟。男之間的這點事,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快活。
可漸漸的,里一子熱意躥起,讓賀悠防不勝防。
本已打算鳴金收兵的他,突然對下充滿芬芳的生出,且那還愈演愈烈。
最後他直接如狼似虎地把玉硯撲著再兇狠地啃了一遍。
玉硯起初呼痛,後來婉轉啼,直讓他慢些輕些。
賀悠控制不住,心裏卻知道不對勁,定是那合巹酒在作怪……他幾乎第一時間就能想像得出沈嫻那幸災樂禍的臉。
真是作孽,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關鍵他還惹了十分記仇的那兩人。
天氣越發暖和,春夏替之際,穆王帶著北夏的使臣再一次來了大楚,來將兩國邊境事宜的詳細條例最終定下。
當然他最主要的目的,還是來找在大楚待了幾個月還一點不思家的昭郡主。
彼時他一見昭,就又氣又惱,恨不得拉著就揍一頓。
可掌還沒落下來,昭就哇哇大,活像是正在被狠狠家暴一般。使得穆王最終反而打不下手。
穆王道:「我這還沒打呢,你鬼什麼!」
昭可憐道:「要是你打了我才,不就晚了麼。」
「你還知道我要打你,你自己說你該不該打!」穆王氣道,「一聲不吭,就跑到大楚來,你真是翅膀變了啊!這出來幾個月,連一封信都不往家裏寫,你知道你娘擔心得整天茶不思飯不想的嗎?!」
昭道:「我是給哥哥送親來的,在這裏好吃好喝的,有什麼可擔心的。我不能總待在家裏啊,得出來見見世面,不然將來要是被男人騙你負責哦?」
穆王氣得口起伏,久久說不出話。
認識穆王的人都知道,穆王平日裏優雅又和氣,估計只有他兒才能把他氣這樣。
昭還說:「你們不要見笑啊,我家老頭是這個樣子的,一進家門就神分裂了,簡直跟變了個人似的!」
穆王怒道:「你還敢說!給我閉!」
這個沈嫻很好理解。就好比蘇折,不也是兩面的,他白天和晚上,床下和床上,完全不一樣的。
沈嫻搐了一下眼角,心裏十分鄙視自己,為什麼突然聯想到這個?
蘇折在旁邊忽然出聲問:「在想什麼。」
沈嫻面癱臉:「沒什麼。」
蘇折不置可否地笑了下,輕聲細語道:「是不是在想,我有時候也跟變了個人似的?」
沈嫻一陣耳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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