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城,雖已是盛春,但是宮廷花園的柳樹,這兩日居然死了十幾棵。
好似一夜之間,柳樹哭死,這樣的事,看似不重要,可是在這個節骨點,卻又顯得很是不同。
皇宮很快有大人們知曉此事,當天就有道士來查看詳。
天子尊崇道教,朝廷里面供養不道人。
道士們看過之后,只是說東北不吉利,有大兇之兆。
皇宮,天子一晚上沒有睡好,早上起來,面部浮腫,吃了一些米粥,天子又將宿太尉宣宮。
在偏殿一地方,天子直接問道:“卿昨日所言,當真有用?”
宿太尉道認真說道:“陛下,現如今國事艱難,梁山做大,此番擊敗貫,朝廷元氣大傷,縱然臨時匯集兵馬,想要討伐功,那也是極難之事。”
天子愁眉苦臉,臉上滿是恐懼之,不由地道:“梁山之地,原本就是一湖泊,為何能一步步做大,發展到今日地步?”
宿太尉沉一陣,頗有些猶豫道:“陛下,微臣有一言,恐怕陛下不聽。”
天子眼眸微凝,上下打量宿太尉,寬說道:“宿太尉,朕喚你前后來此,正是想要聽你細說。只要為國有用,朕恕你無罪。”
宿太尉松了一口氣,稍稍沉一陣,像是在整理措辭。
半晌過后,宿太尉忐忑說道:“我聽聞金國完阿骨打崛起之時,不過數千人,卻能夠擊敗遼國幾十萬部眾,乃至于眼下遼國皇帝倉皇奔走,此刻都要都陷命不保的境地!、
強盛與否,不在于勢力多寡,而在于統者,以及戰斗力的強弱之分。
眼下梁山猶如金國人,都是初創政權,林沖此人,兇狠而霸道,行的是霸王之道,他靠掠奪為勝,與我們不同,朝廷需要治理地方!梁山之軍,作戰兇狠,這是我們失敗的源!眼下當務之急,當要平息此等禍患,若是金國人南下,梁山也來攻伐,便是陛下使出任何法門,該如何?”
天子聽完這話,居然沒有暴怒,他沉默一陣之后,方才道:“宿太尉的意思,我大宋也要步遼國人的結局嗎?”
宿太尉聽到這話,嚇得臉一白,趕忙跪在地上,道:“微臣不敢,金國人與遼國人乃是世仇,微臣的意思,不可與梁山爭一時之長短,若是能夠利用,才是最好。眼下我們最大的敵人,還是北面的金國人。金國人一路索取,猶如喂不飽的白眼狼,此事遲早會有禍患。”
這一刻,天子難得沒有暴,整個偏殿當中,陷一種詭異的寧靜。
不知道過去多久,天子抬起頭道:“我已經明白太尉之意了!”
宿太尉登時松了一口氣,趕忙拱手道:“微臣定盡心竭力,不敢辜負陛下信任!微臣只是擔心,萬一梁山與金國人聯盟的話,到時候恐怕腹背敵,雖說宋江剿滅方臘,但是方臘不足為患啊!還請陛下深思。”
天子臉非常難看,明顯在做著巨大的掙扎,事到如今,事敗壞到這個地步,完全走向不可控的方向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天子長嘆一聲,好似認命一樣,問道:“宿太尉,既然這般說,想必已有下文了吧?”
宿太尉神一松,覺腦門都是汗水,他也是冒了巨大的風險。
天子沒有暴怒,宿太尉已是慶幸不已了,
既然是征詢的意思,想必天子也在搖了啊。
宿太尉抖擻神,趕忙道:“陛下,微臣敢問一句,與金國人比,梁山討厭嗎?”
天子愣住道:“金國人自然可惡,貪得無厭,不過,梁山占據州郡,也是心腹大患。若是朕來說,都是可惡至極。”
“若是非要比較呢?”宿太尉一步一步說道。
天子沉默,終究道:“若是真的說來,金國人終究是異族!”
“陛下!山東、河北已不再掌控,眼下當務之急,要緩沖梁山沖突,不如冊封林沖為齊王,鎮守河北、山東切斷他們與金國人的聯系。”宿太尉高聲說道,“到時候齊王之力,便是朝廷之力。想當年,劉邦為擊敗項羽,毫不吝嗇冊封韓信為王啊!”
空氣好似再次凝固,皇帝終于忍耐不住道:“自本朝以來,祖宗規制,唯有奪取燕云十六州者,方才可以封王。”
“此一時,彼一時啊!便是陛下不冊封,那林沖也是山東王了。”宿太尉高聲說道。
天子沉默,半晌之后道:“讓朕細細思索一陣,再行定奪。”
宿太尉出憾之,張了張,想要說什麼,可是話到邊,最終什麼都說不出來。
“微臣告退!”宿太尉長吸一口氣,該說的都說了,既然陛下并不愿意這般做,那就告辭吧。
“準!”
天子說完這話,目送宿太尉離開。
宿太尉到一種莫名的悲哀,等到他走出偏殿,發現殿外,站著高俅一人!
宿太尉恍然大悟,下意識拱手道:“高太尉!”
高俅冷冷道:“宿太尉,反賊就是反賊,莫要助紂為!”
宿太尉聽到這話,臉上一陣跳,半晌過后才道:“問心無愧便是!高太尉,莫要為一己之私,壞國家社稷大事!”
“混賬!狂妄之言,怎麼能從你的口中說出。”高俅然大怒,質問道,“莫不是華州之行,宿太尉與梁山反賊,早就串通謀和?”
宿太尉仰頭大笑:“高俅,事到如今,你還有功夫在這里構陷同僚,簡直是死到臨頭,還不知道退路在何方!”
“你給我閉!”高俅好似被人到傷疤,登時暴跳如雷,眼神變得極為瘋狂。
宿太尉淡淡一笑:“高太尉,好自為之吧!”
高俅定在原地,半晌過后,才憤怒地的說道:“你這是在退,你這是在做反賊,在叛逆!”
哪知道宿太尉道:“沒有人能夠審判我,起碼到現在為止,我問心無愧,高太尉,你敢心口,說一句問心無愧嗎?”
高俅定在原地,這一刻,他好似了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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