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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招兒一直僵著,直到終于被被窩里的溫暖熏了子。
放松下來,能覺背后的小男人也沒睡,輕若蝶翼般的呼吹拂在頭頂上,輕緩而均勻。
似乎真的好了些,也終于有心思想別的。
“小姑那事咋說的?”其實更好奇的是,小男人回來了,為什麼啥也沒說。
薛庭儴將事大概的說一遍,招兒聽完后道:“若真這麼辦,那趙家肯定要服,但肯定心里記恨,那小姑進門后肯定有苦頭吃。”
“你別管這些,自己干下的事自己承擔。”
招兒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道:“狗兒,我發現你現在變了好多。”
薛庭儴忍不住僵了一下,問:“你覺得我哪兒變了?”
呃,招兒想了一會兒,才道:“變得說話了,以前三子打不出個屁。變得心闊達了,以前總喜歡瞎想。也知道該怎麼對付正房那群人了,你以前從來悶著頭不說話的,要麼就是氣自己,也變得更加有主意了。”
原來他以前都是這樣的。
“那你覺得這樣的變化是好,還是不好?”
“肯定是好的。”
“既然是好就行,我總要長大的,不可能永遠不變的。”薛庭儴說得意味深長。
招兒喟嘆一口,小男人確實長大了。
往后靠了靠,覺得硌得慌,又往前了一些,道:“長大了是好,就是你太瘦了,瞧這肋骨,都硌人。”
被嫌棄了。
“我很快就會吃胖的,我現在比之前胖了許多。”
招兒有些不信,正想說什麼,腹部一陣疼襲來,讓當即蜷了起來。
“咋了?”
“沒什麼。”招兒屏息靜氣等這一陣子過去。薛庭儴卻翻著,想看到底是哪兒疼。
“你別我,一會兒就好了。”
“你沒去看過大夫?”
“這去看大夫作甚,哪個姑娘家都是這麼過來的。”
“還是去看看大夫的好,等你好了我陪你一起。”薛庭儴說道,手向小腹:“我給你,就不疼了。”
“?呃,還是不用了。”招兒不自在地推他,可惜他在后,也使不上力氣。
“我小時候哪兒疼了,你不也是給我這麼的。”里說著,薛庭儴就把手過去輕輕的了起來。
招兒被了幾下,覺也不太難,就任他施為。
就是覺得很奇怪,覺得今天小男人特別、?
應該算是吧。
覺小肚子漲呼呼的,似乎一搗就會破,還是有些不舒服,但卻覺得暖暖的。肚子暖了,其他地方也暖了起來。
招兒有些暈陶陶的,不自覺就瞇起了眼。
“狗兒,你咋知道一就不疼了?”
薛庭儴手上的作停了一下,又了起來:“我猜的。”
實際上在那夢里招兒也有月事疼的病,也看過大夫了,大夫說是小時候遭了罪,所以有些宮寒。只有喝藥慢慢調養,若是實在疼得不了,只有熱敷或者輕緩解。
有時候時間過得越長,薛庭儴越是覺得奇妙。那夢真的是他的夢嗎,為什麼他覺自己好像經歷過那一輩子似的。
不知不覺中,招兒就睡著了,鼻息變得平穩起來。
薛庭儴又給了一會兒,自己也睡著了。
一覺睡到大天亮,等招兒醒來時發現已是日上三竿。
猛地一下就坐起來,心里想著自己怎麼就睡了這麼久,今天去收菜送菜的事怎麼辦。
匆忙就從炕上爬起來穿,發現渾輕松,肚子也不疼了。以前每次剛來月事的頭兩天,一般都是十分難,哪兒也不能去,沒想到這次只疼了一晚上。
難道那一真的有用?
