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方岳沒再給陳兮發消息,他想著陳兮或許會主給他發一條,但沒有,陳兮一條消息都沒主給他發過。
方岳有種自己被耍的覺。
陳兮確實不知道能跟方岳聊什麼,這段時間努力心無旁騖,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每天都將自己的時間安排得很滿,濃郁花香的沐浴也逐漸習慣。
方岳沒再給發過消息,陳兮有幾次拿起手機,想隨便跟他發點什麼,但最后還是克制住了這淡淡的沖。
離開老家前,陳兮按照慣例,把自己課余賺的所有錢都留給了陳爸,陳爸依舊是那幾句話,讓要聽話,記得回報方家,孝順方老板他們。
陳兮都聽了。
來機場接人的是方岳,還有方茉。七月暑假正式開始,方茉已經回來好幾天,一見陳兮出來,方茉大喊大撲上去就抱人。
陳兮被抱得差點窒息。
方茉:“回家沒有你的日子太不習慣了,你要再不回來,我就要去你老家把你搶回來了!”
陳兮好笑,憋紅了臉說:“你力氣好大,松一松!”
方茉把人松開,指使后面的人:“沒點眼力勁兒嗎,在場唯一的男人,請拿行李!”
方岳淡淡瞥了眼方茉,視線似乎沒在陳兮臉上停留,一聲不響拉住了行李箱拉桿。
陳兮剛出來的時候有看方岳,但方岳不是在按手機,就是在看路人,于是陳兮也不再看他,覺得他們或許有種默契。
有些話不必要多說,默認就夠了。
只是方岳拉著行李箱轉后,陳兮的目不自覺地又落到了他的背影上。
沒見過他這服,他今天穿著白襯衫和休閑長,肩寬背闊,整個人的線條愈發干凈利落,不茍言笑的樣子,也更像皎潔明月。
回去路上,陳兮也沒能和方岳說上話,因為他們在機場還順便接了方媽的小姐妹。方媽小姐妹旅游回來了,他們一家七口人,一輛車坐不下,多余兩人打車回家不劃算,兩邊湊巧,陳兮航班落地時間正好和方媽小姐妹差不多。
所以陳兮到家后回想,也許方岳接是順便,接方媽小姐妹才是他的主要任務。
陳兮到家第二天,就收到了廖知時的微信,廖知時就住附近,約在錦緣豪庭門口見面,陳兮拎著一大袋子紅糖下樓,把紅糖給廖知時。
廖知時掂了掂:“分量不輕啊。”
陳兮:“你要得多。”
廖知時問:“多錢?”
陳兮報了數額,廖知時給現鈔,陳兮特意帶了零錢下來,數錢給他找零。
廖知時看著陳兮低垂的眉眼,含笑問:“方岳在不在家?”
“嗯,在家。”陳兮頭也沒抬。
“他知道我來拿紅糖嗎?”
陳兮奇怪,看向廖知時:“嗯?你要找他嗎?”
廖知時說:“算了,還是別跟他說我來了。”
兩人銀貨兩訖之時,小區門口正好停下一輛轎車,方茉拎著一大袋子服從車上下來,了一聲:“兮兮!”
陳兮見到那個大黑袋子,就知道那里面都是淘寶店工作室的服,陳兮上前幫忙,廖知時跟方茉點了下頭,算打聲招呼,然后沖陳兮道:“走了,謝了。”
陳兮:“再見。”
方茉累得滿頭汗,跟陳兮一人提著塑料袋一邊,“那不是廖知時嗎,你跟他很?”
陳兮說:“還行吧。”
方茉問:“他找你干什麼?”
陳兮說:“我老家那邊不是盛產紅糖嗎,他找我代購紅糖。”
大男人買什麼紅糖,方茉覺得陳兮太單純了,原本想說什麼,可是看到陳兮那張瑩白坦的小臉,方茉又警覺起來,別是陳兮本來沒開竅,結果反而點醒了。
那不行。
于是回到家里,趁著陳兮進洗手間,方茉住方岳:“廖知時什麼時候回國了?”
