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天，小孩子力不支，到家之后黎言就開始打哈欠，眼睛迷瞪地眨著。

初壹讓喬安琛帶著他去洗澡，洗完黎言很快鉆進了被子里，只出小腦袋來，很乖巧的和說晚安。

初壹看著他睡著，才關了燈回房。

浴室有水聲，喬安琛還沒出來，初壹自己先爬上床，正準備躺下。

門被打開了。

喬安琛換了睡，頭發被熱水打了一點，出來的白皙潤，眸子是干凈潤澤的黑，像是浸著水。

“對了，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他隨口說，初壹的作一頓，干脆坐在了床上，盤起。

“什麼事？”

不知為何，看著清亮的眼眸，喬安琛話到邊莫名停了一下。

他了，放緩了聲音，罕見有點不好意思。

“你覺得我們要個孩子怎麼樣？”

話一出口，空氣安靜了，初壹有些不敢置信的著他，眼中愣愣。

過了會，反應了過來，不可思議。

“喬安琛……”初壹皺起了眉，頗為艱難道：“你怎麼會突然冒出這種想法？”

“很奇怪嗎？”喬安琛也被的神弄得有些困，眉心微蹙。

“我們結婚快一年了，年紀也都不小了，要個小孩不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初壹腦中雜，回憶紛至沓來，從兩人剛結婚到現在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快速回放。

心中越發沉甸甸的，恐慌得快要不過氣。

“我覺得我們現在不太適合要孩子。”最后，下了結論，語氣篤定。喬安琛臉沉了下去，神嚴肅。

“為什麼？”他很奇怪的質問。除了出乎意料外，還有種很濃烈的失落，似乎里頭還摻雜了一些其他的東西，讓喬安琛心口翻涌，五臟六腑都擰在了一起。

“你不覺得我們現在的狀態很不好嗎？”初壹認真的說。喬安琛眉心皺褶更深，話幾乎是口而出。

“哪里不好？”

“哪里都不好。”初壹覺到他緒有些不對，語氣也變得不太好，喬安琛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心，著冷靜地說。

“初壹，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突然有這樣的認知，但在我看來，我們之間并沒有任何問題，而且我們結婚后一直相的很好不是嗎？”

“那是你認為的。”初壹坐在床上，穿著淡睡，眼睛睜得很大，神鄭重，仰著臉義正言辭。

“我們兩個之間沒有任何共通點。從來沒有一起出去開心地約過會，沒有試圖去了解過彼此，沒有共同語言，沒有接對方的朋友圈子，更加沒有像普通夫妻一樣相生活。”

初壹一口氣說完，把長久以來在心底的郁氣揮霍一空，有些意猶未盡又解似的看著喬安琛，不管不顧，加重了音量宣布道。

“由此可見，我們的婚姻已經岌岌可危了！”

喬安琛：“……”

他足足確認了三分鐘，才發現初壹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喬安琛此刻的心十分難以言喻，甚至有種不真實的荒謬，他盯著初壹的眼睛，許久無言。

是他有問題還是這個世界有問題？

喬安琛忍不住發出來了來自靈魂的拷問，覺長久以來的世界觀到了無比劇烈的沖擊。

“那你……想我怎麼做？”思緒萬千，無數念頭閃過，到最后，他只艱難地吐出了這句話。

初壹沉默，須臾，才靜靜道：“不是我想你怎麼做，而是你該怎麼做。”

喬安琛一臉崩潰的表。

初壹說完，也覺得自己似乎有點為難人，可此刻，實在沒有心也沒有耐心再和他繼續這個話題。

從對他們的婚姻作下結論的那一刻，初壹就無比的疲憊，伴隨著濃烈的酸楚和難過，還有種淡淡的悲哀。

覺自己此刻完全沒有辦法和喬安琛待在同一個空間里。

初壹下床穿好鞋子。

“我今晚去和小言一起睡。”

說完，初壹沒等喬安琛回答，也沒有去看他此刻的表，垂下眼徑直離開，最后關上門時，又停住腳步，頭也不回的低聲道：“你也早點睡。”

房間又恢復安靜了，似乎靜得有些過分，變故發生的太快，就在幾分鐘之間，喬安琛的認知就被徹底顛覆。

直到此刻，他都有點恍惚，懷疑剛才的一切是不是真的發生了。

可是空的房間和面前這張已經無人的床，又在提醒著他，剛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喬安琛低垂著腦袋，在原地站了許久，臺的風刮了進來，涼意滿，他不自打了個哆嗦，如夢初醒般回神，愣愣環顧周圍一圈，再也尋不到初壹半分影子。

