鸚鵡把頭一扭,高傲盡數現。
「我¥%#@*%#%」
我忍住想要口吐芬芳的沖,將豆子扔到碗里,頭也不回地走了。
死你算了!
已經十天了。
無論我怎麼威利,這鸚鵡一句話都不說。
我打也打不得、也不能,只能當祖宗一樣供著。
不過從那幾封書信和令中倒是也得到一些東西。
太后與將軍府確有利益的往來,也暗中幫將軍府理了不違法紀的事,甚至前段時間關于將軍府嫡子在治理洪水的工程中工減料的舉報也被下來。
薄雋曾說將軍府滿門忠孝、忠于朝廷,看來并不真實。
這樣一想當初在冷宮,秋貴人特意趕來救下我也必然不會是因為好心。
和自己的兄長視百姓苦難、命于無,又怎麼會在乎一個和爭寵的妃子的命呢?
但我們至今沒想明白救下我會是為了什麼。
一般按照電視劇里講得,妃子之間爭斗不是為了錢權就是皇帝寵。
不過前者我沒有,后者人家也不稀罕。
而且同樣令人費解的是這幾封信的落款都有一個「公主安」。
可宮的公主不是年夭折就是早已遠嫁,我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這將軍府說的是哪一位。
但有一點很清楚,拉攏將軍府的計劃暫時要擱置了。
有著利益關系,太后與將軍府的關系并不是那麼容易破裂的。
「妹妹終于來了。」
我思緒被打斷,就看見厲貴人迎了上來。
今天天氣還算晴朗,有著高雅致的妃嬪們就邀請我來后花園賞花。
雖然我不懂花有啥好看的,但作為一個綠茶,自然要往人堆里扎。
覺系統應該給我頒個敬業獎,在尋找回家之路的同時還兢兢業業當好一個反派,我容易嗎我?!
我在主的攙扶下坐在亭子里,十分做作地捂著肚子。
春貴人照例給了我一個白眼。
秋貴人在一旁「呸呸」嗑瓜子,完全不認識我一樣。
我一下一下著肚子:「妹妹不是故意遲到的,是雋郎讓嬪妾多睡一會,說對孩子好。」
春貴人冷哼一聲,鞋底踩地「邦邦」響,跑外面看花去了。
秋貴人大概覺得無聊,拍拍手也要跟著去。
我是不想,翹著蘭花指起面前盤子里的糕點。
可還沒送到邊,就突然被人從背后撞了一下,我連人帶吃的一齊掉下了凳子。
旁邊立刻響起一連串的尖聲。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古代人就是氣。
我拍拍屁,打算自己站起來。
但主突然跑來,手不知道到我哪兒。我眼前就突然一黑,酸麻。
陷昏睡前我知道我孩子應當是沒了。
果然睜眼便是再悉不過的場景:薄雋坐在床邊,宋太醫和秋貴人跪在床下。
秋貴人昂著頭,滿臉不服氣:「我說了是有人從背后推我,我沒站穩才到了柳月,怎麼全了我的錯?」
另一個跪著的小丫鬟連忙磕頭,聲音都嚇得發抖:「奴婢看得清楚,當時秋貴人后并沒有人,奴婢不敢說謊啊。」
秋貴人看向,怒氣值拉滿:「沒有人難道是鬼推得我?作偽證你知道是什麼罪名嗎?」
小丫鬟頭磕得「啪啪」響:「奴婢不敢說謊啊,奴婢不敢說謊啊……」
你屬復讀機的嗎?
