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一幕帝國軍倒是見怪不怪，艾塔黎亞的戰爭要比另一個世界同時代來得慘烈得多，但因有星輝存在，大多數人的心理承能力也要高上不。

但對於許多大陸聯賽的參觀者來說，那樣的形不啻於地獄一般的景象，人們舉著手中的終端在硝煙之中前進，看著焦黑的街道與傷者、不由頭皮發麻。

帝國人已經切斷了大陸聯賽所有的轉播途徑。

但對於為數更為眾多的觀客來說，其實沒有什麼強製約束力，大多數遊客甚至並不擔心自己會失去工作，因為他們本來也與這個世界無關。

更多的人舉起終端瞄向天邊一角那巍巍如山的巨像，穿著黑甲的帝國軍已經對這座要塞展開圍攻，炸的火不時在巨像周圍點亮，但收效甚微。

不時有火矢飛向天邊的要塞，然後炸開一道絢麗的火花。

但一道芒閃過，它劃過的區域立刻升起閃，混合著強烈的炸，將一整條街區化作火海，在那裡的帝國軍幾近全軍覆滅。

高舉著終端的遊客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尤其是他們中許多還是第一賽區的觀眾，見慣了第一賽區的強大無匹，見慣了帝國的高傲與蠻橫，還是頭一次看如此景象。

有人乾脆打開了記錄水晶開始記錄這一切:

“我們先前是從要塞裡逃出來的……”

“帝國軍沒辦法靠近那邊，我們過來的街區全是運下來的傷員……”

“裡面發生了什麼?”

“當然是那個龍之煉金士。”

甚至還有人在采訪，從要塞中逃出來的遊客顯得驚魂未定。

但其中也有反駁的聲音:

“是帝國人先指責那個年輕人與黑暗勢力勾結的。”

“他們本沒有證據——”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那位龍之煉金士控制了那座要塞?”

“裡面只有他一個人嗎，他一個人就能挑戰帝國軍，起先那座要塞還消滅了一支艦隊。”

“是半支。”

人們不約而同回過頭去，看著那如山般的巨影，心中滿是震撼。

縱使是驚魂未定，但一個念頭逐漸從他們心中升起，且不管如何，在這一戰之後星門之後的歷史又將寫下傳奇。

一個新的傳奇誕生了。

至那位舉世之劍，那位天才之後。

這一次又是什麼名頭呢——帝國之敵?

還是人形災厄?

區區不過一刻鍾，七條街道已經在攻擊中化為灰燼，連同裡面的帝國軍一齊。

各傳來攻擊阻，傷亡慘重的報信。

但傷亡的限度其實還能接，遠遠比不上一場真正的戰役，只是戰報上減員的況令人頭皮發麻，一個接這一個中隊近乎是全部退出作戰序列，連傷者都。

即便暫時有傷者，但很快也會咽氣——短短片刻之前已經有至十七個作戰組完全消失，連建制都無法保存。

前沿的帝國作戰分隊損失了二十二臺蠍尾獅，四十臺灰盾，還有三臺風騎士，幾乎是城衛軍一半的重裝備配置，指揮看著戰報一陣麻木，上一次這樣的戰報恐怕還要追溯到拜恩一戰。

這還不算一艘二等戰列艦，一艘四等巡航艦與兩艘五等巡航艦的損失，以及超過六艘單桅縱帆船與快速帆船——後者大多是被七海旅人號擊沉的。

不過損失並不能讓帝國軍方面的指揮者搖。

或者說沒有任何東西，能讓帝國軍搖，奧述為戰爭而生，從不接失敗的命運。

於是滯留於這座城市的觀客們很快看到，更多的穿著黑甲的帝國軍從不同的方向傳來，穿過街區，向著那座要塞的方向開進。

巨大的戰爭構裝開始在不同的街區出現，而天空中也出現了星星點點的芒，那是風騎士——帝國人不但沒有後退，反而更加凌厲地展開了對攻。

奧述人的固執在這一刻展現淋漓，但也令人不得不生出一欽佩，帝國人向來視死如歸，視榮譽為生命，他們的傲慢與好戰在某些時候，也可以稱之為果斷與勇氣。

昔日在面對黑暗的大軍時如此，此刻也依舊相同，只是那時艾音布克要塞駐扎有三支軍團，而此刻不過只有方鴴一人而已，這一次，帝國人從守護一方變了進攻者。

而一頭黑暗龍後，反倒了要塞的主人。

立場的反轉近乎於諷刺。

但在龍後阿萊莎眼中，那些黑盔黑甲的帝國士兵仿佛構裝一樣，毫不畏懼死亡，他們在一條街道上阻，很快便從其他方向上發起攻擊，將死亡視作無。

很快，便到棘手起來。

“這些該死的帝國人還是和一千年前一模一樣，”囂了起來，“昔日我們攻擊這座要塞之時，他們也是這麼前仆後繼，現在到他們進攻這座要塞，為什麼還是這麼棘手?”

