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裏,興南侯前來,趙晉在室會見這位姑父。
「姑父,姑姑如何了?」
興南侯聞言,嘆息一聲,「你姑姑沒事,不過現在為了的安全,我只能將強制關在府里……」
趙晉的心瞬間沉谷底,能讓興南侯做出這樣的舉給外人看,外面的局勢比他得到的消息還要嚴峻得多,「陛下是不是出事了?手的是七皇叔吧。」
興南侯做為駙馬,一直很是低調,但當初老皇帝能將長嫁給他,就證明了此人必是老皇帝的心腹中的心腹,可愣是這樣,他也還是被人擺了一道,在這京城有這麼大能量的,非老牌勛貴莫屬。
七皇子生母鄭妃在後宮一向不如淑妃高調張揚,屬於潤細無聲的那種,很好的將自己給藏了,甚至還把宮裏滲了篩子,之前他完全把這人給忽略了,其實淑妃是沖在前面的棋子,鄭妃才是躲在後面掠奪勝利果實的那個,所以三皇子死得也不冤。
興南侯沒想到趙晉早已把一切看穿,這下他也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陛下已經被鄭妃和七皇子囚在寢宮,現在誰也無法接近他,而錦衛里出了叛徒,我發現異樣時太遲,最後是納了投名狀,這才獲得他們的信任,暫時能行自如,現如今你別管那麼多,我早已安排好送你出京,在這裏你只會更危險。」
這危險不言而喻,鄭妃和七皇子母子現在已經控制住中樞,不可能再從裏面再突破,只能在外面的打破這層壁壘,方才能逆風翻盤。
「那祖父呢?」趙晉沉聲道。
老皇帝就是一面旗幟,如今落在鄭妃母子的手中,藉由他的手下旨,那麼事就會變得更複雜,不管如何,都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棄他於不顧,畢竟他關乎全局。
興南侯也知道這個利害關係,只要鄭妃母子功得老皇帝退位讓賢,那麼七皇子就能名正言順地登基,現在之所以還沒有這道旨意出現,那就只能說明老皇帝還沒有被到窮途末路的階段。
此時他往旁邊讓了讓位,出後面神萎靡的司公公,只見司公公朝趙晉跪下,哭道,「殿下,奴婢沒用,沒能救出陛下,陛下服用了陷昏迷的葯,這才沒讓鄭妃和七皇子問出玉璽的所在……」
他一邊說一邊著手從懷裏把傳國玉璽拿出來,而包裹著傳國玉璽的是一塊染的明黃聖旨,只見他把這兩樣東西舉起來呈到趙晉的面前。
「這是陛下昏迷前下的旨意,這道立儲的聖旨是陛下親手所書,起居注里有留檔,而這玉璽是陛下讓奴婢帶出來轉給殿下,陛下說,殿下就是他屬意的繼承人……」
說到這裏,他已是淚流雨下。
若不是因為這道立儲的聖旨被人窺,從而告訴給鄭妃,老皇帝也不會遭此大難,鄭妃的反應太快了。
早年就藉由老皇帝迷修仙的由頭,把眼線安置到了老皇帝的寢宮,然後又勾結當時的大太監蔣星,暗中把老皇帝邊的人一一置換他們的人,這般蠶吞鯨食之下,老皇帝焉能不落虎口?
好在他為司禮監掌印太監的時日太短,那群人並不大看得起他,覺得他翻不出什麼風浪來,這才留他一條殘命侍候老皇帝。
他的配合行事,終讓看守的人放鬆了警惕,這才冒死從宮裏出來,為此吃盡了苦頭,彷彿回到了當年在蠶房裏無助的時候。
趙晉上前扶起司公公,聞到他上一濃烈的腥臭味,可見他的話備很高的可信度,可饒是如此,他也並沒有大意,接過他手裏的玉璽和聖旨,藉著室的燭火,他細看起來。
老皇帝的字一眼就認得出來,這確實是道立他為儲君的旨意,上面還蓋著玉璽,至於傳國玉璽也是真的。
至此,他的眼眶微紅,輕拍司公公的肩膀,「懷瑾,辛苦了。」
司公公聽到這舊時的名字,先是恍忽一陣,隨後淚流滿面,自從凈了之後,他都刻意忘他的名字司懷瑾,不能給司家留後,他無見司家先祖。
興南侯再次催促道,「趕走吧,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再不走就要遲了,三大營的人天亮前就能進京,如今他們的統領是鄭妃的舊人,京城是保不住了。」
那用的後手是什麼不言而喻,興南侯除了是老皇帝的心腹之外,也是趙晉的生父端德太子的莫逆之。
「姑姑留在這裏也會很危險,不若就讓姑姑也一道離京……」
興南侯搖了搖頭,拒絕了這個提議,「你姑姑不能走,如果走了,那我納的投名狀就將毫無意義,走,這裏我還能當個應。」
趙晉深深地看了眼這姑父,姑姑長公主被他當了投名狀納給了鄭妃母子,方才能取得他們的信任,可這樣一來,事後姑姑還能原諒他嗎?
興南侯苦笑一聲,「事有輕重緩急,你姑姑會理解的,不過我可以對你發誓,如果你姑姑有危險,我一定會先給墊,再者他們為了牽制我,也不會讓你姑姑出事的。」
「殿下,快走吧,再遲就不好出京了。」司懷瑾也催促道,「不能功虧一簣。」
是啊,不能功虧一簣。
趙晉咬咬牙,手擁抱了一下興南侯,「我永不忘姑父今日的付出。」
興南侯的眼睛微微潤了,也手回抱了這個摯之子,這一別,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再見面的一日,好在他的長子遠在宜,至他還能留個后。
趙晉這才帶著司懷瑾和周南以及量的好手,趁著夜沿著安排好的路線出京了。
一行人行匆匆,化做的商賈他們在郊外遇到了匆匆調防的三大營兵馬,馬蹄聲震耳,可見這次調的力度很大,好在他們一行人沒有引起注意,這才在三大營的眼皮子下逃了。
再回京城,只看到煙塵滾滾。
出逃的不止是趙晉,覺到不對勁的幾個年皇子早已尿遁了,在宮裏還在想法子弄醒老皇帝好知道玉璽下落的七皇子趙功,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都跑了?」
「是,殿下,除了三皇子已死之外,四皇子、六皇子、八皇子都人去樓空了。」
「可惡!」趙功一拳捶打在桌面上,頓時疼得咬牙切齒,隨後想到最為關鍵的人,「嫡長孫呢?一定要把他看住,不許他跑了。」
老頭子偏心,他們這些個兒子在他心裏的份量比不過一個孫子,想想都恨得牙的。
提起這個,下屬此時額頭冒汗道,「嫡長孫……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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