我差點笑出聲,但生生忍住了 。
畢竟我剛失去了我的「孩子」,不能開心得太明顯。
我握著薄雋的手,聲音帶著哭腔:「雋郎,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小王八可能是被我的演技折服了,愣著半晌沒說話。
莫名得我腦海突然浮現一句話:「該我上場表演了!」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轉向秋貴人,裝出怯弱的樣子:「可我心里是很想與姐姐親近的,前幾日被關在門外一天妹妹也沒有記恨姐姐。但姐姐可以直說不想與妹妹往來,妹妹自然不會再打擾,為什麼要傷害孩子呢?他多麼無辜啊。」
說著我把臉埋進被子里。
沒辦法,實在是哭不出來。我只能借著被子掩蓋一抖一抖地裝作泣不聲、悲痛絕。
薄雋聲音冰冷:「秋貴人足宿華宮,非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待查明實再另做定奪。」
一眾人行了禮退下了。
秋貴人即便不服也不敢抗旨,走前把門「嘭」地一甩。
可憐我的門,也不知道報廢了沒有。
「別笑了,」薄雋把被子給我拉下來,「摔傷了嗎?」
「哈哈哈哈,」我大笑,「剛才宮和秋貴人的表好好笑,沒想到來到古代還有電視看。」
薄雋無語地看著我。
我順手掀開被子:「主不知道點了我什麼,腰好酸,你幫我按按。」
他嘆口氣,將手放在我腰上。
薄雋手大也有力氣,比宮按得舒服多了。
我長舒一口氣:「主終于有作了,再安靜下去我都以為他們不想謀反了。」
薄雋道:「他們一直在謀。朝堂之上太后一派的人話語權明顯小了,彈劾將軍府的折子越來越多,以前的舊事也被翻了出來。」
「果然,」我一拍掌,「能當主的絕不是善茬!」
「算是吧。」薄雋應,「最近城出現了一批難民,我打算讓昭王去辦,這樣應該可以提高他在百姓和員之中的威信,擁護他的人也會更多一些。」
「Good!」我胳膊向后給他比了個大拇指,「看來咱們回家指日可待。」
「不過,」我收回胳膊,重新墊在下下,「咱們這樣兌將軍府,他們會不會狗急跳墻把我們暗殺了?」
「不會。太后雖然病了,還是有人擁護的。若是我死了,將軍府沒了太后的把柄,難免不會被太后及其勢力扳倒,他們擔不起這個風險。」
「可是我呢?」我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我只是一個小綠茶啊,屁用沒有,隨隨便便不就死了?」
「放心,」薄雋握著我的手,「我會保護你的。」
我原本想說你只是個傀儡皇帝有啥用,可是小王八的語氣太過堅定,一下子讓我沒了抬杠的心思,只能訥訥:「我也會保護你的。」
九
將近年關,太后愈發病重。
我去瞧了瞧,覺得大概是撐不過這個冬天了。
朝堂之上太后的勢力便被逐漸削弱。
沒了靠山,將軍府也慢慢有頹廢的趨勢。
與此同時,「假皇帝」的傳言在宮里宮外傳得是沸沸揚揚。
說原本冷宮中寧妃誕下的是個小公主,是太后演了一出貍貓換太子,從宮外抱來一個男娃替換了公主。
那個男娃就是當今的皇帝。
太后得知然大怒,命人抓了幾個閑話的宮太監、杖斃,以儆效尤。
但這下更堵不住悠悠眾口,民間甚至還傳了不話本。
「唉。」
我「啪」得合上手里的話本,「太后娘娘屬實是不懂公關啊。」
應該發個公告:「你們純屬造謠,在不停止一紙律師函就發到你家里,看你還敢不敢再胡說!」
可人家也不算造謠,「假皇帝」畢竟是個不爭的事實。
萬一求錘得錘就麻煩了。
我搖搖頭,掉鞋打算上床睡覺。
可剛蹬了一只,就一陣風吹來,蠟燭滅了,一只匕首架上了我的脖子。
「你要是敢出聲,我就掐死你。」秋貴人冷冷道。
我趕忙把剛張開的閉上。
冷哼一聲:「我就說誰敢來我宮里東西,除了你柳月還真沒別人。」
我閉著「唔唔」搖頭表示不是我。
站在肩頭的鸚鵡終于不裝啞了:「說謊,說謊。」
這狗仗人勢的傻鳥!
哎不對,誰特麼把你放出去了?
你怎麼跟秋貴人一起來的?
秋貴人顯然也不信我:「說吧,你記起來多?」
記起來什麼?
難道這柳月被秋貴人弄失憶了?
可我是穿來的,與以前的柳月本就不是一個腦子,怎麼也不可能有的記憶啊。
但我不能說。
我故作鎮定:「肯定都、都記起來了。」
「哦?」秋貴人冷笑,「那你還是打算幫這假皇帝扳倒將軍府,就為了你所謂的?媽的,為了給你治腦子,我專門讓哥哥拿藥抹掉你的記憶,沒想到你這病居然還刻到了骨頭里!」
喔,原來這柳月還是個種。
「那又怎樣?」我裝作底氣十足,「將軍府也是壞事做盡,不應該得到懲罰嗎?」
「我父親一生戎馬,為薄家盡心盡力,怎麼就壞事做盡了?」
「你還有臉提、提你父親,平武將軍的名聲要被你和你哥哥敗壞了。」
「好啊,」秋貴人咬著牙,「看來你是決心要幫皇帝幫到底了,將軍府養你這麼多年都養到狗肚子里去了?」
養我?
不是吧,這柳月跟將軍府到底什麼關系啊?