心里七八糟的想著,就推門出去了,孫氏正好在院子里洗裳。
“起了啊,別著急,狗兒跟你四叔一起出去了,讓你在屋里多睡一會兒。”
“他怎麼去了?他今天還要去學館。”
孫氏往正房那里瞄了一眼,道:“狗兒說他回來時跟學館那邊說了,今天不去,剛好明天逢著他休沐,能在家里多待兩日。你也是,既然不舒服就在炕上躺著,鍋里我給你留飯了,你回屋去,四嬸給你端來。”
“四嬸,不用了,還是我自己來。”
孫氏了手,將往屋里推:“行了,別逞強了,狗兒走時專門代過。四嬸也是婦道人家,知道來月事時真疼起來有多要命。我年輕那會兒沒生蛋之前,也是月月疼,也找過大夫看過,除了開藥讓你喝,可也不起什麼作用。后來大夫說等生了娃兒就通了,就不疼了。你啊,也就再熬個一年半載的,等你和狗兒親了,以后就不疼了。”
招兒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話,尤其又提到跟狗兒親生娃娃,覺特別難以安適。等回過神來,人已經被推進屋了,然后就去了炕上坐下。
過了一會兒,孫氏端著一碗粥和兩個饅頭,并一些腌菜走進來。
“吃完了碗就扔在桌上,四嬸等會兒來收。狗兒說讓你多躺會兒,你就多躺會兒。真沒看出來啊,咱家狗兒都會疼人了。”孫氏的眉眼都帶著頗有意味,見招兒臉上帶著窘,笑著道:“你慢慢吃,我繼續洗裳去。”
直到出去了,招兒還是有些窘,還覺得怪怪的。
狗兒都會疼人了。
轉念一想,確實如此。昨天給端糖水,還給肚子,也不知道到什麼時候,反正后面睡著了,今兒一大早又代去收菜賣菜。
這不是疼人是什麼?
可招兒總覺得用‘疼’這個字,覺怪怪的。
‘疼’應該是大的疼小的,明明是疼小男人,怎麼現在變了小男人疼?
想了一會兒想不明白,招兒就不想了。
吃完飯,也就繼續躺著了。其實每次來月事時,也不愿四跑,總覺得十分不方便。
見實在沒事,招兒去把自己的小賬本和錢箱子拿出來,開始算這些日子總共進賬了多,又賺了多銀錢。
薛青槐和薛庭儴回來的時候,招兒還沒有算完。
已經嘗試過用分堆法,也就是一堆兒一百文這樣,可到后面還是錯。越算腦袋越疼,看賬本倒是清楚明了,可算銀錢對不對的時,就了大難題。
薛庭儴從外面走進來時,就見炕桌上堆滿了銅錢,招兒滿臉無奈地看著這些錢,有些束手無策的模樣。
一見到他,眼睛就亮了。
“快來快來,幫我數數。”
于是薛庭儴還沒來得及收拾上的灰塵,就幫數起錢來。
他數,用麻繩穿。
一串一千文,也就是俗稱的一吊錢,也是一兩銀子的換算。
不一會兒,雜無章就變井井有條,招兒贊道:“狗兒你實在太聰明了,方才我數了半天都沒數清。”
薛庭儴看一眼:“你數不清就我來幫你數,等你以后識字了,就自己也能數清了。對了,不是讓你躺著,你怎麼算起賬了?”
招兒有些不好意思道:“這生意也做了快十日了,錢都放在我這兒,那賬也一直沒捋清楚過,我這不想把賬算算,也好把錢分一分,總不能天天干活兒不發錢,誰還有勁兒干活啊。”
聞言,薛庭儴下了炕,去拿了筆墨紙硯來。
“你拿這些做甚?”
“幫你記賬。畢竟是搭伙兒的生意,若是賬不記清,以后容易生嫌隙。”
他一面說一面就先拿起招兒的小賬本看了起來,邊看邊往一張紙上謄抄。等抄完先算了一遍,看數目和目前所有的銀錢數是能對上的,才開始朝招兒裝訂好的小冊子上抄了起來。
“以后每十日我幫你把所有賬目盤點一下,你們也就十日一分錢,分了錢要記得簽字畫押。等下次我休沐回來,就開始教你認字,先從三字經開始學。”
垂目提筆寫字的薛庭儴,從招兒這個角度看起來特別有威嚴。似乎一下子小男人就變大了,竟給一種面對學館里先生的覺。
果然讀書人就是不一樣。
此時的招兒除了點頭稱是,竟做不了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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