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哥，看到這裏，您的心應該會很悲痛，但請開心一些，悄悄告訴您，經過我和迦勒族長的計算，這場戰鬥的本來結果，大概率會是所有人犧牲，只有我和玉姐存活，但您放心，有我軍師在，就絕對不會讓這種況發生，如果運氣好，除我以外其他人一個人不用死也說不定。

所以，高興點，只要死我一個人就夠了，大夥兒誰都死不了，而我嘛，鹿哥您也知道，我爹娘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離世，膝下也無子無，湯家後輩在凡間生活的也都不錯的。就連恩師都已經仙逝多年，除了你們，可以說是真正的無牽無掛。而且這麼些年，也就你們一直陪著我，不管我把府炸塌多次，坑你們多次，你們也從來都沒有怪罪過我，雖然你們也不敢怪罪。

嗯……只是可惜了我那一肚子的丹方，這麼多年每天都是忙裏忙外的研究，思考，煉丹，因此還有大量的丹方沒來得及留下來，不過不要，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數百年，只要世間還在正常運轉，將來總還會有新的湯漢卿出現。

……

鹿哥，信寫到這裏，就快結束了，我也不知道該寫些什麼了，我不太擅長說那種特別煽的話。

只是常常，我在煉丹的時候，會想起咱們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每天都過的很開心，很好玩，一起上學堂，一起下學，一起在溪流里扎魚，一起在通妖峰瞎跑，現在想想，真是充滿了懷念。

嗯，峨眉是個很好的宗門。

葯元峰的葯田很漂亮。

夕和晚霞也很好看。

弟兄們也都是一幫很不錯的好漢。

跟你混，也真的是很好玩。

所以……我去死了，別攔我，也別想我，我想我們會再見的。

以德服人幫軍師湯圓！峨眉葯元一脈第七十四任長老，孫堂亮之徒湯漢卿！

看完信，林小鹿獃滯的站著，聽著府外的嘈雜聲，腦海中回憶著湯圓的影，最終失魂落魄，一屁跌坐在了地上。

他遏制不住的張開，臉上的表逐漸變的扭曲猙獰，拳頭也是死死握在一起，但即便如此，他卻依舊沒發出一點聲音。

自己一個從小玩到大的夥伴離開了。

自己再也看不見他的樣子，聽不見他的聲音了。

這一刻，滾燙的淚珠從眼眶噴涌而出，林小鹿甚至難的跪在地上，一口咬住自己的胳膊，直咬的鮮淋漓，然後從鼻腔里，發出輕微而低沉的嗚咽聲。

而就在這時，府外忽然響起如同海嘯一般震耳聾的歡呼聲！

「啊啊啊啊黑球消失了！黑球消失了！！！」

「林武神萬歲！」

「鹿哥萬歲！」

一聲又一聲的歡呼聲通天徹地，響徹雲霄，正在咬牙痛哭的林小鹿卻毫無反應，整個人的臉都崩紅到了極致，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此刻，天寒地脈所有的修仙者和武者都發現蒼穹上的虛空之門在緩緩消散，每個人都發出了絕對驚喜的吶喊！

玉如意上的張大龍更是握著鏡面立方仰天長嘯：

「老子終於可以回家啦！」

他手中的鏡面立方也是徹底閃亮，最終在他驚喜萬分的面前，化作出一個面和藹的金老者，遙著天空中漸漸消散的虛空之門，出了慈祥溫暖的笑容。

……

……

域外，絕對寂寥的黑虛無中。

由不斷變換的星空霞彩構的人形虛影，安安靜靜的漂浮在空中，茫然著自己的消散。

著世間萬對自己的制，著意識深不斷傳來的苦楚，明白，自己著道了。

遠，穿藏藍道袍的林小鹿正臉鐵青的站著，眼眶裏滿是奪眶而出的眼淚，整個人的都在不斷抖。而旁邊一黑的林小鹿則是滿臉冷漠。

方才他倆聯手攻擊虛影之時，一道堅定又悉的聲音同時在他二人腦海中響起。

「鹿哥，用意識沖，我接應你！」

當時一黑的林小鹿本沒聽，依舊用自己的方式進攻，而先天善念的林小鹿卻瞬間聽出這是湯圓的意識，驚訝之際直接調所有意識，對著星空巨目的意識狠狠一衝。

也是在那一瞬，他看到了湯圓模糊的影子，看到了那雙悉的鬥眼，沖自己輕輕眨了眨，然後在自己眼前灰飛煙滅。

打贏了，非常順利。

星空巨目已經開始消散，沒有想像中那些驚天地的畫面發生，也沒有發生什麼持久且激烈的大戰，一切順利的簡直讓人不敢相信，但三個林小鹿心念相通，同樣看到信件的善念林小鹿明白，這所有的順利，都是湯圓換來的。

李耳前輩的猜想是對的，兩個域外，確實可以擊殺大眼皮子。

而湯圓最後煉出的那枚丹藥，不似歸墟，勝歸墟！

虛空中，彩的人形虛影一點一點的在空中消散，沒有再傳出什麼意識，也沒有什麼作，一切都安靜到了極點，直至最後，意味深長的長嘆了一聲，徹底歸於虛無。

見狀，已達歸墟的兩個林小鹿明白，整個域外的意識已經然無存，域外的吞噬也永遠被掐死在了這一刻。

無數年來，困擾著整個三千世界，六道迴的終極危機，伴隨著湯圓的犧牲，徹底結束。

除了他，誰也沒有犧牲，因為他，改變了所有人悲慘的結局

先天善念林小鹿看著這一幕，眼眶通紅，思緒萬千。

其實，湯圓才是真主角吧。

「噗！」

正當林小鹿慨之時，黑林小鹿突然傳出一聲輕響，伏羲和媧的殘念同時從他飛出，而他，也目殘忍的看向善念林小鹿，臉上出殘忍的笑容。

「域外死了，現在該你了～」

黑暗空間中，林小鹿了眼淚鼻涕，對異常虛弱的媧和伏羲點點頭，表示謝意，然後才面無表的看向面前黑的自己。

良久，他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刻，淡定的對充滿惡念的自己抬手抱拳。

「峨眉，林小鹿，請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