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小遙跟錦寶兒一起手拉手出來,在樓下遇到了一起甜甜澆花的傅錦瑤和肖墨,兩個人穿著家居服,一個是黑白分明的大熊貓,一個是白白的小兔子,看著像是一對竇初開的小一樣。
錦寶兒遠遠看見,忍不住慨:「真的,要不是我從小就認識你爸媽,我真要以為他們是吸鬼轉世,靠著吃小孩保持青春貌,聽說他們當年結婚就是吸鬼主題?」
肖小遙角了:「他們吸的是我的啊,我失去了靠譜的爸媽,而他們得到了長生不老。」
話雖如此說,但心裏其實是知道,爸媽都是關心的,這一年多以來,要不是有爸媽在邊,也許會怎麼樣也說不定。
搞不好就心碎的跟陳震庭作伴去了。
生的第一次失,都是驚天地泣鬼神的,非要折騰個沒完到了。
而肖小遙的這個過渡還算平穩,在畢業之後很快考了國外大學的研究生,準備用學習武裝自己,在知識的海洋里療傷。
看到兩個小姑娘下來,傅錦瑤歡天喜地的拿著個籃子過來了,籃子裏滿滿的都是紅的草莓:「這是我跟你爸爸親手種的,拿去給震庭嘗嘗,到底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孩子,希他能過來,要是你裴娜阿姨在,就跟說一聲,別忘了時間,後天你要去米國了,讓也跟著去送行。」
肖墨走過來攬住了傅錦瑤的肩膀,囑咐肖小遙:「去了別刺激震庭了,要是覺得悶,就看一眼回來,好,路上小心。」
說完拉了傅錦瑤的手:「你是不是累了寶寶,來,我給你按一下去。」
肖小遙:……
好像一個只會影響父母秀恩的工人哦。
陳震庭住的療養院在遠郊,原本一開始找的地方是京城最好的療養院,但因為每天的費用不菲,陳震庭神狀態好一點之後,就死活不願意再花陳修夫婦的錢了。
而宗家自然也不能再接宗銘的供養,一來是覺得不安,二來怕傷害狀況時好時壞的親生兒子。
於是陳震庭就只能住進了普通療養院,自出生起,頭一次知道了錢有多重要,算計著花錢的日子有多難熬,而這一切自然更加劇了他的心理失衡。
眼下,肖小遙和錦寶兒沒怎麼麻煩,就順利的登記,找到了陳震庭的房間。
今天是陳震庭的探視日,們敲門進去,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很多悉的面孔。
宗家夫婦中等材,長得也普通,因為這些年生活不錯,保養的比同齡人年輕不,此刻都紅著眼眶,陳修正跟他們說著什麼,裴娜則是坐在床邊,拉著陳震庭的手,再三叮囑:「不要再做傻事了,震庭,人要往前走,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堅強,事是要解決的,不是能逃避的了的,別讓我失,我和你爸爸,永遠都是你的親人。」
陳震庭面蒼白,一直仰著頭怔怔的看著天花板。
跟一年多之前相比,他瘦了不,臉上那種浮躁的,邪魅狷狂的表無影無蹤,反而顯得清秀了許多,看著沒有了過往的油膩。
錦寶兒怔怔的看著陳震庭的方向,不由得抿了抿。
「你們來了。」裴娜轉過,對著肖小遙兩人笑了笑:「我們儘早過來,陪震庭待了一會兒,說了幾句話,他最近狀態還不錯,三餐正常,也沒什麼過激舉了,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出去了。」
宗家夫婦抹了抹眼淚:「謝謝你們了。」
「謝什麼,自己的孩子。」陳修察覺到陳震庭眸中的波,顯然肖小遙和錦寶兒的到來讓他有了一點表達,他引導著宗家夫婦往外走:「到我家去吃個飯?大家聚一聚。」
宗家夫婦其實每次來,見到陳震庭不理不睬的模樣,也很堵心,但又不得不來,這會兒就跟著陳修裴娜走出門去,裴娜拽了一把肖小遙,小聲叮囑:「幫我好好勸勸那混小子,他就能聽進去你的話。」
隨著輕輕的關門聲響起,偌大的房間就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陳震庭住的是套間,面積很大,更顯得他安靜的驚人。
平時如果沒有人跟他說話,他的眼珠都是可以一直不轉的,這會兒他忘了一會兒天花板,彷彿很神似的,好半天都沒有聲音,還是肖小遙忍不住了,上前詢問:「震庭,你最近還好嗎?心怎麼樣?我和寶兒來看你了,還帶了草莓,是我爸媽親手種的呢。」
好一會兒,陳震庭才緩緩的轉過頭來,看向肖小遙。
那是一種很複雜的眼神,跟從前毫無保留的熱眼神完全不一樣,他看了肖小遙好一會兒,終於勾了勾,因為很久不笑,所以已經沒法子笑的很自然,這個姑且算是笑的表在他臉上停留了很短的時間:「小遙,你能來看我,我高興的。」
錦寶兒默默在一邊看著,小心翼翼的不發出聲音來。
「我們是朋友嘛。」肖小遙沒想到陳震庭還能跟聊天,有意多引著他說幾句話:「其實宗家叔叔阿姨也都是很好的人,只要你嘗試著去接他們,就會發現,老天一直都沒有薄待你,不管是他們,還是你原來的爸媽,都很你,這麼多人你,你更不能自暴自棄……」
「說的容易。」陳震庭冷笑一聲,把頭埋到膝蓋上,渾微微的發著抖:「你不能想像那種覺,從天堂跌落到地獄,一下子,我的一切都是別人的了。肖小遙,我以前一直在追求你,你看不上我,現在的我,更讓你不會放在眼裏吧?」
肖小遙楞了一下:「你這是從何說起,我們是格不合適,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啊。」
「以前是格不合適,現在呢,本是兩個世界的人了吧?」陳震庭眸瞬間變得充滿霾,額上青筋暴起,一下子激起來:「我知道你們都瞧不起我,現在來看我,也只是不想讓人家說你們無無義,其實大可不必,我們餘生估計都不會有集了,我只是一個出平平的普通人,你們卻是有錢有勢的名媛,就算是我求求你們了,離我遠一點,讓我平靜的爛掉不好嗎?不要再假惺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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