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廚房門，李桂英眼睛，準備回臥室睡個回籠覺。這間平房除了廚房之外，還有三個房間，自己一家住兩個，剩下一間租給了一個伙夫。此刻，那個消失了兩天的伙夫剛從外面回來。滿憔悴。臉被白口罩擋住大半，只留下一雙佈滿的眼睛。兩人視線對上，李桂英率先招呼道：「回來了？你這臉咋了？」

「沒事。鼻子有點過敏。」

對方聲音噶，跟之前說話的嗓音完全不同。要不是那雙充的三角眼和量跟以前一樣，憑聲音還以為是另外一個人。李桂英點點頭，沒再多寒暄。對方卻住：「等等，剛才那人是新租戶？」

「哦，你說小孟啊，就租了一周廚房用用，丈夫在人民醫院住院呢。」

附近有兩家醫院，朝東是人民醫院。朝西是軍區醫院，不對民眾開放。租廚房的時候人家沒特地說是哪一家，李桂英便默認是人民醫院。孟真回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多。陪劉宇洲吃完早餐，孟真直接去了友誼商場。給自己老公買兩套換洗，還有、子、各種日用品……出來的時候，手裏拎了兩大包，前兩天剛接的服和包包訂金直接花了個乾淨。軍區醫院病房。趙偉和小張剛到不久，今天過來補做筆錄。昨天他們抓捕的暈倒矮個男醒了，但狡猾得很，一口咬定只是想上前認識一下拍照的同志，沒想到對方會用電擊打他。說起來，他自己還害者了。他上除了帶著一麻繩外，沒搜出其它作案工。麻繩這種東西很常見，也沒辦法因此就證明他有作案機。更不利的是，對於逃跑的同伴，矮個男竟然說完全不認識對方。這就有點蛋了，案子一下陷僵局。明知道對方在撒謊，卻一點辦法沒有。而且審訊的時候手段都上了，那人還真皮糙厚扛得住。現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把逃跑那個也逮回來，分開審問，逐個擊破。趙偉昨天已經給周欣月和劉雅靜都單獨做了筆錄。前者說孟真那兒有人販子的照片，後者卻說沒有見過照片。八十年代罪犯抓捕工作本就艱難，加上通不便，信息閉塞，罪犯隨便找個偏遠山村貓著，茍個幾十年不是問題。如果能有照片的話，至可以登報通緝，增加抓捕功率。所以如今問題關鍵就在孟真那兒，能不能提供人販子的照片？趙偉把目前案件進展跟劉宇洲講了一遍。正討論到照片的事，孟真剛好提著兩大包東西進門。「趙警、小張警。」

孟真把東西撂到桌上，笑著打招呼。兩人齊齊了聲：「嫂子。」

趙偉看了一眼桌上那兩袋東西，好傢夥，嫂子可真會過日子。還沒等他這想法消下去，就見孟真已經把袋子裏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襯衫、長……從頭到腳的穿著都買了一遍。每拿一樣，趙偉的心臟就一下。準確地說，是替自己好友一下。全都是友誼商場不要布票的高檔貨。這得花好幾百塊吧？即使是在趙偉那樣的家境出生，幾百塊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他媽買瓶醬油還貨比三家，打細算呢，嫂子隨便買件服就是友誼商場的高檔貨。漂亮的同志果然不是普通人養得起的。趙偉瞥了一眼床上的劉宇洲，只見對方氣定神閑，眉都沒一下。彷彿對自己媳婦兒的消費水平習以為常。趙偉看著孟真忙活一會兒后，才收回視線，切正題道：「嫂子，我們今天來找你補個筆錄。」

孟真瞭然：「我隨時可以，需要去單獨的房間還是就在這兒？」

趙偉哪敢把人單獨走，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就在這裏吧。」

雖然有點違規，但病床上那位一言不發，迫的眼神可是一直落到他上。做筆錄期間。趙偉按慣例問了幾個問題后，話鋒一轉：「嫂子，聽說你當時拿出過一張有兩個人販子同框的照片？並且在照片背後寫過一段如何險的計劃？」

孟真漂亮的眸子立即出一憾：「那其實，本就不是人販子的照片，是我之前在照相館附近撿到的，可能是哪個剛取完照片的顧客不小心丟掉的。沒想到那麼快就派上用途。」

該來的總會來，就知道繞不過照片的事兒。那張照片肯定不能出來。一旦追溯到來源，非但解釋不清楚，還容易給自己挖坑。記得當時周欣月們視線只在照片正面短暫停留，聽到的提示后，注意力立刻到了背面那段話上。聽到照片的線索斷了，小張一下就有些泄氣：「哎，沒有照片，估計找人就是大海撈針了。」

趙偉上沒說什麼，眸子裏也著一失落。孟真看著兩人失落的表，起從帆布口袋裏取出兩張素描：「我話還沒說完呢。雖然沒有照片，但這是我昨天畫的那兩人的素描，或許能幫到你們。」

峰迴路轉。柳暗花明。趙偉眼睛一亮，趕手接過來。好傢夥，這素描簡直是放大版的照片，面部特徵非常清晰。兩人的長相被描繪得栩栩如生。看得趙偉和小張直呼：「謝謝嫂子！」

孟真擺擺手：「希你們早日抓捕到那人。」

拿到素描照片，趙偉和小張也沒久留，趕就回局裏讓偵察科的同事一起找人。兩人走後，孟真心裏鬆了口氣，總算是糊弄過去了。害怕的那些問題，趙偉竟然一個沒問。比如濃硫酸和電。估計那兩人刑偵經驗尚淺，都聚焦在嫌犯照片上，反而忽略了上的事。剛緩過神，便聽到旁男人嚴肅的聲音：「你上為什麼會帶著電？還有濃硫酸又是怎麼回事？我不記得在你上看見過。趙偉是我朋友，所以這次我能幫你應付過去，但我希可以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