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俘虜還有什麼虧待不虧待的, 羽三只能聽天由命。
但是,跟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除了看守的人很多,吃的不太飽, 吃食上竟然還好的,青稞餅有點,但是里面有油, 帶著香,菜是小碗土豆燉牛, 對于一個大男人來說, 吃不飽, 但真的好吃的。
羽三心里竟然地期盼起晚飯來。
為羽林軍統領, 山珍海味也吃過,烏邇的牛確實不一樣,很香。
只可惜,晚上就是稀飯青稞餅,還有一小塊邊邊角角的烤。
烤也很好吃。
在帳篷里待著,晚上能出去放一次風,烏邇的晚上沒有大楚熱鬧, 這是毋庸置疑的, 大楚的晚上萬家燈火,街上人來人往, 熱熱鬧鬧的,燈好看, 煙火也好看。
烏邇的夜晚很寧靜, 大約是草原空曠的原因,時而能聽見說笑聲,烏邇話里偶爾夾雜著幾句大楚話, 羽三聽不太懂,放風不過一刻鐘,羽三想,耶律加央應該是想讓他看看烏邇的樣子。
早飯和晚飯一樣,還是邊邊角角,有點焦,卻很香,待著帳篷里,羽三耳力好,能聽見烏邇人說話聲音。
有個孩子念了句詩,“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快點快點,不然先生該生氣了。”
烏邇人竟然也讀書了,聽著還想有學堂,有教書的先生。
他以為的茹飲,蠻夷之地,其實是百姓安居樂業,孩子上學讀書,有條不紊,自自在在。
羽三心說不上的復雜,他敢說不止他這麼想,所有大楚人都這麼想。
大楚是大國,有幾千萬人,烏邇只是一個有幾十萬人的小國,又在荒涼的西北,沒有富饒的土地,只有嚴峻的氣候,縱然有數不盡的牛羊馬匹,縱然他們的人各個驍勇善戰,也改變不了他們是蠻人的事實。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悄無聲息地改變了。
應該是從長公主來到烏邇之后,帶去了很多屬于大楚的東西。
這無法改變,原本和親就是為了兩國好,互通有無。
那個絕代風華的公主,聰慧敏銳,難怪和親要公主。
中午給羽三送飯的是個姑娘,眼睛大大的,穿著紫裳,擺繡著不知名的花,一句話都沒跟羽三說,放下就走。
送飯的是烏音珠,今年五月份的親,已經親兩個多月了,但是丹增很忙,和耶律加央一樣,每天早出晚歸。
烏音珠沒什麼事,所以過來給羽三送飯,想看看,大楚的人是什麼樣。
羽三是大楚的探子,和容姝們不一樣,容姝帶來的人,很好,會跟著他們一起干活,羽三卻是徹徹底底來打探消息,是烏邇的敵人。
烏音珠對他觀很不好,丹增常去大楚,說不定就會對上這樣的人,這些探子帶著烏邇的消息,想侵占這里的土地。
就不應該給他飯吃,可是哥哥說要留著他的命,興許以后有用。
羽三喊住了烏音珠,“姑娘,我這樣吃不了飯……能不能幫幫我。”
他想逃走,這里的人油鹽不進,他說什麼都不理會,興許可以從人手。
吃飯的時候羽三手腳也是被綁著的,只有一張能,吃東西要彎著腰,用吃盤子里的飯,羽三懇求道:“我實在沒辦法了,能不能幫幫我?”
烏音珠朝著羽三笑了笑,羽三心一喜,結果聽烏音珠道:“沒辦法就別吃,等著死吧。”
人笑起來跟朵花兒似的,可說的話卻是這樣,笑的羽三渾發寒,“姑娘……”
烏音珠道:“喊姑都沒用,吃就吃,不吃拉倒。”
烏音珠從小帳篷出去,外面天氣大好,羽三什麼辦法都沒有,只能弓著腰,像條狗一樣吃盤子里的東西,后來他想了想,他可不就是容譽的一條狗嗎。
羽三在烏邇待了快十天,沒人跟他說話,他待的快瘋了,終于,他又看見了烏音珠。
“我想見長公主……能不能讓我見一見長公主。”
烏音珠的目很冷,什麼都沒說,卻在下午的時候找了容姝。
無論如何,見不見羽三都該由容姝自己決定,不能替容姝做決定。
烏音珠有點怕,又覺得這怕可笑,侄子都有了,怎麼還跟以前一樣怕容姝走呢。
烏音珠呼出一口氣,朝著王帳走去。
這都八月多了,小阿錚已經能翻了,覺得小阿錚像容姝多一點,臉沒有烏邇人那麼有棱角,圓圓呼呼的,當然也有耶律錚剛三個月的原因,孩子還小,肯定哪兒都乎。
烏音珠逗了一會兒小阿錚,看他著胳膊,努力地往旁邊翻,咿呀咿呀地,忍著沒有幫他。
最開始小阿錚翻得翻半天,后來之后小半天就能翻,現在數到十就能翻,今天數到七就翻過去了。
趴在床上,跟個小羊崽子一樣,烏音珠了他的屁,可真乎。
耶律錚鼻子像耶律加央,烏音珠記事的時候,兄長就是一頭兇狠的狼了,原來每個人小時候都是這樣的。
哥也有小不點的時候,只不過為了養,為了烏邇人,早早就把自己變兇狠的模樣。
小阿錚可真好玩,烏音珠抬起頭看容姝,容姝比以前更好看了,上好像有一層
,很亮,很和。
“嫂子……”
容姝把兒子翻回來,他剛學會翻,卻不會從趴著翻過去,要是不幫他,他就這樣一直待著,開始還覺得好玩兒,后來就哭鼻子。
容姝問:“怎麼了?”
