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這場追獵之中，我們無法依靠任何一個外人，”老人答道，“銀之塔有特殊的手段可以藏在空間的夾之中，我們將那稱之為高塔空間，你也見過了。獵手無法穿梭於兩個世界之間，它們只能在那個空間之中襲擊我們。”

“一旦我們退出那個空間，我們從空間之中得來的一切知識都會化為虛無，前功盡棄。若我們求助於帝國，則會將世界之外的影引到這個世界上來，那和那三位天才所做的一切本無差別。”

法瑞夫用一種悠長的語氣描述道:“所以我們選擇獨自面對一切，塔塔小姐，和其他幾個人分別攜帶著不同的信息在以太的網脈之中穿梭，我們不斷轉移，以期在敵人真正追上我們之前，完那最後的工作。”

但最後一切的終點，皆在艾爾帕欣的那場大火之中化為虛無。

他最後歎了口氣，“我們失去了一切，失去了每一個共事的同伴，最後只剩下我與阿圖什。那之後我們得到的最後一個消息，就是重新歸來的你與塔塔小姐。”

方鴴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抬起頭來說道:“這雖然是個不幸的故事，但我猜這裡最還有一個好消息，這個故事之中藏著另一重意思。”

法瑞夫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塔塔小姐也看著他，從未見過自己的騎士先生思考如此細致的一面。

方鴴說下去，“我或許明白影人們為什麼會在北境而非帝國執行它們的計劃了，以及它們攻擊艾爾帕欣的真正原因。”

他道:“我猜，五十年前它們並沒有從那場大火之中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雖然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手段，塔塔小姐帶著信息逃了，其他人說不定也一樣。或者說他們至沒有將自己保管的東西到影人手上，至於在那場追獵之中，獵手隻達了一半目的，而另外一半更重要的目的，它們則丟失了。”

影人或許以為是凡人用手段逃了它們的追捕。

因此半個世紀以來它們過各種手段在艾爾帕欣打開了一個通道，以其進那座重建的高塔之中，查明當時失的線索。

他不知道這一次對方是否在以太網脈之中有所得，不過其實當時的答案已經距離它們近在咫尺了。

因為就在自己上。

在塔塔小姐上。

只能說還好，還好那時候塔塔小姐還完全沒找回記憶，還好自己對此一無所知，否則影人一定會在侵自己的思維世界之時察覺到什麼。

但也有可能，是龍後阿萊莎想辦法守護了他和塔塔小姐。

他聽到輕輕的哼聲。

原來那位龍後已經蘇醒過來了。

他看向法瑞夫和阿圖什，但在這個特殊的空間之中，這兩位也並未察覺到對方的存在，只能說不愧是利夫加德的兒。

老人正顯得有些激，聽完了他的話，那雙蒼老的眼睛中不由重新放出彩來，喃喃自語:

“如果其他人還活著。”

雖然他也知道那只是一個可能，但無論如何，塔塔小姐的複歸至證明了，一切希都是存在的。

而且他們幾乎已經功了。

雖然無人知曉是誰完了後半部分。

方鴴問道:“艾爾帕欣曾有一座銀之塔，據我所知伊休裡安的地下矮人的國度也有一座，也就是說參與這個計劃的人當中也有來自於考林—伊休裡安的學士，或者說煉金士麼?”

“曾經的確有，”法瑞夫接口道，“但現在的銀之塔已與之前大為不同，我們在那場災難之中損失太多人手。”

“因此，”阿圖什答道，“銀之塔在會在那之後對外界公開，向其他大陸尋求幫助。”

那就是雙塔試煉的來歷。

方鴴沒想到大陸聯賽還有這樣的歷史，歷史繞了一個圈之後，仿佛又在這一刻回到原點。

老人繼續回憶。“不過要說參與這個計劃之中的，的確又不考林—伊休裡安的煉金士，我記憶中那是一群十分勇敢與高尚的人。”

“那其中有一個人最令我印象深刻，是那位考林人的大煉金士。”

“等等，法瑞夫先生，你是說羅真?”方鴴吃了一驚，原來考林人失去的最後一位大煉金士竟然在這裡。他並不是失蹤了，而是為銀之塔所招攬。

老人點點頭。

自然，五十年後那場大火之中，一切都化為灰燼，而關於那位大煉金士的一切信息，也掩蓋在那大火的塵埃之下。

方鴴只是沒想到，希爾薇德祖先竟有這樣的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種巧合，對方所留下的妖之心，又由他將對方的後人與七海旅人號，與銀之塔的歷史聯系在了一起。

但好家夥，他心中也暗自腹誹了一下。考林人一個多世紀以來再無大煉金士坐陣，銀之塔是否應當付一定責任?