說多錯多。
為了不餡,我只能裝心虛沒應話。
秋貴人一把拽著我就往外走。
你等等,讓我穿上鞋啊。
可明顯不是個善解人意的主。
我只好著一只腳跌跌撞撞跟著:「你帶我去哪?」
這路上咋一個過路的都沒有啊?
秋貴人的聲音異常冰冷:「狗皇帝害我一家這樣慘,哥哥降職、我被幽,你覺得我們能讓他好過?」
這不是你們自作自的嗎?
但我不敢說。
現在這種況應該是將軍府被各方勢力得狗急跳墻,打算宮了。
沒想到將軍府造反居然比昭王還要早。
那若是宮功誰來當皇帝?
萬一再架個傀儡皇帝豈不是這本書還要好久才能結局?
我眼淚「唰」就掉下來了。
我想回家啊。
「啪。」
正被拖得踉踉蹌蹌,前面的秋貴人突然停了下來,我暫停不及,鼻子撞上了的肩胛骨,兩行鼻瞬間流了下來。
我忙捂著鼻子繞過去看,主正拿著劍堵在路上。
秋貴人冷冷道:「厲丁,今日我不想與你算舊賬,趕滾開。」
厲丁沒了往日溫和的模樣:「你放了月,我自然不會找你麻煩。」
「哈,」秋貴人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什麼,「我就說你為什麼對柳月這麼殷勤,你便是當初陪寧妃進冷宮的那個公主吧?當初太后為了瞞將與冷宮有關的人都理掉了,我父親只救了一個襁褓里的柳月。沒想到你居然還能活下來。」
切。
我暗自撇撇。
人家可是主,活不下來的話就沒你什麼事了。
不過秋貴人這話里的意思是柳月是寧妃誕下的那個公主?
柳月與薄雋的命運互換?
原來將軍府用以挾制太后的人不是皇帝,還有柳月。
我就說這個秋貴人怎麼那麼好心,專門跑到冷宮里救人,是不想失去一個把柄!
那幾封信后面的「公主安」也有了解釋,是在警告太后將軍府一直注意著柳月向,最好不要輕舉妄。
不過這樣說來主是我姐姐?
這下不就有活路了!
「姐姐,救我!」
我面條寬淚迎風流,站起就想撲向主。
但秋貴人一把抓住我,施展輕功將我往反方向帶。
厲丁立馬追了上來。
從天上往下看,宮里到火沖天、流遍地。
我被嚇得魂都跑了,抱著秋貴人的腰就哭嚎:「你放過我吧,我想回家,我想小王八......」
被這樣抱著,秋貴人明顯施展不開。
著我胳膊略一使勁,我立刻就沒了力氣,然后再也抱不住直直掉了下去。
完蛋,我閉上眼睛。
這下肯定要摔個狗吃屎了。
我眼淚嘩嘩掉。
小王八啊小王八,你說要保護我的,你他喵的迷路了嗎?!
可是想象中落地的痛苦并沒有傳來。
我睜開眼,薄雋的臉近在眼前。
他白皙的面容上沾了不跡,可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尤其是接住我的時候更好看了。
「你終于來了!」
我回抱住他就開始嚎啕。
后傳來秋貴人和主刀劍相向的聲音。
薄雋拍了拍我的后背算是安,然后將我打橫抱起向某個方向走去。
可是還沒走兩步就停了下來。
我從他懷里探出頭去瞧,便看見一行人正堵在路上。
為首的是個坐椅的男子,白纖塵不染。面容雖清瘦蒼白,卻難掩清貴之姿。
想必這位就是男主昭王了。
昭王并非皇室脈,而是因戰功赫赫被封為異姓王。但他年時風頭太盛,招來嫉恨,被賊人所害。雖未殘疾,卻再也上不了戰場,大部分時間出行還需要靠椅。
不過這落難公主和病秧子將軍,還怪好磕的。
「圣上,將軍府謀逆,還請移駕隨我們去安全的地方。」昭王邊的一個侍衛道。
「不......」
薄雋話剛要出口,我趕雙手捂上他的。
我探出頭沖昭王笑笑,十二分乖巧:「好的。」
十
「識時務者為俊杰,剛剛我們于劣勢,怎麼能跟男主抬杠,懂不懂?」
我坐在榻上,手指恨鐵不鋼地著薄雋的腦袋。
薄雋沒回話,專心給我被石子咯出的腳上藥。
外面不時傳來宮、太監的尖聲和逃跑聲,火明明滅滅。
我心里七上八下。
「你說昭王能打得過將軍府嗎?」
「不過哪邊贏好像我們都必死無疑啊,畢竟秋貴人和主都跟我有仇。」
「那我們死了就能回家了嗎?」
......
