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得到快。”黑人看向了林渡,“我還以為還要先解決那幾個人,你才會來。”
林渡卻沒有說話,抬手一招,另一道冰山拔地而起,毫無征兆將站在漩渦之下的后蒼得不得不退開。
后蒼后撤之時仙人姿態猶在,可看著那拔地而起的冰山生生頂開懸頂的不祥漩渦,那沉重的臉上也終于略略放松了些。
林渡這兔崽子最好不是來放大話的。
晶瑩的冰山像是撐開天地的生命之柱,和昏沉無道的天對抗,僵持之下,可見堅冰被得愈發凝實,而先前令人的窒息的氣氛也在此刻稍有緩解,讓所有人贏得了片刻息的機會。
后蒼也在林渡替他撐開一片的天地的時候,急調息,取出丹藥咽下。
能讓他這個無相境修士靈力在瞬息之間耗盡的戰斗,后蒼不認為林渡能支撐多久。
而另一邊還在努力拉琴的元燁看著不斷減的防層,終于也撐不住了,“小師叔!這里啊!這里!這個破珠子它要人命啊!”
林渡沒回頭,卻在頃刻之間讓元燁所在之換了一個地方。
“當了這麼多年高高在上的神,當真覺得萬民就該跪伏你嗎?神明就可以隨意抹殺人的生命嗎?”
“如今你抬手之間就可落雪冰封,難道還會在意冰山崩裂的時候被埋沒的那些微小生嗎?”
黑人聞言只是冷笑,“收起你那人人平等那一套,你只對人,可被你踩在腳下的螻蟻難道就不無辜了嗎?”
“不過是對著強者喊人人平等,對著弱者無碾過,別用你那人造的假仁假義來審判我,人類?在我眼里也不過是螻蟻。”
“你,又憑什麼審判我。”
他隔著那個面,一雙眼睛猩紅無比,泛著人的。
林渡聞言輕笑起來,“你聽過一句話嗎?勇者憤怒,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刃向更弱者。”[注1]
“這就是為什麼,你會失敗,哪怕再想爬上神壇,都不會功。”
兩人對,冷靜到極致的灰眼眸對上地獄之中演化的罪孽猩紅,頃刻之間,風云卷,林渡施降下的靈雪,在一瞬間被裹挾風卷,盡數被旋渦吸納之中。
林渡眉心一皺,墮神這種層次的戰斗,已經比的不是日常的招式、力量、法的比拼,而是真正的利用規則之力的博弈。
那幾個小的打不過是有可原,后蒼為什麼打不過,無相境的修士這麼拉的嗎?
“小師叔小心!這個東西還能音攻的!”倪瑾萱高聲喊道,“擾你的心神。”
林渡疑地了一下,“是嗎?”
還不如看著幾萬人膨脹的尸堆山的時候來得震撼大。
他們無上宗的反骨仔頭子,居然還能被這種小小的心理暗示倒?
“我說,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你本就是這里的靈,所以你才不制?”楚觀夢費力地爬出來,“你怎麼看出來這玩意是墮神的,它明明形和千嶼那麼像。”
林渡搖頭,“千嶼能每一招都調用這麼恐怖的規則之力?他要是可以,島上的時候就不會被我引的天道劈這樣了。”
楚觀夢認真看著眼前的人,覺得有點道理,“那千嶼就這麼沒了?”
“千嶼但凡聰明些,或許還能反殺,可他不夠聰明。”
林渡看著眼前的人若有所思,“不過我很好奇,這樣的墮神,當真可以呼風喚雨,威力無限了?奪舍一個重傷的邪魔軀,當真就以為自己能為神魔一的魔神?”
“我說,你說這麼多,是不是本打不過它?”楚觀夢覺得不對勁。
林渡在能手的時候絕對不會廢話,廢話的原因只有一個,在蓄力等后招。
就在他們的對話過程之中,琉璃珠已經到了林渡面前。
林渡挑眉,聽著玻璃珠互相撞的聲音,祭出浮生扇,靈力發出刺人骨髓的寒意,一瞬間將周遭近的力量線盡數封凍。
落在旁人眼里,只見青修士的周圍一瞬間凝凍出無數霜結的白線,其中一條線著林渡的頸側,另一條更是橫亙在那對灰瞳仁之前。
林渡順勢后仰,眼看就要靠近那后織的幾條線,可下一瞬間,林渡抬手震開自己前后凍結的線。
紛飛的雪,如同墮神那高高在上白骨累積的臺階,一瞬間化為了齏,將所謂的神明拉至地上。
后蒼一瞬間瞪大了眼睛,轉過頭,開始尋找那三只聒噪的崽子,“不是,是怎麼能凍住規則之力的?”
這會兒他開始明白了,凡事還是要找人吐槽吐槽,要不然難,真的難。
但很快他沒有心思慨了,林渡再占據天時地利,那也只是個乾元境中期,比他都低了整整一個大境界,不說是墮神,就是魔尊,都能一個打十個林渡。
就比如現在。
在林渡震碎琉璃珠和力量線的瞬間,另一道攻擊就已經型。
天地之間風云劇變,熾烈的溫度將此瞬間變了炎炎地獄,赤黑的巖漿倒灌整個極北之地,毫無差別的攻擊,形了一個人間煉獄。
林渡擰眉,到底曾經是神明,對規則的控制力不是可以比的。
但一切不幸的開始,是這個墮神想要重新神。
就算今天他不出現,那林渡也是要在明界地毯式地搜查一遍,清查所有墮神殘片。
帶著人游歷在外,到布陣挖土,也是為了順帶搜查這個墮神的殘余碎片。
現在人都打到臉上來了,林渡怎麼能不將人打回去。
天地再度變之時,林渡倏然展開浮生扇,丹田積累的冰雪之力傾瀉而出。
天地之間驟然出現了一道詭異的景象。
地上自林渡周起開始迅速向四周蔓延起冰霜,而天上卻在下炙熱的“巖漿”。
那些巖漿看著紅得發亮,一路從天上落下,外部慢慢冷凝漆黑的模樣,如同魔神的淚,一路還冒著滾滾黑氣,不是魔氣又是什麼?
也就是在變之時,眾人一瞬間到了濃郁的煩悶之,那些積在心底的妄念、不經意間下的憤懣,和橫亙在心間的執念盡數翻涌而起。
奔流向四肢,大腦卻好像缺氧一般悶熱。
楚觀夢口而出,“咦!臟東西!”
林渡皺起眉頭,“這麼濃郁的三毒!”
難怪。
難怪墮神選擇了千嶼奪舍,不是他不想換,是他換不了。
危止給千嶼植的三毒印,讓千嶼真正了一個人形自走凈化。
并且這個凈化之,已經牢牢錮住了墮神殘片這個毒害,將千嶼的軀和墮神殘片綁定。
林渡嘆了一口氣,本來還以為要豁出去,至折一大半的壽才能解決,但墮神要這麼搞這就專業對口了。
本來只是天時地利,現在人也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