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華雍離開不久，沈羲和也回了沈府，還未弄瓦院，就見沈瓔婼一襲素，眼睛通紅，朝著沈羲和走來，行禮之后對沈羲和道：“長姐，我想在王府給姨娘設個靈堂。”

妾室沒有資格停靈，亦不能下葬沈家祖墳，靈牌也沒有資格放在沈家祠堂。

“我想若是可以重新選擇，你姨娘不愿再沈家，最后一程也別讓死不瞑目。”沈羲和淡聲道，“去康王府設靈堂吧，哪里才有一生最快樂和尊貴的日子。”

沈瓔婼是蕭氏之，為人子要為逝去的生母守靈，持后事，沈羲和不會阻攔，但也沒有寬容到允許在自己的地盤上礙眼。

“長姐，請允我在府中，在我院子設靈，府外阿婼絕不越矩一步。”沈瓔婼哀求。

沈羲和正要開口，驀然響起，外人不知蕭氏是死于之手，而是死于康王府送去的食盒。

蕭氏除了被扔出西北王府，之后再無牽扯，殺人被拿，也與沈羲和無關，很難有人會把蕭氏被毒死和沈羲和聯系上。

到底沈羲和只是個尚未及笄的小郎，怕是沒有這等心思和手段，更何況要將毒悄無聲息下在送給蕭氏的食盒里，也不是一件易事。

“你的院子，隨你折騰。”沈羲和留下這句話，轉了自己的院子，“碧玉收拾收拾，明日我們就搬到郡主府。”

不喜歡沈瓔婼，雖然在沈瓔婼的眼里沒有看到對的恨與怨，王府夠大，可也不喜與之同一屋檐下。

蕭氏被毒殺，都沒有怎麼嚴查，胡找了個康王府的人頂罪就翻篇。

在掀起滔天巨浪的胭脂案下，蕭氏的事實在不值一提，幾日的搜查逮捕，牢房都快人滿為患，弄得朝堂上下人人自危。

韋燾等主謀被判了了斬立決，汝長公主敬獻駙馬等人搜刮而來的數萬金錢財，祐寧帝念被蒙蔽以及昔年的功勞，且如今年事已高，讓與韋燾和離，并且給的長子賜了一個伯爵，孩子孫兒全部搬到了伯府，與韋家斷絕關系。

沈羲和趁著京都風聲鶴唳之際，帶著墨玉等人暗自探查了幾回玉小蝶送來的圖紙，還真讓到了康王府私下鍛造兵刃之。

在京都外的深山之中，要翻過幾重山才能抵達，沈羲和的子骨沒有親自到，不過莫遠和墨玉傳來的消息，竟然有重兵把守。

“陛下子嗣頗，個個允文允武，康王不會癡心妄想到他能得皇位的地步。”其實聽到玉小蝶說康王私下鑄造兵刃，就懷疑這絕對不是康王會干的事兒，“于他無用，他卻費心費力，只能是為陛下效命。”

“陛下私下鑄造兵刃？”碧玉都驚訝了。

九五之尊，統天下，什麼不是他的？他又用不著謀反，還需要造兵刃？

“兵刃便是給兵卒使用，私造兵刃，定然也私下組建銳之士。”沈羲和修剪著枝葉，指尖挲著一片綠葉，“無論是用于暗殺，還是用于取代西北軍，都是大用。”

“取代西北軍！”在碧玉等人心中，西北軍無可替代。

們都是西北的人，祖祖輩輩都在，深知西北軍之于西北是定海神針，是西北百姓的信仰。

并非驍勇善戰就能讓西北百姓安居樂業，沈家幾代家主，對外勇拒突厥，對重農民。

“陛下不會容忍西北百姓眼里只有阿爹。”沈羲和短促一笑，“這是對皇權的挑釁。阿爹不想淪落到顧家的下場，亦不能輕易將西北給對西北一無所知的文來指手畫腳，這些年君臣之間，因為西北的政權，早已勢如水火。”

沈岳山不是個權之人，若是可以他更想做個快意江湖的俠客。可他是沈家的繼承人，肩負的是沈家苦心經營的西北重任。

十年前沈岳山不是沒有給過祐寧帝機會，當年的都督府和青州刺史，差一點沒有把青州弄得民不聊生。

當他看到這些朝廷派來的員，故意激起異族人與西北百姓的沖突，排異族人，又無法為青州百姓謀生財之道，為了飾太平，還故意毒殺行乞者，他就知道他的放權，是棄了西北百姓，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所以沈岳山希能夠好好挑一個有容人之心的帝王。

爭取西北能夠在新君繼位之前，不和祐寧帝撕破臉。

然而沈羲和不是個寄希于旁人上的人，人心易變，誰知做了帝王之人會不會移了？

更喜歡自己來，待到為太后，親自教養出一代明君豈不是更可靠？

若是不孝不仁，廢了再過繼便是。

沈羲和搬到郡主府沒幾日，胭脂案落下帷幕，據說各地一些潛逃的主事，都被各地員給揪出來，這辦事效率，終于讓祐寧帝龍心大悅。

高興之余，便對有功之人大肆重賞，聽聞最高者連升三級。

沈羲和覺著這是祐寧帝，借題發揮，用意在進一步遏制世家。

胭脂案的影響，文武百多是心有余悸，為了安，祐寧帝讓榮貴妃在芙蓉園設了一個賞宴，廣邀名門眷，帖子第一時間就送到了沈羲和面前。

“羲和妹妹，你可得救我。”本不打算去的沈羲和，被步疏林磨上，“說是賞宴，實則是相看宴，我聽到消息李妃打算在賞宴求陛下賜婚，讓我尚安陵公主！”

“你逃得過尚公主的命麼？”沈羲和問。

一如逃不過要嫁皇子的命一樣，作為蜀南王的獨子，步疏林也注定要尚公主。

“故而才來尋羲和妹妹為我支招，你說我這尚了公主，還能不讓陛下起疑？”步疏林歪纏著沈羲和。

“與我何干？”沈羲和態度冷淡。

“羲和妹妹，我可是心悅你……”

步疏林話還未完，就接到沈羲和投來的深沉目，立刻識趣地閉。

“我不喜談分，只喜談利益。”沈羲和滿意的乖覺，“說點實在的。”

“只要你能為我擺平這安陵公主，我便給西北軍送三千甲！”步疏林咬牙。

蜀南王府有獨門鍛造甲胄之法，甲胄輕薄且堅固，沈岳山一直眼饞。

沈羲和笑了：“你誠心求我，我怎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