薄雋一直冷著的面容終于有了松,無奈道:「怎麼這麼多問題?」
「因為害怕啊。」我收回包扎好的腳,下抵在膝蓋上:「害怕我們折騰了這麼久,最后還是回不了家。」
薄雋洗了手坐在我對面,了我的頭發:「不管能不能回去,我都會一直在你邊。」
「切,」我鼻子哼一聲,「你都要自難保了。我至還有主這個關系戶,你就是孤家寡人。」
「我不是,」薄雋笑,「你不是我的關系戶嗎?」
「我不是,」我學他,「你是小王八,我是小烏,咱倆不是近親。」
「哦。」薄雋好似恍然大悟,握上我的手:「那我能申請為你的近親嗎?」
「當然......」我剛想習慣抬杠說不行,突然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你你你說什麼?」
小王八神態自若地看著我。
我心里更七上八下了,卻還是故作鎮定:「你確定不是因為到薄雋對自己白月的影響?」
「不是,」薄雋認真看著我,「也許一開始對你偏心是因為到了影響,可后來就只是因為你是你。」
我臉一下子紅了,結結道:「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說不定我們一會就死了。」
「不會。」薄雋道,「昭王兵力強大,將軍府抵抗不住。我用傳位詔書與昭王做了易,等主稱帝,你會是這皇宮唯一的公主。」
「那你呢?」
「我被貶為庶人,此生再也不能踏進朝堂一步。」
「喂,小王八,」我惱怒,「剛才你說要一直陪著我,現在就反悔了?」
「沒有。」薄雋剛想說什麼,門突然就被打開了。
秋貴人拎著劍,上來就要刺我:「柳月,我今日就要殺了你這忘恩負義
的小人,替我哥哥報仇!」
你們自作自跟我有什麼關系?
這年頭還有這麼不講理的人嗎?
我「嗷」一嗓子就往薄雋后藏。
所幸原主皇帝手不錯,他抱起我影一閃就躲開了。
「什麼忘恩負義?」我著薄雋肩頭沖秋貴人喊:「對我有恩的是平武將軍,你們兄妹倆不過是把我當一顆棋子。」
「我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為了保全自己。只因我不配合你們就給我下藥,誰知道你們以后還會做出什麼事!」
「難道只因為對我有恩就可以隨意決定我生死嗎?我的命是平武將軍救的,不是你們!」
「所以你就聯合這個狗皇帝將將軍府上絕路?」
秋貴人眼底恨意更深,一劍追了過來。
薄雋抱著一個人行卻未限,一抬將桌子翻起來擋住秋貴人的攻勢,轉眼就到了門口。
他問:「你們謀害昭王、治理水災卻克扣災款,有沒有想過也是在將別人上絕路?」
「別人怎樣與我何關?」秋貴人一副死不悔改的意思,冷呵一聲:「假縣令也在這擺譜?」
敢嘲諷小王八?
我剛想回嘲兩句,門突然被打開了。
著盔甲的厲丁和昭王正在門外。
厲丁走上前來,淡淡道:「秋貴人,看在平武將軍為國戎馬一生的份上,你現在放下劍我可以給你活命的機會。」
「厲丁,」秋貴人冷冷看著主,「你毒害太后、構陷忠臣,又在這里裝什麼好人?」
厲丁卻不惱,平靜陳述:「我只是在給你機會。」
看看看看,這主就是灑鎮靜。
我們這些小配角還是比不了。
「不必。」
秋貴人話音未落就又拿著劍沖我刺了過來。
又來?
又不是我惹得你!
我趕忙往把臉埋薄雋懷里。
真不知道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厲丁一個瞬移到我們前,反手挽了個劍花,將攻勢擋下。
兩人又開始打起來。
薄雋抱著我來到門外。
昭王對厲丁的武功似乎很有信心,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只讓人遞給我一個用紅線串起來的珠子,形狀、大小和我在冷宮撿到的幾乎一樣。
「這是寧妃娘娘手串上落下的,一共兩枚。一枚阿保留,這枚送與你。以后你便是皇城唯一的公主。」
我看著因為被挲太多次而沒有一點澤的珠子,才后知后覺到主這麼多年的忍和悲痛。
昭王接著道:「南門已備好車馬。阿圓,送皇上出宮。」
那個阿圓的侍衛應了一聲,然后使了個眼,兩個將士就搬了張椅子過來。
薄雋騰不開手,便用額頭蹭了蹭我的,就要將我放下。
我抓著他前的襟,慌張道:「干嘛干嘛,你剛說要一直陪我的。」
「我不會離開,你可以出宮找我。只是宮外生活清苦,你不能跟著我累。」
小看我?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打工人,哪天不是在為錢低聲下氣、睡眠不足?
