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委屈你了
抵達酒店時已是晚上九點,兩人八個半小時滴水未進,早得腸轆轆。
梁銳希下車時見酒店口有家燒烤店,登記完住信息就讓周琰先去房間,自己出去買吃的。等回房間后,他見周琰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看上去緒仍有些低落。
剛車上那通電話,周琰跟他媽媽說了幾句就掛了,之后也沒有再跟梁銳希多信息。
但梁銳希已經知道,那孫警對他們轉變態度是跟周琰家的背景有。
而且周琰的媽媽沒準已經對他們所做的知,開始干涉了。
“過來吃點東西吧。”梁銳希招呼他。
周琰起過來,愣道:“怎麼買了這麼多?”
只見桌上攤著一堆牛羊、胗、心、掌中寶,都是小串,估計有百來串,除此之還有一盒烤茄子和兩杯果。
“無緣無故被抓進派出所了半天,不吃點東西難解我心的郁悶啊!”梁銳希一屁坐下,抓起兩把烤串就開始左右開弓。
見周琰還呆在那里一不,梁銳希調侃他道:“大爺,委屈你了啊。”
周琰:“委屈我什麼?”
梁銳希一口氣咬了四串,賽在里邊嚼邊說:“難得來一趟我老家,不但沒吃香喝辣,還要跟著我這些無妄之災……哎,你媽媽知道估計是要心疼壞了。”
周琰舉起烤串怔在那里。
梁銳希接著說:“寶貝兒子原本可以跟一樣穿著鮮亮麗的長袍坐在公堂之上,人尊重敬仰,哪得著一個敗紀的小民警在這兒蹬鼻子上臉……”
“梁銳希……”周琰凝眉他名字。
“阿琰,”梁銳希卻先他一步說,“這件咱們此為止吧。”
周琰愣了愣,訝異道:“你想就這麼算了?”
梁銳希:“我要想這麼算了,就不會來長水了。”
周琰:“那你說此為止是什麼意思,你不想為你小姨討回公道了嗎?”
“想啊,但是周琰,我們的個人能力是有限的,就像這竹簽,”梁銳希拿著那已經吃干凈的竹簽,在裝烤串的塑料盒子上,竹簽一下就被斷了,“你看,很多不是我們想要怎麼樣,就會立刻得一個想要的結果。”
“你覺得我們是在以卵擊石?”周琰反問。
梁銳希沒有回答,反而說:“其實我小姨的個人遭遇最多只能揭謝民姚的私人作風問題。”
周琰正道:“謝民姚也存在其他職行為。”
梁銳希:“我知道,但這些不我們去挑破,因為我們沒有為民請命的立場。”
周琰打量著他,似乎想確認這底是梁銳希真實想,還是他在壁后才決妥協的說辭。
“其實,這次回來前,我小姨也勸過我,說調查可以,但別為這鉆牛角尖,因為始終認為,自己也有盲目陷、輕信對方的錯誤在先。”梁銳希取了幾串烤羊遞給周琰,又說,“但就像你說的那樣,謝民姚存在別的問題,所以除了我們,肯會有別人扎他……”
梁銳希邊吃邊繼續拿竹簽扎盒蓋,湊齊兩就扎一次:“先輩當初打敵人用的是什麼辦?是《論持久戰》,你看,每扎一次,蓋子就會留下一次痕跡,而這力量不能只是一個,得要很多,要持續不斷……”
周琰有些茫然地啃著串兒,看著他的舉。
梁銳希把所有吃下來的竹簽堆在一起,湊夠一把,握一把狠狠地扎在那快餐盒蓋上,只聽“咔噠”一聲,蓋子竟然被竹簽扎裂了。
周琰:“……”
“看見沒有?”梁銳希舞著竹簽朝他笑,“這才群眾的力量!”
見周琰還在發呆,梁銳希忍不住道:“誒,我要那個……”
“哪個?”周琰回過神來。
“那個!”梁銳希指著他手邊的果唱道,“我要那個那個那個那個那個那個那個~啊!果你一半,相互擔~~”
周琰角一,取了果遞給他。
原本以為對方又要給自己演示什麼,沒想梁銳希接過后只是單純想喝,他喝了幾口便說:“阿琰,我不是慫,但我知道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我打小也是這麼過來的,我們把對謝民姚的看告訴了別人,就已經是在發聲了,我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如果謝民姚真的多行不義……”
“——斬木為兵,揭竿為旗,天下云集響應。”周琰低聲用一句古中的詞回答他。
“對,”梁銳希笑道,“你比我有化,我只知道一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但覆舟也要時間,要契機。我們只是千萬想要顛覆他的人當中的兩個,你怎麼會覺得只憑借我們兩個人就能扳倒他呢。”
周琰眸閃爍,若有所思。
“快吃吧,別想了。”梁銳希抬抬下,吐槽他,“這烤串多好吃啊,瞧你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吃的是烤橡皮呢。”
周琰終于被他逗笑了。
“吶,果也你一半,”梁銳希還把自己喝了的果遞給他,接著說,“等回去以后,咱們整理整理手上的信息,把舉報信寫完寄出去,不管有沒有結果,這就先擱下,之后該干嘛干嘛。”
周琰遲緩地“嗯”了一聲,問他:“司考結果一月底才出,回去你先來律所給我打下手?”
“不要,”梁銳希晃著椅子說,“好不容易有個假期,我想再浪兩天。”
周琰笑了笑,寵溺道:“那你自己安排。”
折騰了一天,兩人都很疲憊,吃過烤串洗漱洗漱就躺下了,之后誰都沒有再提起周琰媽媽的。
睡前,梁銳希腦海里又浮現起周琰白天在對孫警前那不卑不的姿態。
他也不知道自己剛剛那番話能安周琰多,但不管如,他都不想看見一本的周琰被困在這件小里,甚至因此制于他的家庭。
兩人重新買了第二天的高鐵票,盡管此行有些波折,但還是順利返回了海城。
梁銳希時間去見了白蕓和蔣晟一,將這一趟來長水的收獲告訴了他們,但被無理由傳喚至派出所刁難的,他卻只告訴了蔣晟一個。
蔣晟聽聞后大罵了謝民姚一通,梁銳希仍不敢大意,他提醒蔣晟道:“雖然說我們已經回海城了,料想那個姓謝的也不會把手這麼長,但他手段這麼,我不保證他會不會繼續肆意報復,所以最近咱們都謹慎一點,你也多多注意我姨和豆豆的安。”
蔣晟點:“我明白了銳哥。”
梁銳希暗忖片刻,又叮囑道:“對了,你再找找還有沒有咱們以前的兄弟在海城打工的,間接認識的老鄉也行,大家可以見個,悉悉,萬一有個什麼兒,在這里也能相互有個照應。”
蔣晟當即了悟:“我這就去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