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寂靜,那點緒很快就被了下去，他冷靜地從兜里出手機，“加回來,還是原來的號碼。”

他只是把其他人拉黑了嗎？

向嘉拿出手機把他放出黑名單,微信添加好友，林清和的微信名還是原來的吃魚的林老板,頭像是他們的合照。

遲疑片刻，點擊申請。

林清和在對面作,通過的很快。

好友加回去，向嘉這邊的聊天沒了。打開林清和的朋友圈,他貧瘠的朋友圈多了一條秀貓的容,一張照片，小小的一只白貓在他的掌心，日期是的生日,他二月養了這只貓。再下面就是那條宣的朋友圈，他沒有刪，李念點了個贊。

他們唯一的共同好友，李念。

“還有微博。”林清和把手機放到了桌子上，起走向那個巨大的冰箱。

“你微博名是什麼？”向嘉打開微博登錄以前的賬號，很久沒登微博了，微博上烏煙瘴氣。秦朗居然還有，都坐牢了，他的還能鍥而不舍跟發私信辱罵，向嘉搜索soli。

林清和想把拿出來的水去喂狗，重重關上冰箱門回來擰開一瓶水放到向嘉面前，一字一句，“海豚飼養員。”

向嘉：“……”

海豚飼養員微博有八萬,上面大多是之前在桐鎮時的日常。早就關注了，向嘉回關。

“林總，還有什麼？”向嘉拿起水喝了一口，把手機遞給林清和，說道，“那你自己作？需要關注什麼直接關？”

林清和沒接的手機，靠在沙發上玩著那瓶水。冰箱里剛取出來的水有些涼，與外面形了溫差。很快瓶上就浮出了一層水珠，弄了他的手指，他漉漉的手指顯出寒。

“我們兩個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向嘉到底還是沒忍住，說道，“林清和，這樣下去也沒意思對吧？”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林清和嗤笑一聲，往后倚靠在沙發上，他的指尖點了下瓶，說道，“所以我什麼都不能說，你一旦知道我是誰肯定會做這樣的決定。你就是這麼一個人，向嘉，你自私無好又慫，你只在乎你自己的，你本就不會考慮別人。我……算了，到底還是這樣，一點面都不留，一句話都不問，一個解釋沒有，說不要就不要。”

冰涼的水進胃里，向嘉很后悔，就不該開這個頭，不該提這個話題。

門鈴聲響，向嘉的電話也響了起來，起說道，“菜到了。”

林清和抬手按著眉心，那兩個月他忙的昏天暗地，他籌備好了一切，向嘉不要他了，甩的那麼干脆決絕，什麼狠話都說。

“已經這樣了，在我……膩之前，我不會放手。有沒有意思不是你說了算，現在是我。”

主權在他手里。

向嘉想把蛋扔他頭上，狗東西是看了多霸總電視劇。

把蛋放進冰箱，從袋子里挑了一袋脆梨拆開取出兩個拿進廚房洗干凈，自己咬了一個， 另一個拿去客廳給林清和。

中午沒吃飯也不怕低糖暈過去了。

他本來臉緩和了， 看到青梨瞬間又下去了，“不吃梨。”

以前不是吃嗎？口味變得真快。

“你也別在我家吃。”林清和看咬了一半的梨，想離是吧？“向嘉，你在我家這麼隨便嗎？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不然呢？打個申請做個審批文件？

向嘉咬了一大口水四溢的梨，又甜又水又脆，當著他的面把吃完的梨核扔進垃圾桶，繼續吃手上那個完整的青梨。

不單要吃，還要吃兩個。

咬著梨回去給他洗了一盤草莓放到桌子上，“你這算中午飯還是晚上飯？”

林清和不跟說話，取了個草莓玩在指尖，紅艷草莓在修長冷白的手指上捻來滾去，要吃不吃的樣子。

以前給什麼吃什麼，現在裝起來了，挑三揀四。

煮面快，向嘉連澆頭都不想給他炒，他這里要什麼沒什麼，向嘉也炒不了什麼澆頭。

清湯素面煮好，端出去放到餐桌上，林清和，“林總，吃飯了。”

