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那道影消失在下面的走道,范凌爵才收回了眼神,默然看著跟前的墓碑,相片上的白惜兒也是永遠定格在微笑的一刻。
大概,人生也就是如此了,縱使生前榮耀萬千,死后便也是這麼悄無聲息……
白惜兒的后事是低調理的,告別的時候,王如意和安小茹都過來了,不過也沒有跟舒以墨遇上,理這些事的也都是阿東他們……
范凌爵停在站了很久,剛想轉要走的時候,后卻傳來了一道腳步聲,他下意識的偏過頭看,不想羅海明那高大的影便映了眼簾。
羅海明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憔悴,短短的時間,整個人好像蒼老了很多歲,面滄桑,滿是胡渣,消瘦了很多。
“你來了。”
范凌爵低緩的開口道,深沉的目也徑自落在羅海明的上,那樣的眼神,看起來很是復雜,連他自己也都不清楚他現在應該那什麼態度去面對羅海明……
羅海明布滿的雙眸看了范凌爵一眼,也沒有出聲應答,然后越了過去,將懷中的花束送到了白惜兒的墓碑前。
緩緩直起了子……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范凌爵低聲的說道,暗沉的眸也靜靜的停在他的上,神越發復雜起來……
“你都過來了,我為什麼不過來?”
羅海明沙啞干的聲音幽幽的傳來,臉上也凝聚出一抹自嘲之意,“該死的人是我……是我害了,如果不是因為我……”
說到這里,羅海明忽然收住了聲音,整個人也很是頹廢——
“我以為,我要是狠心一點,也許能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至也能對以后好一點,能有些志氣,大家彼此長,重新開始……沒想到……卻……”
“你去加拿大之后,一直不和聯系,到找你……你是不是擔心會抓著你不放,所以才不想和聯系?你就沒有想過要和重新開始嗎?”
范凌爵沉聲問道。
“我只是想給大家一個放過彼此的機會,我們幾個人之間都能回到最初,不會再有這些紛擾,就是和之前一樣無憂無慮的一起玩耍,為什麼,這些愿就是那麼難?或許我當初就不應該……不應該……”
后面的話,羅海明到底是沒有說下去,只是著那墓碑的雙眸越發的暗淡,看那神,似乎也能看出一些痛心的意味……
“也許,這就是我們各自的命運吧,之前所有的好運氣都被我們荒廢殆盡,現在……”
說著,范凌爵腦袋里又是劃過了舒以墨的那張臉,想想,便是不住又是一陣苦笑……
想起過去的那些事,也確實是如此——
他是花了多大的幸運和福氣,這輩子才能遇見舒以墨,可是,他卻沒有好好珍惜……
大概,他也是犯了很多男人的通病,得不到的東西,卻越想得到,得到的東西,就沒有去珍惜的念頭。
聽
說,一個男人同時遇上兩個可以選擇的人,那麼他的選擇則是那個不他的,那個時候,舒以墨的付出,他也不是沒有看在眼里,只是……
“這不是命運,這是報應,我以為一些都能平靜的,但是,也許是這樣,才能算是永遠的平靜,是我欠太多了……這輩子恐怕都是難已還清了……”
羅海明說這話的時候,干的眼睛里忍不住泛起了一些灼熱……
他是花費了多大的力氣,才爭取到了白惜兒,可是現在走到這一步,他也是始料未及,說不痛心,也是假的,畢竟,他是真的過白惜兒……
一直也就了那麼多年……
“別想太多了,現在叔叔的事怎麼樣了?”
范凌爵問道。
聞言,羅海明神又是暗了暗,苦笑了一聲,“還能怎麼樣?這一次,他怕是躲不掉的……我早就知道了,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我媽也是早就料到這麼一回,所以才不得已離開了江城……但是,不管怎麼說,他也始終是我的父親,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這麼淪陷下去……”
“叔叔他……”
“我已經打算勸他該代的就代,不要瞞,不管怎麼樣,我和我媽都會等著他,另外,我已經同意和警方合作,爭取最大的寬容限度……我爸還在考慮,但是,我想,他會同意的,等下我就會去警局自首……”
羅海明說這些話的時候,也是神平靜,也看不出有什麼變化的表,看來,也是經過深思慮之后的,之前是聽說過警方那邊要控制他的消息,可是現在……
看得出來,或許白惜兒的逝去,對他的打擊也是很大的吧。
“你想清楚了嗎?”
范凌爵問道,臉有些凝重。
羅海明點了點頭,悵然道,“這天下之大,忽然發現似乎也沒有我的安之地,與其這樣顛沛流離,也還不如就這樣吧,重新開始,至,也能夠心里坦一些,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過失買單的,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至也還是能夠正視自己的錯誤,承擔應該承擔的責任。”
聽他這麼說,范凌爵神忽然復雜了起來,沉默了很久,忽然輕嘆了一聲——
“那好吧,主要你覺得能過得舒坦些,我會給你找最好的律師……”
“謝謝了……”
羅海明淡淡的應著,目卻是落在白惜兒的相片上,看了很久,便是有些控制不住的手輕輕的著那冰冷的墓碑,微微俯下子,在墓碑印下一個吻,然后才低聲道,“惜兒,對不起……如果有下輩子……再補償你,往后可能會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不能過來,讓凌爵幫我捎個問候吧……”
說了這麼一些,羅海明才轉過頭看著范凌爵道,“往后,就麻煩你了,多過來看看,我怕我可能會很久都不能過來……”
范凌爵淡然點了點頭,沉聲應道,“放心吧,我會的。”
羅海明笑了笑,手拍了拍范凌爵的肩頭,“謝謝了,兄弟!”
范凌爵笑了笑,“珍重,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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