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還能怎麽辦?”又一臉不高興。
這是答應了,雖是半推半就的。莫冉再也明白不過,麵前的人並非心甘願,隻是暫時屈服於他如今的權勢罷了。
“等你失勢了,看我怎麽整你。”如強弩之末,不甘心地補充了一句。
莫冉哂笑了一聲,近了耳邊威脅,“那夫人得努力了,因為在那之前,看我怎麽整你。”最後那句是學著說的。
聽了這話,言永寧憤恨極了,又拿這隻手遮天權臣無法,隻能將氣出現在別的地方。接下來坐在這櫃子之上,就國公府的家風問題,狠狠數落了一番。莫冉一句話也未說,任憑喋喋不休,自己默默地將扣子扣整齊了,手圈住的腰,在的驚呼聲中將人抱下櫃子,“一道用膳吧。”
言永寧憤恨地瞪了這庶子一眼,先他走出屏風。
說了要看幾日熱鬧,喬遷之事真的往後挪了幾日。李香雲同莫讓謙珠胎暗結之事並未抖落出去,反而被送去郊外莊子。李香畫到底有些手腕,阻止了莫讓謙納的庶妹為妾,但那青樓裏買來的雨兒卻坐收漁翁之利,估計被當做補償,李香畫允許進門。
自此,這一出姐夫同姨妹私通的荒唐事似是最終蓋棺定論,一切遮得嚴嚴實實,府裏頭的人隻知道有兩個丫鬟有了孕,卻不知其中一個竟然是大夫人的庶妹。
言永寧看了幾日熱鬧,雖然有些憾李香雲竟然敗得那麽無聲無息,但是看著李香畫那麽發火心裏頭又痛快極了。過後又覺著自己為侯府嫡,竟然被這種家長裏短、不堪耳之事吸引去了注意力,著實沒有大家風範。
於是兩日過後,言永寧與莫冉就拜了莫家的長輩,離府自立門戶。莫冉本就在國公府不重視,雖然當了丞相卻依舊不被待見,長輩們隻是敷衍著答應了。
遷宅那日,莫冉竟然調了皇宮守衛來搬東西,莫家除了本來院子裏那些奴婢,其他院子裏人皆未來幫忙,也沒有親人來送一送。
言永寧看在眼裏,像他們這樣的世家貴族,盡管親戚之間不深,為了各自名聲表麵功夫還是做足了的,可萬萬沒想到莫冉不待見到了這種地步。
就好像,除了這個妻子,莫冉在這世上就孤一人了。
一切打點妥當,兩人一道去佛堂與祖母告了別才離開。十輛馬車,其中九輛是行李,言永寧的東西占了八輛,還有一輛裏裝的全是莫冉的書與舊。馬車緩緩往前走,莫冉卻一次都沒有回頭。
“往後,不會常回來了吧。”抬頭看了看國公府的大門。
“唔,能不回來就不回來了。”
“你一點都沒有留?”
莫冉搖頭,“沒有”。
“可真絕。”一個生活了多年的地方,無論如何都會有的。
莫冉眼神淡淡地看著,“你我對誰有?”
也是,所有人自然都向著莫家長子嫡孫的,這國公府早晚是莫讓謙當家,說來去起莫冉隻是個庶子。
言永寧的注意力被新宅子盡數吸引過去了,之前來瞧的時候隻覺得奐,家居擺件樣樣價值不菲,比皇宮裏頭還要奢華,今日搬了進來,往床榻上一坐,環視了一圈,臥房裏加了不東西,比當日更甚。
“喜歡嗎?”莫冉瞧著臉上的反應,問道。
言永寧時讀到金屋藏的故事,隻覺著漢武帝為帝王雖然功績斐然,可是當皇子之時為了得到館陶長公主的支持,竟然空口說了大話。就一直在想,金屋到底是何模樣,今日看著一室的富麗堂皇,恍然間竟然覺著這應該是漢武帝所承諾的金屋。
“喜不喜歡?”莫冉背著站在床榻邊上,眼神專注於,又問了一遍。
依照言永寧的格,自然不會說喜歡,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姑且能住吧。”此時,下人們將細搬了進來。
言永寧臉上不悅,“那麽多臥房,你自己挑了一間住,何必與我一道。”現在不知是天冷還是怎麽的,總是控製不住自己,每日早上醒來總是去了他那,睡在了他懷裏。
害得有些丟人。
莫冉眼裏的芒漸漸暗淡下來,“我是你夫君。”
“那又如何,你不願與我和離,難道還希同我舉案齊眉不?”言永寧仰頭看著站在床邊的莫冉,一字一句。
莫冉垂眸,狹長的眉眼微微蹙起,看了一會兒,歎息道,“言永寧,你是真的沒良心。”
作者有話要說: 某位不願姓名的權貴: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上司賜了我一套豪宅,我花了大價錢裝修哄夫人開心,夫人很滿意,然後把我踢出了房間。
第20章
真正絕的人是。
說完這句,他吩咐了下人抬起裝有他東西的櫃子,大步流行走出了臥房。他這是要與分房睡了?
