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狗跳的一夜總算是過去。
翌日一早,太子府中一片素白,靈堂已經布置完畢,半斤和崔世清并著徐記另外幾個大管事穿麻戴孝守在靈堂前。
崔世清的夫人趙月兒張的看了棺槨幾眼,朝崔世清著聲音再三確認,“那棺槨你確定鑿了眼兒?”
“確定確定,問八百遍了,別問了,小心被人聽去!”
棺槨原本是祁闌要準備,但是崔世清說他想給姜意用最好的金楠木,祁闌便沒堅持,全了崔世清這份心。
崔世清特地給棺槨鑿了氣孔。
了徐記的幾位管事過來,一則是為了給姜意充當娘家人,二則也是為了將這邊的靈堂沾滿,讓祁闌不再安排人過來,他們好方便需要的時候給姜意換藥。
畢竟姜意脖子上臉上的傷還需要繼續用藥。
一切準備就緒,很快便有人來吊唁。
盡管姜意只是側妃,可來吊唁的人,大多都是沖著祁闌的面子,迎來送往一批又一批,直到快到半上午的時候,外面傳來鬧哄哄的聲音。
“我們是姜側妃正兒八經的娘家人!徐記那些管事算個什麼東西,充其量算是長工,他們有什麼資格守在靈堂里。
守著也就算了,又憑什麼不讓我們來吊唁!”
靖安伯府老夫人鐵青著臉怒吼。
長喜從一側急急跑來,“門口怎麼當差的,怎麼就把人放進來了,還愣著做什麼,攆出去,姜側妃生前了靖安伯府多委屈你們不知道嗎?這個時候把人放進來,小心殿下發怒發作了你們!
姜側妃是怎麼死的,你們心里都不知道嗎!
攆走!”
長喜抬手一揮,直接下令。
靖安伯府老夫人后跟著靖安伯,靖安伯夫人以及姜琦和另外幾個庶子庶。
長喜說的毫不客氣,一點面不給,老夫人立刻拄著拐杖往地上杵,“聽聽這什麼話!這什麼話,我可是姜側妃的親祖母!”
長喜皮笑不笑,“是啊,親祖母,但凡不是親的也做不出那般毒辣的事,我們姜側妃是怎麼沒的,你們不知道?好,不知道我告訴你。
是莫太妃要給你們撐腰做主呢!
在宮里狠狠的罰了我們姜側妃,直接罰的命都沒了!
我們殿下傷心絕,現在連床榻都起不來,還在春和堂躺著呢,你們來這里鬧?
鬧什麼?
想要把我們殿下一條命也鬧沒了嗎!
別怪我說話不客氣,我們姜側妃的東西你們還沒有歸還整齊吧,我丑化說在前面,今兒是三日期限最后一天。
到晌午時分我若是還沒有收到東西,到時候別怪我們太子府不講面,咱們公堂見!
來人,攆走!”
立刻便有太子府的家丁上前往外驅趕靖安伯府的人。
崔世清站在靈堂門口,遠遠瞧著外面一場鬧劇,嘆了口氣,轉頭回靈堂。
靖安伯府的人很快被趕出太子府。
來來往往吊唁的人全都往這邊看,低低切切的議論聲此起彼伏的落耳畔,靖安伯府的人只覺得憤難耐。
“母親,這怎麼辦,太子做的也太過分了,我們才是姜意的親人,他竟然讓徐記的人守著靈堂把我們趕出來。
這事兒還得找莫太妃幫忙!”
昨天,姜意的死訊傳來的時候,靖安伯差點笑的背過氣去。
他們正發愁如何能不歸還剩下的東西。
這姜意就死了。
只要他們能拿住姜意的發喪一事,就能以此來要挾徐記。
這樣天大的好事,他們豈能不高興。
卻怎麼都沒想到,他們一大早的趕來,竟然發現太子居然讓徐記的人守了靈堂!
這什麼事!
這不是公然打臉靖安伯府麼!
老夫人怒氣沖沖朝靖安伯夫人道:“我們就在這里等著,你去進宮,去見莫太妃!太子不敢和莫太妃對著來!
該怎麼說話知道吧!”
靖安伯夫人立刻道:“母親放心,我曉得。”
“母親,我陪你一起去。”姜琦自從上次宮宴一事之后,始終郁郁寡歡不肯在人前臉,這次卻主提出要一起進宮,靖安伯夫人愣了一下,忙一臉歡喜,抓了姜琦的手,“好,好,琦兒陪母親去。”
們母倆一路進宮。
在宮門口卻被攔下。
“陛下旨意,靖安伯府大小姐姜琦,德行有虧,不得宮。”
守門的侍衛扯著嗓門一聲通稟,讓姜琦差點扯斷手里的帕子。
靖安伯夫人忙抓了姜琦的手,不等開口,姜琦反倒是道:“沒事的,母親,大事要,我在門口等你,你快進去吧。”
被這樣安,靖安伯夫人只覺得對不起兒。
兒被這般辱,竟然還如此懂事的諒。
“乖,你去馬車里等著母親,車里有點心,你先吃點,母親去見莫太妃。”拍拍兒俊秀的臉蛋,靖安伯夫人轉頭進宮。
姜琦卻沒有回馬車。
不能就這樣認命下去。
命運需要自己去爭取,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祖母和父母眼睛只盯著徐記,本不是真心為安排,必須振作起來,自己安排自己的人生。
今兒一早就派人去云伯府守著,知道莫聰今兒進宮了。
云伯府的馬車就在北宮門的門口候著,莫聰就算是出來也該從這北宮門出來。
姜琦過來,就是為了堵莫聰。
和莫聰公然鬧出那種事,這輩子,除了嫁給莫聰,不可能再有更好的結果。
可現在,云伯府的意思,怕是莫聰那種紈绔都不會娶。
姜琦咽不下這口氣。
守在宮門口,果然,娘進宮沒多久,莫聰就從里面出來。
等到莫聰一出宮門,姜琦立刻俏生生的喊了一句,“三公子。”
莫聰這次進宮,是被莫太妃傳喚進來的,莫太妃不知道吃了什麼槍藥,劈頭蓋臉給他罵了一頓。
莫聰正心頭憤懣,忽然看到姜琦,臉一下沉下來,“你我做什麼,不守婦道的人,和我沾邊兒!”
嫌棄的快步走開。
姜琦氣的險些沒上氣,卻只能忍辱負重,“三公子,我有話和你說,我能幫你還了外面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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