移要塞擁有三級武裝。

其中最次的一級也是十寸口徑的要塞炮，其主武裝是位於頂部的四座要塞炮，二十三寸口徑的怪，且不是老古董，是大約七年前重新改造過一的新銳裝備。

那本來應當作城市防系統一部分的，但現在自然落在了阿萊莎手上。

可惜的是當時的改造並未執行完全，要塞頂部只有兩座這樣的巨炮，剩下兩門一門仍是十個世紀之前的老古董，另一門在三百年前翻新過一次，但而今都已經鏽死。

更老的那一座已經改造了博館，而另一座也好不到哪裡去。

僅有的兩座巨炮之中，其填裝速度也極為緩慢，以移要塞的魔力爐自充能恐怕要長達幾個小時甚至一天——取決於當前那座要塞運行的負荷況。

而其中一座已經開過火，並帶走了帝國人的半支艦隊，剩下的一門方鴴讓阿萊莎先保留下來，讓帝國方在進攻時有所顧忌，投鼠忌——當然他其實並沒真喪心病狂到打算對艾音布克開火。

至於龍後阿萊莎所言，其實奧述人一貫如此。

當年拜恩一戰打得如此慘烈，考林人對自己的老對手再悉不過。

但真正的威脅還是天空中的構裝集群，工匠協會的戰鬥工匠團開始發揮作用，這座阿萊莎所控制的要塞畢竟不是昔日奧述人那一座，要塞上除之外並無一個守軍。

一旦那些構裝開始登陸，並進要塞部，就毫無辦法了。

只能組織炮火在半空中形彈幕，延緩對方的構裝集群靠近的時間，但這樣一來甚至連阻攔天空上那兩條浮空戰艦靠近的火力都分散了，還好有七海旅人號在一旁牽製。

可這座要塞畢竟老化了，移極為緩慢。

阿萊莎終於忍不住尖起來，“小家夥，這老古董比我原本那還不靠譜，我得提醒你它之中有多設備已經完全鏽蝕老化了，有些齒都有不同程度的斷齒，我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卡住。”

“我們必須得離開這個地方，”方鴴答道，“如果停在艾音布克市，我們幾乎沒逃出去的可能，阿萊莎士。”

“我知道，”龍後沒好氣道，“這巍巍的老東西，我在試圖搜索更多的備用系統，所幸它本來就是為戰爭而生的，奧述人這些年看來也進行了一定程度的維護。”

“但是我要提醒你一點的是，”道，“這座要塞的作用今時不同往日了，在我啟它的時候，它部還有不凡人工匠存在。我鎖死了不同區域的升降機，還有各關隘的閘門，但這些人進核心區域只是時間問題。”

方鴴當然明白，這座要塞而今本來就是工匠總會和帝國工坊所在，裡面肯定留下了不高階工匠。

但還好阿瑪施特先前下令讓戰鬥工匠部出去空港參戰，否則此刻留在要塞部若還有大量戰鬥工匠，那才是真正的棘手。

不過那些戰鬥工匠而今正在返回，阿萊莎幾乎肯定不可能將所有人攔下來，畢竟戰鬥工匠若是隻一人目標太小了，要塞上的大小口徑武很有是對付單人的。

“這座要塞有七個核心，”阿萊莎道，“你至要守住其中三個，只要有三個核心，我就可以想辦法將這玩意挪出去。但在那樣的況下，我們很可能會喪失對外的火力。”

停了停，“我的意思是，你要面對的力會越來越大。”

方鴴點點頭。

“給我吧，”他答道，“阿萊莎士。”

“嗯，”阿萊莎倒也不客氣，“我信得過你，小家夥。”

方鴴這才抬起頭，先前的戰鬥不過只是短短片刻而已。

然而聖王之廳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泰納瑞克一人其實那些銀盔騎士就已經不是對手，在這位蜥人王子的近之下，這些花架子的貴族子弟死的死，傷的傷。

剩下的也忘記了他們先祖的榮耀，丟下武從大廳逃了出去。

反倒是那些闖的戰鬥工匠戰鬥力強得多，但面對一位拜恩之戰的英雄——艾文奎因靈的渺星公主，他們多還是有些不夠看。

靈公主張弓搭箭，然後松開弓弦——一聲利嘯，穿過大廳的矢往往可以連構裝帶後面的工匠一起穿，形如同鬼魅一樣，且戰且退，時不時還會藏於泰納瑞克後。

那些戰鬥工匠拿他毫無辦法，更無法近在大廳中央的方鴴的。

因為他們所控制的構裝還未來得及靠近那裡，一臺高大的異靈活構裝便已經攔在了前面——奧述人的戰鬥工匠們看到那臺構裝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熾天使?”

“你怎麼能控制它?”

“它不是……”

它不是個廢嗎?

自從上一代的龍騎士之後，已經沒有人願意在這東西上浪費計算力了，大多數人也做不到這一點。

就算數能做到的， 但到了那個高度——為什麼不直接選擇龍騎士，或者偽龍騎士呢?

只不過方鴴都懶得回答這個問題。

他隻想說，他比較特殊——

他甚至還能分心二用控制另一臺人馬殲滅者，讓那臺人馬殲滅者在人群之中製造混。只不過他視線目瞥到一旁的阿瑪施特，才發現那位大煉金士心生退意，正打算悄悄帶人離開這個地方。

他馬上向那個方向一指:“布麗安公主，不能讓他離開！”

而布麗安一抬頭，才不會給帝國人的煉金士什麼面子，早在拜恩之戰的時代艾文奎因靈便已與奧述人是死敵，敵人的大煉金士自然也是敵人。

既然下定決心，便不再猶豫，立刻向那個方向張開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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