這一晚誰都沒有睡好，初壹還好，喬安琛滿臉憔悴的頂著兩個黑眼圈去上班，迎面撞見靳然，他被嚇了一跳。

“喬安琛你怎麼回事

？”

“昨天又徹夜加班了？”

“我說你，不要這麼拼命，院里是會多給你發獎金還是頒發錦旗咋滴？”

喬安琛工作是出了名認真負責，甚至到了不要命的程度，說好聽了是為人民服務，難聽了就是死心眼。

為了案子可以徹夜加班不眠，結婚后稍微收斂了一點，之前真是讓他們這些同事在檢察院里沒辦法做人。

喬安琛被靳然吵得不行，本來差不多一晚上沒睡，太就泛著痛，此刻更是嗡嗡作響。

他了眉心，沒理靳然，越過他就往辦公室走去。

“哎，你有什麼事可以和哥哥說說呀，智多星靳然在線為你排憂解難……”

他一如既往的耍著皮子，最喜歡調侃喬安琛，每次一見到他臉上崩壞的表總有種莫名就。

靳然笑嘻嘻的，原以為會像以前那般收到喬安琛的冷漠以對，誰料，他竟然一下停住了腳步。

喬安琛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他，靳然臉上的笑頓時凝住，怔怔地咽了下口水。

“怎、怎麼了哥？”

……

清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喬安琛放下手里包，拉開椅子坐下，看向對面的靳然，一邊打開電腦一邊狀似不經意地問。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的妻子突然對你說，你們的婚姻已經岌岌可危了，是什麼意思？”

靳然表空白了兩秒，睜大眼睛，須臾，難以置信的盯著他。

“不會是……”他震驚地有些說不出話來，手指向喬安琛，指尖泛著抖。

“這不重要。”喬安琛不耐煩地打斷他，“說重點。”

靳然一下收回手，咽了下口水，神凝重的思考了許久，方才緩緩慎重道：“一般來說……看著字面上的意思，差不多……”

他抬眼看著喬安琛，有些期期艾艾，害怕吞吐地開口。

“應該、就是想要和你離婚的意思了吧。”

喬安琛原本剛端起杯子準備倒水，聞言，‘哐當’一聲，杯子失手重重砸在了桌上。

幸好沒碎……

靳然目發愣地盯著那個杯子，腦中木木地想。

“你給我想清楚了再回答。”喬安琛回過神來，惡狠狠地警告他，靳然無辜大。

“不是你自己說的，說你們的婚姻已經岌岌可危了，不然你再重新給我描述一遍當時場景，說不定你老婆是在和你開玩笑，當做一種夫妻間的趣呢？”

趣？

如果喬安琛認為初壹那一臉嚴肅是趣的話，那他應該是真的瘋了。

他黑著一張臉不說話，靳然見況不對，腳底抹油，立即出聲告別，徒留喬安琛一人坐在辦公室里，怔怔的，陷了沉思。

晚上回去，況毫沒有緩解，初壹像是把這段時間的不滿全部發泄出來了一樣，也不再維持著表面的和平，全程吃著飯下來，一句話都沒有和他講。

就連黎言都察覺出了不對，悶頭飯，大氣不敢出一聲。

初壹發現后，緩和了臉，給他夾了一筷子菜。

“慢點吃，別噎著了。”聲說著：“晚上再給你烤點小餅干明天帶學校好不好？”

“好。”黎言咽下里的飯，連忙點頭，兩人相視一笑。

喬安琛獨自坐在一旁，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睡前初壹又抱著枕頭去了黎言房間，喬安琛盯著手里的書半天看不進去，最后，他一把掀開被子下床，走到隔壁去敲了敲門。

“初壹。”他低聲道。里頭很快就回了，聲音和往常一樣，卻失了溫度。

“有事嗎？”

“你出來。”

安靜了許久，悉悉率率響傳來，接著是很輕的腳步聲，初壹打開門，的面容出現在后頭，很平靜地著他。

喬安琛突然就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他停頓了一會，還是鼓起勇氣。

“你今晚能不能回來睡？”

初壹抿著很久沒有回答，就在喬安琛的忐忑和期待一點點消失殆盡時，聽到開口了。

“不行。”

“為什麼？”喬安琛立即追問，掩去眼底的失。

“因為我們現在在冷戰。”初壹握著門把靜靜地說，臉上沒有一表。kfYV3CVoNDVhFXYgR7MVO7+MK1n+KdMT6Vtc9XpQgYuCWHP5REKg40ddUbIZxKO3XZlXwIziPYIz09g==

“我不能再對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