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三個領導都拉下水後，季部長這才點頭，會更關注於醫護們的心健康和安全問題的。

果然，在阮棠的帶頭下，大家漸漸地打開了話匣子，這也讓季部長了解到了各地的一個醫療環境。

總而言之，不容樂觀。

“明年，要是條件允許，我會挑幾個地方實地走一走。”

這一談就有點兒剎不住。

季部長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了吃飯的點。

大手一揮，帶著所有人去食堂吃飯，每個人都是三菜一主食。

阮棠不好意思跟一群老前輩搶位置，乖覺得排在隊伍的後麵。

“同誌吃點什麽？知道你們都是從各地來的，領導們特意讓我們準備了京市的特菜給你們嚐嚐鮮，要是不夠吃還能加菜加飯。”

阮棠挑了一份鹵煮、炸灌腸和炸醬麵，點完之後又看到了驢打滾，沒忍住又要了一個。

食堂的工作人員見阮棠連北京烤鴨都沒點，愣是又給強塞了一份。

“小姑娘，來一次京市，咋能不吃北京烤鴨呢？你們年輕人胃口大，多一點也吃得下。”

就這樣，阮棠拿著滿滿一托盤找位置。

季部長坐在第一排，看到阮棠找位置，朝著招招手。

“阮棠同誌，來這邊坐。”

就這樣，阮棠得到了一個與領導麵對麵吃飯的機會。

阮棠竊以為，這個季部長的夫人和兒子要是知道了這事兒，怕是要拿著八十米的大砍刀追殺過來。

但是，阮棠半點不帶慫的。

因為八十米的大砍刀一定管製的。

阮棠淡定地坐了下來，又不想認親，也不想升職，對領導們無所求，就格外地放得開。

副部長掃了一眼阮棠的餐盤，笑道：“優秀的人到哪兒都格外優待，連打菜都比我們多一個。”

阮棠笑瞇了眼，繪聲繪地說了剛才打菜的經過，對食堂的工作人員的熱好客打了一個滿分。

副部長見識過阮棠說故事的本事，一個驢打滾愣是被他說了天下僅有，勾得他也想吃了。

“阮同誌，這種好事，可得見者有份啊。”

阮棠一臉疼地將盤子遞了過去，副部長夾了一塊驢打滾，副部長助理也夾了一塊……

阮棠收回盤子，就與季部長對視上了。

“領導，您也吃嗎？”

季部長不聲地看了一眼，他一個大男人一點都不喜歡這種糯嘰嘰的吃食，但是別人都夾了，他要是不夾，會不會顯得有些針對阮棠？甚至是看不上阮棠的東西？

唉，罷了。

夾了吧。

這麽口糯嘰嘰的東西，眼睛一閉就咽下了。

季部長出筷子，夾了最中間的最小的一塊……

筷子挑起，勾起了大半串！

他不死心地抖了抖筷子，一串驢打滾也跟著抖了一抖。

小小一筷子，連接了它它它還有它。

阮棠看都快看直了，這落在季部長眼裏就了催促。

季部長忍著腮幫子酸，將驢打滾夾進了自己的碗裏，一口兩個，兩口給幹完了。

阮棠也怕有人再來搶，一口一個，兩口就幹完了。

幹完之後，才慢悠悠地開始吃其他菜。

不得不說，這年頭的食堂大廚都是有點兒水平的，隨便拉一個出來都是能開私房菜的水準。

季部長吃飯的速度很快，碗裏的米飯幾口就見了底有，剛放下筷子就有表彰大會的醫務工作者來找人。

“領導，門口有人在鬧事！您快出去看看吧。”

其他三位領導也趕放在筷子就往外去，報信的同誌走了兩步看到阮棠沒跟上來，一回頭，就看到阮棠正跟炸醬麵在鬥。

“阮棠同誌，你不出去看看嗎？”

阮棠搖頭，“你們去吧，我麵條才吃了兩口。”

看熱鬧也需要力氣，一早上心裏鬥爭太過激烈，這會兒得狠。

阮棠吃一口麵，再吃兩口菜，保持著這個頻率吃了小半碗，直到聽到門外有人在哭。

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阮棠抬起頭，過玻璃窗了出去，人影重重，也看不真切，唯一確定的是他們正往食堂走來。