「好啊,」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哥哥你說這話可讓人傷心了呀。還沒在一起你就嫌我累贅了?我有那麼貴嗎?我需要你養我嗎?」
說著我就下意識開始抹并不存在的眼淚。
完蛋,看來有一株綠茶已經在我靈魂深扎了。
薄雋笑了一下,像是無奈又像是釋然。
十一
「小紅帽一掀被子,一只大灰狼張著大就撲了上來!」
「嗷嗚......」
我學著狼張牙舞爪的樣子。
原本興沖沖攔著我讓我講故事的小孩尖著全散開,回家各找各媽了。
「哼,」我拍拍手,「還治不了你們了!」
我拎起書袋,剛要轉回家,就看見薄雋正站在一顆桃花樹下輕笑著看我。
他面如冠玉、白勝雪,惹來不過路人的目。
還以為回家才能見到呢!
我欣喜地跑過去,直接掛他上:「學堂不是還沒結課嗎,你怎麼在這?」
薄雋扶住我的背:「今日七夕,我請了假,帶你去燈會。」
我們穿進這本書里已經近兩年。
厲丁稱帝。
將軍府原本因宮一事要滿門抄斬,但主念平武將軍護國有功,只讓男子充軍、子流放為奴。
按理說這應該是整本書的大結局了,可我們并沒有回到現實世界。
系統就像死機了一樣,問什麼都沒有回應。
我們只好在這里生活著。
薄雋教書、我在茶館說書,倒也活得自在。
我一只手牽著薄雋,另一只手拿著糖葫蘆,「燈會什麼時候
開始啊?」
薄雋拉著我躲過一個商販的小車,「等天再晚些的時候。」
「那我們要去買花燈和孔明燈嗎?」
「恩,去。」
「好哎,」我晃了晃薄雋的手,「等會我就許愿,讓我們趕回家。我媽不一定急什麼樣了。」
「小王八,等回去別忘了找我......」
「小心!」
「馬驚了,快起開!」
我話還沒說完呢,從街角就突得出現一匹馬朝我狂奔而來。
我躲閃不及,被馬撞翻在地,閉上眼睛前最后一個念頭是:這年頭,沒紅綠燈還真是不行。
......
「!」
我猛得從床上坐起來,眼便是一塵不染的白墻壁和被子,旁邊的儀「滴滴滴」響個不停。
我看了看上的病號服,腦袋還有些混。
我這是回來了?
因為我在書里死了?
我正疑著,旁邊有了靜,一個年輕男子正手著額頭從病床上坐起來。
這悉的側臉與眼睛,不是薄雋還能是誰!
紙片人了?
不對不對,這應該是現實世界的小王八。
我拔掉各種管子就撲到他上,聲音都抖了:「我們回家了!我們回家了!」
小王八雖然還沒很清醒,手卻下意識上我的背,「回來了。」
聞訊而來的醫生和護士拿著案例和針管張大了站在門口。
主治醫生不知道在給誰打電話,聲音抖得不輕:「兩個植人病例都已醒來,看樣子生龍活虎,應該不是回返照......」
當然不是!
我更地擁抱住薄雋。
雖然我不知道這場穿書是不是只是一場夢,但我知道我喜歡的人還在旁。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正巧清晨第一縷過窗戶照進來,在潔白的墻壁和地磚上投下瑩瑩輝。
看,連都在為我們見證。
(完,番外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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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府世子裴安,生得清雋儒雅,玉樹臨風,論起將來夫人的姿色,臨安人只能想到同樣姿色過人的王家三娘子王芸。 一日兩人在茶樓不期而遇,王芸不慎絆倒,被裴安扶了一把。 一時之間謠言四起。 “裴世子和王姑娘去了茶樓私會。” “還摟上了。” “這有何稀罕的,前兒我還見媒婆前後去了兩家......” 謠言越傳越烈,王芸昔日的青梅竹馬,將定情信物還給了她:“王姑娘傾城之色,是邢某配不上。” 王芸:...... 裴安門當戶對的兩小無猜也找上了門,哭哭啼啼地道:“父親母親已經答應,擇日便議親,如今這親是沒法許了。” 裴安:...... 甚至媒人不請自來。 兩人不勝其煩,不得不約對方出來商議對策。 裴安先開口:“外面都在傳,我倆在一起了。” 王芸點頭:“我也聽說了。” 裴安紳士地問道:“王姑娘可有好的辦法。” 迫於無奈,王芸道:“要不就這樣吧?”她累了。 裴安:“成,明日我來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