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站在原地，忍著魂融合和神符化神府沖擊。

站在原地，低聲道，“師兄，我想起來了。”

“我真的，想起來了。”

笑起來，“往前走，莫回頭，莫回頭……”

莫回頭啊……

分明從未在宗看見過類似的神識法，為什麼可以分離記憶，凝練魂，再異界。

那是文福教的啊。

是專旁門的文福教導的啊。

難怪……難怪當初蘭句界的那個人凝練出來的魂和的如出一轍。

是文福啊。

林渡恍然抬眼，看著那人懷里掉落的小冊子，滄海桑田，卻又，一如前世。

浮云山下，青云碑前，兩殘軀，同樣親手殺了這一個傀儡分。

也同樣，拿到了文福的，神魂法筆記。

他們都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連林渡都知道，別人的記憶會影響自己的神魂，更何況是文福呢。

林渡曾經看過那個筆記，文福在和蘭斯城城主的魂魄互相爭奪的過程，為了確保自己不影響，切割了神魂，大約凝煉了不的魂。

哪怕主失敗，還可以有魂逃生。

到時候全部魂重新融合起來，雖然神魂不全不能轉世，也能想辦法重新做個人。

難怪主的影響最大，自負占據主導地位，為了最大的幕后手。

林渡緩緩向前，拿起那本冊子，直接翻到最后一頁。

“此事最初本就因我尋找天道碎片想要利用它修行而起，與虎謀皮，反被虎害，所有罪責，當由我文福一人承擔。”

一字一句，兩輩子，連筆鋒都一樣。

有些事，好像從未改變。

慢慢抬頭，“可君子論跡不論心啊。”

罪惡難消，不可饒恕。

就算是魂，也做了太多太多的錯事。

富泗坊的新任坊主，文福的分之一。

這個分，應該是最先走在前面努力暗示的。

既然他早就潛了富泗坊，當年朝向富泗坊索要墨麟一事販賣消息人的記錄的時候，朝一眼認出了影是文福，就是分就在向他們給出第一個暴的消息。

之后的每一步路，包括當年花玉樓，文福縱容林渡拿走那些東西，甚至毫不在意那是機要，更不在乎富泗坊的被發現。

文福下的棋，遠遠比林渡還要復雜，峰回路轉，林渡再看向棋局，才發現原來迫自己最狠的那一顆臨近棋子，原來竟然是一顆，公共棋子。

他大約是最先凝聚出的，還沒有太多蘭斯城城主記憶的魂，留給了林渡一個蛛馬跡。

沒有文福，林渡當然也能發現，可只怕發現那一日，要走過更多的尸山海，要經歷太多的苦痛。

“小師叔！我們找到一部分被改造的邪魔了！”夏天無的聲音難得急切，“這里！有……將近千人。”

林渡回過神來，“我來了。”

狐悠絕地小聲道，“林渡小師傅，你救救我啊，我還妹死呢。我這麼大一只狐貍，你不能就這麼不管我啊!”

方才林渡寧愿手去拿本子都沒看到他。他狐悠雖然賤命一條，沒修為也沒本事，但也不至于連一個死都不如吧。

林渡：……

誠懇道歉，“對不起，忘了忘了，不好意思。”

林渡利落解開束縛他的卡扣，“別走，一會兒讓醫修給你看下還有救沒。我不確定你到了哪一種程度，要是已經魔氣，有幾率魔化，那就直接送你超生。”

狐悠惶然：啊？

“我覺得我還能再搶救一下，真的，求求你，我還能再搶救一下啊！！！”狐悠喊得絕。

拍拍他的腦袋以示安，接著向幾個師侄跑去。

五個人早就已經巡視完了周圍所有可能的地方，最后是元燁靠著倪瑾萱的下意識反應，找到了一個地下傳送機關，順利找到了關押被改造完的邪魔的地點。

原本還有些得意的元燁在看到那倉庫的景象之后立刻收了笑意。

那是個“地下宮殿”的“地下倉庫”，麻麻，放著還沒運送出去的被改造的邪魔，猙獰涌著，被隨意鎖在里頭，本不能彈,周邊是奇異的靈水，沒有邪魔膽敢過。

林渡腦袋嗡得一聲，趕轉過了臉，不讓自己看見那麻麻濃重重疊到窒息的人類七。

匆忙系上紗布，“開始吧。”

“小師叔，要不還是我們來，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倪瑾萱看到了林渡又遮上了眼睛，忍不住開口詢問。

林渡頓了頓，還沒說話，就聽到一張靈符飄了過來，里頭傳來封儀的聲音，“抓到了，來嗎？”

“那你們帶人理，我先過去。”

林渡一個人向上跑去，果然看到月夜之下被困在了靈符陣中的一縷殘魂。

“師姐。”

“你是怎麼早沒下去的時候就知道會抓到文福的殘魂的。”封儀抱著胳膊，“我還以為會浪費這麼多靈符，沒想到，可以啊你。”

林渡看著那團殘魂，“文福怎麼會沒有后路。”

都知道給自己留后路，更何況是文福。

“我們之后可能要去重霄榜在的地方一趟。”

“那公告要怎麼寫？”和歸追不舍。

林渡：……

按了按太，“安在富泗坊上，這事兒本也得是富泗坊背鍋，雖然這樣會讓中州暗勢力重新洗牌，但沒辦法。”

“涉及到天道規則殘片之事，哪怕說里頭都是害人的三毒，總有人不信這個邪。”

“就說，富泗坊利用引規則之力，以人力窺天，形榜單，假借天道之名，以此搜集販賣消息牟利，我們追蹤人造邪魔一案，找到了富泗坊的巢，發現其總壇改造邪魔和人的謀，順道發現了青云榜的謀。”

“要相信晏青，他絕對能找到相關記載，正經報道，完全沒問題，相信我們，專業的。”林渡滿臉嚴肅，怕他們不信，還煞有介事點了點頭。

“可是小師妹，那天道碎片，究竟為的是什麼？文福他又為什麼會在這里？還了……富泗坊坊主。”守在外頭不著頭腦的雎淵問題一個接一個。

林渡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魂，“其實師兄你接天道碎片，比進蘭句界還要更早吧，或者說，你進蘭句界，本就是個謀？”

霧團似乎奄奄一息，看起來被封儀的靈符得不輕。

林渡從儲戒拉出一塊養魂木，還是當年“蘭斯城城主”的殘念待過的地方。

“先進來吧，湊合待一待，實在不行喊二師兄給你奏個樂。”

蒼離瀟瀟灑灑費過來，拎著長笛，“小師妹你喊我？”

文福魂：……這個林渡，平常這麼不正經嗎？這和殺他的時候不是一個人啊？

但你不得不說看著不正經，猜的還真準。

腦子好使，就是是不是點不正經的風。

“你猜的，大致上沒錯。”魂養回了一點力氣，虛弱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