方岳在沙發上看新聞,聞言側頭看:“前幾天,怎麼了?”
方岳覺得自己為姐姐,得替陳兮把好關,“我記得他花的吧,邊孩兒就沒斷過,剛他來找陳兮,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方岳看回電視,“他找陳兮干什麼?”
“說是拿紅糖。”
“嗯。”
“嘖,”方茉不爽,“你就一個嗯啊,姓廖的可是你朋友,他做朋友我知道是沒的說,當初我離家出走他還有份幫忙找我,但一碼歸一碼,你讓他離兮兮遠點兒。”
廖知時太有資本,他外形帥,極吸引生,方茉怕陳兮涉世未深,招架不住。
方岳淡聲說:“我管不著。”
“……你氣死我算了!”
方茉覺得方岳最近吃錯藥,冷得像冰川,卻又莫名覺他抑的像火山。
沒幾天,方茉拉著陳兮去理發店,千叮萬囑千萬不能告訴家里。
方茉不知道最近是不是烏,當初甜品店倒閉,說了一句,擔心其他充了會員的店也會倒閉,結果一語讖,理發店發來了短信通知。
只能安自己,理發店也是有良心的,跟甜品店一樣,沒有卷錢跑路。
可是甜品店倒閉那會兒,方茉已經被方罵了一頓,甜品店會員卡當初還剩三百多,理發店會員卡,現在還剩兩千多。
方茉覺得要是讓家里知道了,一定死無葬之地。
陳兮糾結:“我就這麼點頭發,怎麼剪也剪不了一千塊吧。”
方茉說:“那就染發!”
陳兮倒是無所謂,但不想染得花里胡哨,理發師就建議染一個黑茶。
理發師說:“黑茶染了不太看得出來,得在明亮線下才能覺到變化,平常你頭發看著還是黑的。”
方茉和陳兮都覺得這不錯,陳兮認為夠低調,方茉認為這樣方便瞞天過海。
理發的時候,方茉還在叮囑陳兮:“記著,回家一個都別告訴,方岳也不能說!”
陳兮答應:“哦。”
方茉:“最近也不知道方岳怎麼搞的,像誰欠了他錢似的,估計是跟朋友吵架了。”
陳兮一愣,耳垂突然發燙。
又聽方茉繼續道:“你還不知道吧,方岳了個朋友,我媽讓我誰也別說。”
陳兮:“……阿姨知道?”
方茉:“當然,能瞞得過我媽?人朋友都找到茶館去了。”
“……你說什麼?”
“我說人朋友都找到茶館去了。”方茉說,“聽說就是你們學校的,好像姓邵什麼的,可漂亮一的。”
方媽之前問方岳是不是朋友了,并非看到方岳買新服才無的放矢,方媽有確鑿證據,就在前一天,去茶館的時候,店里一位員工說:“老板娘,你來晚一步,不然就能看到方岳的朋友了。”
方媽詫異:“方岳朋友?他什麼時候朋友了?”
員工:“好像跟他是同學,我記得邵落晚,前幾天,就方岳跟他們一幫同學聚會的時候,他朋友也來了,那天下雨,方岳特別心,還讓我把圍給朋友系了。”
方媽這才知道方岳瞞著家里這件大事,但也理解,年輕人面,也許才剛往,不想對外聲張,所以方媽也就裝傻。
只是到底是當媽的,藏不住心底的激,方茉暑假回來后,就悄悄把這事告訴了方茉。
方茉坐在理發椅上,腦袋被理發師控制著,一也不能,自然也看不到隔壁座位陳兮臉上的表。
方茉說:“我這幾天又想起了那回,你還記不記得那個鐘點工王阿姨?被開除后,那一陣方岳臉就老臭,最近方岳臉又開始發臭了,我這幾天得老實點,老虎胡須不得,你也是,離他遠點。”
陳兮看著清晰明亮的鏡子,淡淡說:“哦。”
方茉又說:“不知道他跟他朋友什麼時候和好,這日子可真難熬啊。”
陳兮掐著理發圍布,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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