阮棠環顧四周，食堂裏什麽時候隻剩下一個人了？

難道才是最純幹飯人？

等一下！

所以，那些人，可能是來找的？

阮棠往裏塞了一口炸醬麵，正嚼著，食堂的門果然被推開了。

為首的是季部長，後是其他幾個領導，還有幾個便同誌。

阮棠的腦子飛快地運轉，有些不確定自己到底幹了什麽，才引得那麽多人出？

難道是將人改名換姓弄回省一被發現了？

等他們全到了阮棠跟前，才看清，被人護在中間的是桂書意，桂書意哭倒在一個年長的人的懷裏。

桂書意的旁邊，還站著邵。

看到人，阮棠的腦子已經冷靜下來。

掃視了一眼桂書意，和旁邊的家屬們。

桂書意在哭，阮棠的心就有些往下沉。

那多半是試管嬰兒出了差錯。

季部長為領頭的便介紹道：“這就是阮棠同誌，你有什麽需要了解的，可以問。”

阮棠放下筷子，慢慢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淡然地看向便們。

領頭的便開口問道：“阮棠同誌，是這樣的，我們接到桂書意同誌報案，說是你們醫院在做試管嬰兒的試驗時出現了重大紕，害得生下的雙胞胎不是男人的。”

阮棠疑地歪頭看向桂書意，“我聽不懂，什麽雙胞胎不是男人的？”

桂書意隻知道哭，哭得百轉千回。

便隻能為阮棠解釋。

桂書意生了雙胞胎，桂家和家人都很高興，認為這個是好兆頭。

一家人買什麽東西都買雙份，天天穿得一模一樣地抱出去。

誰想，隨著孩子越來越大，兩家人發現這兩個孩子長得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外頭的人也晦地問孩子是不是領養來的，咋完全不一樣呢？

家鬧翻了天。

桂書意一口咬定沒問題，接胚胎移植前，天天住在醫院裏，醫院的醫護們怕誌願者難自控來，都是男寢分開的，直到後來移植功後才允許家屬照顧。

所以，這個肚子裏的孩子隻可能是男人邵的。

不了家刁難，桂書意帶著雙胞胎兒子去做了親子鑒定，誰想結果令人大跌眼鏡。

雙胞胎哥哥是男人邵的，雙胞胎弟弟竟然不是。

但是兩個孩子都是桂書意的！

所以，桂書意和的家屬們懷疑是醫院方出現了重大醫療事故，把別的男人的種下到了桂書意的肚子裏！

“我是相信阮院長和省一，才做了誌願者。沒想到，飛來綠帽戴到了我男人的頭上！”

邵沉著臉道：“別說了，你生了別人的孩子，你已經髒了，離婚吧。”

桂書意兩眼一翻，哭暈了過去。

桂家人上前與邵理論，“這能怪得了我們書意？明明是他們省一出了在重大的醫療事故，害了我們書意！”

邵沒鬆口，一口咬定要離婚。“老大是我的種，我帶走，老二也不知道是哪個野男人的，休想讓我出錢養著。”

兩家人吵得不可開，便們讓他們安靜些也沒勸住。

周圍圍觀的醫護們都竊竊私語，他們小聲地說著：“近六百人，近六百份標本，就是弄錯了一個兩個也是正常範圍的……”

阮棠深吸一口氣，接過便遞過來的親子鑒定，協一協二都做了。

“害者家屬也是不相信這個結果，所以兩家醫院都做了。”

原本已經哭暈過去的桂書意，這會兒不知怎麽又醒了。

桂書意哭著嚷著讓阮棠給個說法，要不然就一頭撞死在這裏！

阮棠收起親子鑒定書，“我現在沒什麽可以辯解的，如果可以的話，讓我回杭省，我去查清這件事。”

桂書意生出了雙胞胎，出了這麽大的紕，本來就已經罰過人了，還開了三名醫護。

現在多說多錯，隻能去找這三名醫護去了解況，聽聽他們有沒有瞞的地方。

“不可以！”桂書意失控大喊，“不能讓他回去，在杭省你就是地頭蛇，你回去了再想要抓你可就難了！”

季部長不悅地皺起了眉頭，“桂書意同誌！現在是法治社會，阮棠同誌要是地頭蛇，早就被逮了！”