沒回應，走出餐廳繞到客廳去看。

林清和靠在沙發上睡著了，眉頭還皺著，左手搭在右手的手表上，歪在沙發上睡的安安靜靜。

草莓只吃了一個，桌子上有一個草莓。

向嘉站了一會兒，找到遙控把中央空調溫度調高。

打算一走了之。

孤男寡，他睡著了，向嘉再留下去不合適。

走到門口，小貓追了上來，探頭探腦看。想親近又不敢的樣子，忽然就心了。

走回去找他的臥室門，好找。只有一個房間有張床，其他的都是四面墻，空空。

巨大的帽間連著主臥，玻璃門能看到柜子空，沒什麼服，他不是很買服的那種人。向嘉從柜子里取出一條毯子，拿出去蓋到林清和上。

他沒，睡死過去了。

向嘉坐到沙發另一邊，看著蹲在腳邊探頭探腦的小貓，沒忍住彎腰把它抱到上。

棉花糖似的，格溫順，和天天罵的黑貓截然不同。

真想把這只貓帶到桐鎮，讓黑貓看看什麼才貓該有的素養！

“你什麼？”向嘉低聲音逗貓，說道，“你爸最近好嗎？”

貓不會說話，但貓舒服了嚨里會發出呼嚕聲，它趴在向嘉的懷里呼嚕呼嚕地蹭。

玩一會兒貓，等他醒來吃完飯就走。

向嘉這一等等了七個小時。

林清和從下午三點睡到了晚上十點，向嘉從端坐在沙發上變了歪靠在沙發上看電視。

林清和中途到沙發上，半躺下去。

夜晚寂靜，窗外燈璀璨，沒開主燈房間也不算暗。

向嘉支著頭靠在沙發上看貓和老鼠，長白貓躺在的上，睡的四腳朝天。

林清和睜開眼時恍惚間以為時倒退到去年了，可去年這個時候向嘉忙死了，沒時間看電視，也沒時間擼貓。

向嘉給他蓋毯子的時候，他還是清醒的，不想醒，醒了就要面對這個狗東西，又不能掐死，也不舍得讓為難。

到底還得隨的意。

向嘉折回來坐到沙發的另一端，他的意識就開始不清醒，他太困了。好幾天沒睡覺，睡不著，閉上眼就是這個狗東西子都沒提，他剛拔出去，就翻臉。

說好給他一個機會，說出來的話跟放屁似的，一個都不算。

他不用這種方式來見自己，這輩子逍遙自在，本不會找他。

最近有個小模特在追求，林清和看了照片，長得白瘦高。二十二歲，剛剛大學畢業，干凈稚。

向嘉好這口。

電視畫面在跳躍，昏暗的燈映的向嘉那張臉和又好。的棱角似乎被化了，顯得沒那麼無。

他的電視一次都沒看過，這里是林安可裝的，他回來后不愿意回老宅就搬過來了。林安可裝修風格主打一個齊全，不在乎有沒有用，全裝上。

他此刻覺得這個電視裝的非常好，家裝必備。

向嘉看電視，林清和看，順便嫉妒上那只貓。

湯姆追著杰瑞一頭撞到了墻壁上，向嘉笑的頭一仰便跟林清和對上了視線。

“醒了？”

林清和若無其事移開眼，心跳的快吐了，他漫不經心地坐起來活肩背說道，“幾點了？”

“十點，面坨了，你這里什麼都沒有，做不飯。起來洗個臉，出去吃吧。”

“嗯。”林清和離開沙發走向臥室。

他睡飽后脾氣會變好，向嘉看了眼他那副溫和的樣子，跟以前一樣。心里糟糟的，了把白貓起找客廳的燈。

暗容易產生曖昧。

林清和這房子位置非常好，擁有一線江景。江上游船，江對岸建筑亮出璀璨的，在落地窗前站了一會兒，聽到后腳步聲才轉頭，“你這房子多錢？”

“不知道，我媽買的。”林清和換了件灰襯正在扣扣子，口顯出來，要不的。

向嘉嗓子有些干，移開眼，“你換件T恤，短袖的，外面很熱。”

林清和掀起睫看了一眼，轉走了回去。

向嘉懷疑他是故意勾引。

關掉電視，拿起手機走向門口。

林清和換了件黑T恤配著牛仔走了出來，他上帶著剛睡醒的倦懶，頭發有一點，顯得散漫松弛。

這樣舒服多了，沒下午在車里的那麼有攻擊。

“吃火鍋行嗎？”向嘉查找周圍的火鍋店，說道，“這個點出去開門的餐廳不多，海底撈二十四小時營業。”

“行。”林清和拿起車鑰匙。

“你別開車了，我的助理把車送過來了，開我的車去。”向嘉拎起布袋子挎背到肩膀上，說道，“停在門口。”

林清和遲疑片刻把車鑰匙撂回去，走到門口換鞋跟向嘉出了門。

從小區走到外面馬路，他們走在悶熱的夏天里。城市沒有蟬鳴，夏天唯一的特征是熱。

走了二十分鐘向嘉才看到自己的車，換了車，新車是白卡宴。那輛寶馬停在桐鎮，放在那里了。

走過去拉開車門坐到駕駛座，拉上安全帶打開冷風，讓車廂迅速降溫，說道，“最近睡的不好？”