烏音珠道:“抓的那個大楚探子想見你,嫂子你要去見見嗎。”
容姝想,耶律加央問不出來的東西,也許能問出來。
容姝點了點頭,附親了親小阿錚的臉,讓烏音珠留下看孩子,自己帶了金庭去了關押羽三的帳篷。
看守的有十人,為首的是尼瑪,羽三不知道尼瑪,還以為看自己的都是普通烏邇人,一直想要逃出去。
尼瑪行了一禮,“王妃怎麼過來了。”
容姝看了眼帳篷,“我來看看。”
王妃是不能攔的,尼瑪把容姝放了進去,他想跟著進去,但是容姝沒讓,羽三被綁著,傷不了。
*
羽三算了算,他已經一年多沒見過容姝了,上次見還是接容姝回來,羽林軍在暗,從永州就跟著,為了讓早點回京。
皇帝親迎,錦華服,風無限。
后來皇上想移花接木,讓趙姑娘代替長公主來烏邇,只可惜長公主不稀罕,回去了,因為這件事,他大哥被皇上死,他了羽林軍首領。
沒有錦華服,穿著烏邇一族的裳,編了小辮子,越來越像烏邇人了。
羽三喊了一聲長公主。
他聲音有點啞,因為喝水不多,好幾天不說話,也像是見到容姝哽咽的。
容姝道:“你們不該來這里,不該打擾這里人的生活。”
現在如此,以前也如此。
羽三道:“可是公主,這一切都是為了您啊,您應該明白的,怎麼您也說這種話,不理解皇上的一片苦心。”
容姝聽笑了,“為了我?”
羽三點點頭,“對,為了接您回家,皇上已經好幾日沒合眼了,上次也是,都是為了您……”
“我的家就在烏邇,我就在這兒,還要回哪兒去。”容姝一字一句道:“容譽想要起兵,是為了私心,為了野心,為了什麼都行,但絕不可能是為了我。”
羽三想反駁,怎麼就不是為了容姝,要不是為了,會想方設法,會不眠不休,會死了羽林軍好幾個兄弟嗎。
容姝覺得有點可笑,都到了現在,容譽還覺得是為了,“若是為了我,就應該知道我不想挑起戰爭,希烏邇大楚和平相,我孤一人來烏邇和親,邊一個親人都沒有,就是為了兩國相二十年。”
羽三張了張,哪兒有永遠的和平,哪個皇帝不想開拓疆土,哪個皇帝不想名垂青史,就算沒有容姝,大楚早晚有一天會向大楚起兵。
那這麼說,容姝的確不是理由。
容姝道:“你們這是第幾次來,來了多人,大楚兵馬在永州,豫州,還是已經到荒漠了。”
羽三閉不說話。
容姝目愈發地冷,“你可知道,你一人就能毀了大楚烏邇簽訂的條約,把你帶出去,容譽本不會保你的命。”
羽三早就知道自己會死,他也早就想過一死了之。
“公主殺了我吧。”
容姝道:“留著你還有別的用。”
大楚還有烏邇人,若是被抓,興許能用羽三把人換回來。
羽三也想到這一層,他人有點瘋魔,“我們來烏邇打探消息,烏邇不也派了人去大楚,不然城墻是怎麼建的,誰教烏邇人建窯燒磚,公主,你說大楚撕毀條約,挑起戰爭,烏邇不是一樣。”
“皇上一直想接您回去,烏邇又做了什麼,說來說去,耶律加央還不是一樣的人!”
容姝道:“怎麼能一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不加以防范,難道等著大楚打進來,踏平烏邇嗎。倘若沒有城墻,現在烏邇估計已經不復存在了,人盡可欺。”
就像當初一樣,大楚軍隊沖過荒漠,經過長嶺山,草原上都是戰火。
羽三眼里的熄滅了。
容姝又道:“倘若大楚不攻打烏邇,烏邇絕不會向大楚出兵。”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打仗苦的是百姓,就算打贏了,死的百姓和將士也不能起死為生。
帳篷外面,耶律加央攥拳頭,沒錯,倘若大楚不出兵,烏邇絕對不會攻打大楚。
他撥開氈簾子進去,“阿姝。”
羽三死死盯著眼前兩人,恨不得親手殺了耶律加央。
耶律加央握住容姝的手,他對羽三道:“當初大楚起兵,攻打烏邇不敵,提出和親的法子,烏邇接了。自始至終,烏邇也沒想過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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