季部長一說話，桂書意了脖子，就連邵也低下了頭。

領頭的便見阮棠沒什麽要說的，隻能將人先帶回去慢慢說。

季部長：“阮棠同誌於國於民都是有功之人，跟你們回去配合調查可以，但是在案子未落案之前，要保證的人安全。”

領頭的便點頭。

等阮棠進了局子後，被關到了一個單獨的審訊室。

“為了防止你自盡，把你的手腳鎖起來。”

阮棠沒掙紮，徒勞反抗隻會讓自己傷。

兩人出去後，很久都沒有人進來。

就好像是被忘在這裏。

四周黑漆漆的，手腳被鐐銬鎖著，一就發出了金屬的撞擊聲。

阮棠有些擔心，這麽晚不回去，季南烽和家人怕是要急瘋了吧？

“有人嗎！”

“能不能跟我家裏人報個信，說我在這兒。”

沒人回應。

也不知道過了的多久，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

一人拿著文件夾進門，“阮棠同誌，我來跟你了解一些況，還請你如實回答，免得吃苦頭。”

阮棠點頭，“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人嗤笑了一聲，“文化人，說話都是文縐縐的。”

頭頂的燈亮起，刺得阮棠閉上了眼。

阮棠盯著那人，國字臉，留著一茬黑青的胡渣，頭發隻留了短短一寸，笑得惻惻的。

阮棠的心微微往下沉。

跟國字臉半點不，他卻笑得不善，不用想一定是來者不善。

早聽說桂家和家在京市有點地位，想來這個人應該是他們倆家的人，就算不是，也應該是識。

阮棠收起了想要說幾句討巧話的念頭，被收買的人不會傾斜於，也不會照顧。

現在能做的隻有等季南烽發現不見了，尋到衛生部門去。到時候就會有人告訴他，被便帶走了。

也不知道季南烽能不能找到關係……

“桂書意同誌的況，你以前知道嗎？”

阮棠實話實說：“不知道。但是生出了雙胞胎後，我們醫院開除了三個被他們夫妻倆收買的醫護，這事在杭省的局子裏都有備案。你可以盡管去查。”

國字臉嘲諷地彎了彎角，“讓我去杭省，是想要我有去無回？我聽說，阮棠同誌仗著自己有幾分醫，在杭省做地頭蛇啊，誰不服你，你就弄死誰，讓他們無看病，活活等死？”

阮棠仰頭，直直地看向國字臉，“你審訊，全是靠道聽途說的？你既然這麽篤定，那你現在可以結案了，還問我做什麽？”

“他娘的，看清楚，這裏是京市！”

國字臉一把掐住阮棠的下顎，惡聲惡氣地道：“我警告你，最好坦白從寬，看在你有功勞的份上，還能爭取個活著。”

阮棠不服輸地抿著，不說話。

要的就是激怒國字臉，要不然他總能從的話裏編出來！

兩方僵持不下。

門，突然被撞開了！

一個人影從門外衝了出來，一腳踹向國字臉的大！

國字臉一，一隻膝蓋跪地。

朝著阮棠跪了下來！

“他娘的，誰踢老子！”

“你祖宗！”

沒等國字臉轉，季南烽的抓住了他的胳膊，“有手不好好用，那就廢了吧！”

隻聽哢嚓兩聲，季南烽就卸了他的兩條胳膊。

國字臉嗷著要反抗，就被季南烽一腳踢飛！

國字臉剛滾到了牆角，季南烽的腳就落了下來，下了死力氣的一腳一腳落了下來。

“祖宗！冷靜冷靜一點！要是真出了人命，你媳婦大概真隻能留在這裏了！”

季南烽眸中如侵染了濃墨，眸中隻剩下一個影像——這個男人轄製著阮棠的下顎！

他真的！該死！

阮棠發覺季南烽失了控，生怕他真的將人給打死，拚命地手去拉季南烽。

手被鐐銬鎖著，發出了刺耳的金屬聲。

“季南烽！你住手！”

回答阮棠的，隻有那國字臉的慘聲，聲音還越來越弱。

“季南烽，我好疼，我的手好疼……”

阮棠帶著哭腔的聲音，終於讓季南烽停止了作，恢複了冷靜。

他一收回腳，老頭兒就讓人趕將人拖出去。

“等下。”

“鑰匙。”

季南烽咬牙切齒地道，他媳婦的雙手雙腳都被銬了起來，犯了什麽罪！何至於此！

“別讓我下次再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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