迷茫了片刻,喜悅湧上心頭,那偌大的房間,這寬敞的花梨木大床盡是一人的。
莫冉就這麽消失了,連晚膳都是一個人用的,第二天一早無人打擾睡覺,言永寧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
這個宅子那麽大,按照兩個人的作息,幾年不打照麵都有可能。今日與其他貴們約了去縣主府品茶,季雨薇也一道去,自親之後兩人還是頭一次見麵。
言永寧一進屋子,眾貴皆安靜了下來,都看著。
“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你們一個個都看著我?”言永寧甚是奇怪,掃了一圈,今日來的人可真不。
“永寧,你還不知道啊?!”縣主驚詫道,“張家出事了。”
張是兵部尚書之,大家從小玩到大,張這人挑撥離間,言永寧是最最不喜歡的,找個空位置與季雨薇一道坐下,“怎麽了?”
邊的一個貴湊過來,“據說是被冠濫用職權、貪汙賄的罪名,昨日夜裏就收到刑部大牢裏去了。”
“何止啊,聽聞張他父親還以權謀私,掩蓋了家裏人的殺人罪行。就是......不知道是被人栽贓了還是真的有這件事。”
“怪不得我今日不見張。”
“那張家會如何?”
“若是罪名坐實了,按照律例,不但張他父親會奪了職重判,張家其他知曉的人要麽關押要麽流放,總之事兒大了。”
言永寧從桌子的果盤裏拿了一塊果脯細細吃著,下人已經送上了平日裏喝的花茶,就這麽聽著,反正是與無關的事兒,早就看那個張不順眼了。
“聽聞是丞相大人寫了折子給皇上,帶頭彈劾的張尚書。”
“咳。”聽了這句,正喝第一口茶的言永寧被嗆到了,莫冉?
貴們紛紛看向,眼神複雜,“永寧啊,若是張真的被流放出去,該如何是好啊?”
“你可得幫幫張啊,大家從小一起長大的。”
“是啊,張好可憐啊。”
眾貴突然將矛頭指向了,也沒辦法啊,若是張的父親真的做了那些事,按照律例懲治就是了,若是沒幹那些事,那就是莫冉汙蔑張尚書。
莫冉這個人.......他應該不會.......不!他是做得出這些事的人。
“我同丞相都是以禮相待,怎麽好跟他說政事。”言永寧咬了一口果脯,們這麽看,自己倒是有些心虛了,明明也沒做錯什麽。
“那你回去就同你家丞相大人打聽打聽,皇上決定如何對待張家。”
“一想到張會被流放,我就害怕。”在座的大多是家中基不深,非勳爵人家出的貴,父親是二三品大臣。
其實張家出事們也就看個熱鬧罷了,但是一聯想這禍事落在自家頭上,都是錦玉食養大的大家閨秀,大家還是不免有些心慌的。聽聞幾位王爺,除了康王,如今都還在宗人府裏頭關著呢。
說是說賞花,大半的時間都用來討論張家落難的事兒了。沒多久言永寧就拉著季雨薇走了。
“你回去以後在莫冉麵前最好是別提。”季雨薇提醒。“這是政事,你不便去問。”
“我們倆如今分開住,誰都見不著誰,我怎麽會去問他。”言永寧道。④④
“你們分開住?”季雨薇驚訝道,上下看了一眼言永寧,“那你們?你們?”
言永寧好奇,“我們怎麽?”眼尖,瞥見季雨薇脖頸的一片緋紅,心頭一,“武將軍他掐你了嗎?”
季雨薇低頭看看,臉上泛紅,忙了拉了拉襟,“沒有沒有,他對我很好。”
言永寧眼睛掙睜得圓圓的,“他真的沒打你?”那個武將軍人看著強力壯的,還是嶺南那種破地方出。
“沒有!”季雨薇道,又試探地問了一句,“你和莫冉沒有同房?”
“有啊。”前一陣子不是讓他睡床上了嗎。
“那有沒有......”言又止。
“你是說像畫上那樣嗎?”言永寧悶聲問。
季雨薇默認了。
“那沒有。”低頭道。“我不要與他那樣。”小時候的被欺負的同學,與自己做夫妻已經是很奇怪了,若要行男之事,本接不了。
“你們是夫妻......”
“反正我不要與莫冉做那種事。”一向很固執的。
“莫冉也沒強求?”
“他敢!”
兩人又一道說了些私話,才各自回家。
這會兒剛過了午膳時候,下了馬車,竟然在門口遇見了剛從宮裏頭回來的莫冉。
不過他並非獨自一人,周圍還跟著好幾個人,皆著服,該是跟著莫冉從宮裏頭出來,其中包括剛當上刑部主事的閔相如。
是誥命夫人,眾人一一行禮。莫冉隻是淡淡掃了一眼,“隨我去書房。”他道,這句話是對著那些員說的,那幾人立即應了。
言永寧真的忍不住想翻白眼,他這是什麽意思,怎麽當不存在一樣,至在外人麵前要給些麵。
“你過來。”言永寧朝著王五招了招手。“這些員來家裏所為何事?”
王五整天忙得很,“夫人,左不過是為了政事兒。聽聞,昨日主子參了兵部尚書一本,如今張尚書人已經關在刑部,該是商量著如何搜羅證據呢。”
果然是為了這事兒。莫冉這人......搜羅證據,他偽造證據才是吧?言永真想跟去書房聽聽,可聽有失份,回了臥房。
“主子,兵部尚書家的張小姐在花廳等著您呢。”一個管事的稟告道。
張??這個時候來找自己做什麽,況且兩個人一直都是相看不順眼的。
“我不想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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