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自謙很強，無論是個人修為還是修行天資，他都是三界修士中的佼佼者。

否則在三萬年前的仙魔之戰后，本是文殿一眾親傳弟子之一的他破腦袋也坐不上一殿之祖的寶座。

實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城府與手段缺一不可。

反觀蘇寧，雖說繼承了姜臨安打的九式神通，但從源來說，他的“底蘊”是弱于段自謙的。

好比此刻，隨著那毀天滅地的雷柱轟落下來，蘇寧以九轉分靈神通幻化的九道分僅在頃刻間就被殺機鎖定。

“崩。”

第一道分支離破碎，沒撐過半個呼吸。

第二道分則被快速打散一團霧氣，連同著那磅礴仙力一起被砸大地深。

接著，第三道分炸裂。

第四道分發出凄厲嗷嚎。

然后是第五道，第六道，第七道……

前后不過數十秒，九道分盡數崩潰，只剩下蘇寧的本孤零零的懸浮在半空，狼狽不堪。

“如何？是否對老夫施展的這一深震驚？”

臉上掛著森冷笑，段自謙傲立虛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俯瞰著蘇寧道：“你很奇怪，為曾經文殿最耀眼的天才弟子，得老夫與九大殿主悉心教導，按理說，文殿絕不可能有你沒看過的古籍。”

“你是誰？你是自虛子之后仙界最有就圣人大道的姜臨安呀。”

“以一人之力力八百仙界群雄，震懾的妖魔兩界不敢輕舉妄。”

“你心高氣傲不可一世，沒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尤其是當你的修為超過老夫后，暗地里，你早就將文殿于明面上的大大小小的三十五地逛了個遍。”

“這其中包括唯有老祖才有資格踏的“祖師閣”，“悟道谷”，都被你探的一清二楚。”

“文殿對于你而言似乎沒有任何可言。”

“也正因如此，在手老夫時，哪怕你修為低了近乎一整境，你也毫無俱意，底氣十足。”

“你所依仗的，無非是八個字，“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說到這，段自謙頓了一下，語調忽然變的怪氣道：“你自以為很了解老夫，對文殿百萬余年的傳承了若指掌。”

“殊不知你能看到的，發現的，都是老夫刻意而為之的放縱。”

“真正的文殿上古其實一直掌握在文殿歷代老祖的手中，在這塊……”

“嗡。”

手腰間，金乍現。

文祖令在段自謙掌心旋轉著，所飄出的法則之力與晦銘文赫然凝結一卷卷的黃皮紙張。

“古法圣紙。”

蘇寧目微閃，恍然大悟。

在他融合的姜臨安的記憶中，他并沒有找到段自謙先前所用的“文殿引雷”。

不是神通，更似絕品仙。

可那毀天滅地的恐怖波分明要在絕品仙之上，又稍稍的弱于神通。

配合文殿圣兵天穹尺使用，威力之大簡直讓人難以想象。

“不錯，這就是傳說中的古法圣紙。”

“法不能破，法則不能毀。”

“水火不侵，歲月難腐，萬古留存。”

洋洋得意的攤開手掌，段自謙逐一撥著十六卷黃皮紙張的虛影道：“姜常念主放棄那一縷投胎華夏的神魂轉世“澹臺錦瑟”，神魂有缺的此生本無半圣門檻。”

“是我，我以“古法圣紙”上記載的“神魂吞噬”讓神魂完整，短短半柱香晉升為偽半圣。”

“包括我方才用來對付你的“九霄借雷”，此等你本沒看過，沒見過的的殺招共計十六卷，三十二式。”

“每一式都是我文殿先輩所悟，所寫，所傳，施法藏匿于老祖持有的文祖令中。”

“雖有虧損自之弊，但在這生死攸關的節骨眼上打你個措手不及顯然是再好不過的。”

“你說呢？”

大手一招，收起文祖令，段自謙忍不住掀譏笑道：“你明悟的九式神通除了最后一式“殺戮之道”我不太了解，其余八式神通早被我研究徹。”

“葬魔山脈外，我不敵你，你僅憑一縷神魂就將我囚在那深淵虛空。”

“歸究底，是境界上的差距，神通上差距。”

“但現在……”

扭了扭略微發的頸脖，段自謙閑庭信步的朝前奔走道：“姜臨安留下的神通種子你僅才圓滿七枚，那第八式神通和第九式神通你及不了。”

“這樣的你，又如何與老夫生死搏命？”

彈指間，段自謙已沖到蘇寧前。

“鎮。”

一指疾點，黃皮紙張的虛影無限放大。

晦銘文如螞蟻般爬，麻麻，串聯線。

那帶著滄桑腐朽的法則之力從他的袖子里涌出，好似千萬顆星辰亮起，接二連三的沖向天際。

"去。"

段自謙豎掌掐訣，眼綻厲。

“嘩啦啦。”

撕裂的空間，如同山崩海嘯，一龐然巨力從那黃紙虛影之上迸發，眨眼間將蘇寧的淹沒。

“此名“煙銷”，錮法則，束心神，仙力，在這三十二式里排名第五。”

“你，不死作甚？”

面兇相，漸而扭曲。

一招尚未結束，段自謙毫不猶豫的攻出第二招。

“封。”

一口咬破食指，以鮮涂抹天穹尺。

繼而震嗡鳴的天穹尺與第二道黃皮虛影相融，灑出漫天紅映照。

“九天十地。”

翻滾宣泄的氣浪中，只聽蘇寧嘶聲怒吼。

音破長空，遠遠回。

下一刻，妖氣肆，亦如洪流逆襲迎空而上。

“呲呲呲。”

白霧沸騰，籠罩萬米。

紅之中，突兀的升起六塊黑石碑。

于蘇寧周四方，以及上下兩個方向快速的合攏。

“一天一地一世界，段自謙，我有九天十地九世界可遁，你能奈我何？”

“砰。”

六塊黑石碑自一界空間，包裹著蘇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破紅制。

“好，逃的好。”

段自謙不驚反喜，布滿的眼底掠過一抹得逞之道：“老夫早知你會以第四式神通“九天十地”破招，所以，我等你很久了。”

“咔嚓。”

天穹尺猛地一抖，傾瀉出十二道流落地。

每一道流皆是由數寸長短的符篆組，在空中織一片幕。

"嗖嗖嗖！"

符篆飛，在蘇寧現出本的同時構筑了一座大陣。

"崩。"

大地搖晃，大量的土壤崩潰，出一塊塊巨型巖層。

“別忘了，此方天世界盡歸老夫掌控。”

“我讓它大，它便能大。”

“我讓它小，你翅難逃。”

口念語，段自謙雙臂一展，俯下墜道：“

在有限的空間，別說你區區九天十地，就是百天千地又能怎樣？”

說話間，大陣已將蘇寧圍困，正式啟。

段自謙冷笑不止，迫不及待的走陣中。

“此防大陣不強，勉強可困住半圣第八境初期一盞茶，已是極限。”

“但用來對付你想來是夠了，綽綽有余。”

面對伺機而尋找陣眼方位的蘇寧，段自謙視而不見，自顧自說道：“再不融合你妖界圣兵太古封元塔，外加吞服提升修為的丹藥，你可就真的沒機會了。”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