林清和調整好座位往后一仰拉上安全帶，睨視向嘉，“你管我？”

向嘉把車開出去，說道，“你現在多重？”

“怎麼？對我又興趣了？”林清和慢條斯理調整著腕表。

“大爺，你賺那麼多錢干什麼？”向嘉敲了下方向盤，忍不住吐槽他，“你擁有那麼多錢，不對自己好點，將來英年早逝你虧不虧？”

林清和現在瘦的跟鬼似的，估計都沒了。

“有你這麼跟金主說話的嗎？”林清和抱臂環視向嘉這輛車，車里很干凈，白茶香氣很淡，沒有煙味也沒有多余的香水味。

投資人很牛是吧？投資人閻王爺就避著他走了？

“我要是有你這麼多錢，我不會把自己過這樣。”在一起太久了，朝夕相，向嘉不想關心他，可真的怕他死了。

靠在沙發上睡那麼久，他是多久沒睡了？

向嘉隔一會兒就要去看看他是不是還有呼吸，怕他猝死了。

“那你還是繼續窮著吧。”向嘉要是有錢能養八個男人，周一到周日一天換一個，多出一個崗，林清和輕描淡寫，“你就適合窮。”

向嘉：“……”

這話聽著像威脅。

向嘉不說話了。

最近的海底撈在一家商場里，晚上十一點，商場關門了，他們從側邊直梯上去。沒想到深夜人也多，向嘉和林清和等了一會兒才進去。

期間他沒玩手機也沒看向嘉，不知道在想什麼。

點完菜他不去拿蘸料，向嘉給自己打蘸料順便給他也打了一份。火鍋店深夜也熱鬧，不至于太尷尬。

“拿一瓶酒。”林清和對服務員說。

“兩杯豆漿，不要酒。”向嘉在清湯鍋里涮了一片放到林清和的碗里，跟服務員說，“豆漿要熱的。”

“你是我的什麼人就管上了？”林清和拿起筷子夾起那片牛慢條斯理地吃，眉眼舒展開了。

“你到散布謠言說你跟我有仇，別人不敢投資我。你要是有點什麼事做不了我這個項目，那我這項目就黃了。”向嘉又給他涮肚，在清湯鍋里涮，“你大爺任不管別人的死活，我得管。公司幾百號人，這回比秦朗那次還慘，我損失不起。”

這話說的很扎心。

林清和吃東西的作頓住，向嘉把涮好的肚夾給他，說道，“還想吃什麼？我給你涮，把林總伺候舒服，不要再為難我這種小人了。”

沉默了大概有一分鐘，林清和掀起眼皮，“你愿意吃飯就老老實實吃飯，不愿意吃你出去，別一邊吃飯一邊攻擊我。惹我不高興，我把一期也撤回來。林氏集團法務部做的合同，上面多的是你的律師發現不了的藏條款。”

向嘉看著他，林清和不看，“剛才那個肚，再給我涮一個，我要辣的。”

你吃屎。

向嘉自顧自涮清湯，吃不吃。

鴛鴦鍋，他們兩個在一鍋清湯里較勁。菜大半都進了林清和的肚子，向嘉晚上吃的不多。

他們吃完時餐廳里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外面是寂靜的深夜。向嘉喝了一口豆漿，拿出手機掃碼結賬，問服務員道，“你們這里是不是有送小朋友的玩？我可以買一個嗎？”

“是有小朋友嗎？”服務員看桌子上的兩個人，說道，“不用買，我送你一個吧。”

“謝謝。”向嘉結完賬拿起桌子上的薄荷糖撕開咬在齒間，桃子味的薄荷糖，林清和第一次給的薄荷糖就這個。

“你給誰要？”林清和黑眸陡然銳利，好心煙消云散，“誰的小孩？”

向嘉取出一顆綠的薄荷糖推過去，沒有桃子味的了，“林總，你算計我，卡我的合同，還管我給誰要玩？”

林清和沒有那顆糖，他抱臂往后一靠，稠睫停在眼睛上方，黑眸暗沉注視向嘉片刻，說道，“明天你去我的辦公室拿合同，記住，你親自去拿。”

服務員把小玩送了過來，說道，“你們家寶寶多大了？這個可以嗎？”

贈送的玩是個黃小汽車，接過來，“三百多個月。”

服務員還在反應三百多個月是多大。

向嘉起把小汽車放到了林清和面前，拎起自己的包，說道，“給這位寶寶要的，謝謝。”

三百多個月一百多斤的寶寶怎麼能不算寶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