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暖本來是要和他算賬，卻不想被先發制人。

阿伽就像是暈了頭，腦袋里只剩下那一件事，好笑又生氣，差點忍不住想罵他。

可看到年幾乎被跡浸的黑制服，終是于心不忍，頓了一瞬，手將人召到邊。

阿伽走到面前，抬手，一邊給他治療上的外傷，一邊放緩了語氣：“以后做事不要這麼沖，剛剛那形，你不計后果往里沖，很可能是死路一條你知不知道？”

年依舊還是那一句：“你親我了！”

盛暖：……

深吸了口氣：“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麼？”

阿伽一頓，抿不語。

盛暖扶額：“我真要被你氣死了。”

對面，年沉默片刻，終于低聲開口：“只要星使沒事就好，我沒關系的。”

一句話，盛暖頓時語滯。

氣急反笑：“什麼你沒關系？”

阿伽垂眼：“有很多人盼著星使好好的回去，星使不能有事……”

而他，原本就是孤魂野鬼一般，有沒有他也無所謂。

年沒有繼續說下去，盛暖卻神奇的明白了他未盡之意。

因為有人盼回去，所以不能有事……因為覺得沒人在意他的死活，所以他也不在意自己是死是活。

這一刻，盛暖有些氣極又滿是無奈，想罵他，可看著他蒼白的面，喝罵的話終是說不出口。

最終，無奈放低了聲音：“有人在意你、也在意你的死活的，我不希你出事，阿伽。”

對面，年再度抬眼定定看著，又轉回了那個話題：“所以，你剛剛親我，是還愿意要我嗎？”

想到他這些日子像是被霜打了的花骨朵兒一般了無生機的樣子，盛暖嘆氣：“我只是希你好好的。”

話音剛落，對面年眼圈瞬間變得通紅，可他依舊死死看著：“可你親我了。”

年執拗的看著：“你親了我，就要負責，就不能不要我！”

他就像是被拋棄的小狗，固執地站在大雨中，瑟著等待拋棄他的主人帶他回家。

盛暖滿心無奈，頓了頓，緩緩出聲：“阿伽，你喜歡我嗎？”

年毫不遲疑：“喜歡。”

阿伽低聲卻一字一頓：“星使，我真的喜歡你，只有喜歡你的時候我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然而，他話音未落，神卻倏然怔住。

對面，盛暖及肩的短發在眨眼間變濃的卷發……當著阿伽的面，變回了的模樣。

“現在呢？”

盛暖看著他：“你喜歡的是男人，可是阿伽，我不是男人。”

語調溫和：“現在，你還覺得喜歡我嗎？”

阿伽的神一片僵滯，半晌，終于能發出聲音：“所以，為了拒絕我，你不惜把自己變人嗎？”

盛暖：……

差點笑了：“你能不能清醒點，這是能騙你的事嗎？”

阿伽定定看著：“那蘇珊呢？”

年眼神直勾勾的：“所以你和蘇珊是假的，對不對？你們都是孩子，你并沒有喜歡，你只是想要拒絕我，對嗎？”

盛暖：……

這是腦子忽然又轉開了？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犯暈？

無奈攤手：“所以你看，你喜歡男人，我是人，我們之間本來就不合適。”

對面，阿伽聲音嘶啞：“人就可以不負責嘛？”

盛暖差點要抓狂：“不是，我不能負責啊，我不是你喜歡的樣子，你還不明白嗎？”

阿伽紅著眼，看的眼神像是弱無助的小白花在看一個罪大惡極的渣男：“都是借口，說什麼是擔心我不喜歡……若是我喜歡，莫非你就愿意負責嗎？”

盛暖驟然語滯。

可對上年滿是控訴通紅的雙眼，有些生，勉強道：“那是當然，我不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人，可事實就是，你喜歡男人……”

“我喜歡你！”

阿伽毫不遲疑斬釘截鐵，直勾勾看著：“不關你是男是是什麼，我都喜歡，所以，你要負責的！”

盛暖：……

阿伽抿：“還是說，星使剛剛那句話也是在哄我，不過是推諉之言，你本就沒有對我負責的打算？”

盛暖：……

不等再開口，對面年倏然手將抱住，抱得極，聲音嘶啞而抖：“我不喜歡男人，也無所謂人，我就喜歡你，只喜歡你！”

“沒有你我活不了的……星使，你別不要我，求你了……”

這一刻，盛暖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句以前覺得無比俗氣的話：好怕纏郎。

是真沒想到，那個不善言辭又生孤僻的年，居然會這麼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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