羅真當年忽然失蹤也沒留下傳人，這有可能也是考林—伊休裡安煉金發生斷檔的原因。

法瑞夫和阿圖什察覺不到他的想法，但塔塔和他心靈相通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

“大煉金士的傳承中未必會誕生大煉金士，考林—伊休裡安的煉金傳承斷檔應當與之無關，騎士先生。”

道:“雖然那場大火，的確令考林—伊休裡安煉金界元氣大傷。”

方鴴點了點頭。

“還有另外一位，”法瑞夫忽然想到什麼，“考林工匠協會的會長，當然，是前前任會長，不過他加我們時已與工匠協會沒什麼關系，我們也在那場大火之中失去了他的消息。”

他沉著回憶起那件事，“我只知道他還有一個學生，而今已經在統領整個考林—伊休裡安的工匠們，不過於安全起見，我們沒有聯系過他。”

“是法萊斯-銅灣，銅灣先生，”方鴴終於明白了過來，為什麼那個紅鼻子的侏儒會長看到自己時會那麼激。

這一切原來還有著這樣的關聯。

只是那位會長先生的老師一定沒和他太多，否則他看到塔塔小姐時一定會主提起來。

他想了一下，也沒想好自己是否應當和那位會長先生提一下他老師的事，正如法瑞夫和阿圖什所言，這充滿了不確定的風險。

那之後的事，大火之後發生了什麼，他也不必再問。

連塔塔小姐都說不清楚的事，面前這兩位學士自然也不可能知曉。

於是方鴴隻問道，“現存於世的鑰匙只剩下一把，是否太不安全了。而今塔塔小姐已經返回，需不需要再另外複製一批鑰匙?”

“不，”法瑞夫堅定地搖搖頭，打斷了他的話。

老人抬頭看了看這片銀的空間，“至暫時不需要。我一直躲在這個空間之中，是因為危險還遠沒有退去，而今最多只有阿圖什可以負責一下外面的事，我們也很與帝國提起關於那場大火的一切。”

他搖搖頭道，“鑰匙現在給塔塔小姐與你保管是最安全的，因為除了我們之外沒人知曉已經回來，穩妥的方式就是謹守這個，一直到你們查清楚當年的真相為止。”

方鴴這才明白，為什麼阿圖什說讓他可以放心，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曉關於龍魂的。

但其實遠不止三個人，至那位會長是知道的，當然注意到他的人應當不多。

除此之外七海旅團的大家也知道一部分，但他們應當不了解塔塔小姐與銀之塔之間所牽扯的這些辛。

更不清楚與那場大火有什麼關系——

因此大家暫時也是安全的。

最後是龍後，從方才開始了解了這個，不過的安危應當不用他心。

“你竟然擔心我，”阿萊莎的聲音有些意外地響了起來，“有意思，小家夥。”

方鴴聽著那個聲音消寂下去。

他只看向兩位學士，向他們點了點頭。因為無論是為了其他人，還是為了自己與塔塔小姐，他都打算謹守這個。

至於去調查清楚當年背後的真相，那也是自然的事。

畢竟那個真相不僅僅關系到他與塔塔小姐，似乎也將另一些人牽扯其中。

他腦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了那張恬靜的面容，長長的銀發與尖尖的耳朵，那個流出關切自己神的海之魔。

他久久盯著那片高塔之上的虛無，而記憶之中銀的空間正在收束，那片虛無看起來與之如此相似。

只是一個映照著海，另一個仿佛來源於虛空。

兩者似乎皆是煉金的本源。

“騎士先生，比賽開始了。”

他收起那些複雜的心思，心靈世界之中傳來塔塔小姐的提醒。手中的通訊水晶也亮了起來，宣告了比賽的開始。

他向前走去，走向那扇早已選定的門，並將之推開。

……

昨天發布的時候莫非我把時間定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