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不是？！

被陸舟的這句“不是”給整懵了，王正斐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看著王總的臉上漸漸浮現一失，陸舟繼續喝了一口茶，隨后一本正經地說道，“石墨烯電子管并非是我的研究方向，解決這個技問題的學者另有其人。我只是解決了石墨烯中關于莫特絕緣的一些問題，算是貢獻了一點微小的理論工作吧。”

說是微小可能有些自謙了，畢竟莫特絕緣的發現以及其中涉及到理論計算的部分，可以說是對半導石墨烯的發現起到了決定的作用。

因此，微小的貢獻絕對是夸張了……

大概也就是中等意思吧。

不過，石墨烯晶管確實是吳教授的貢獻，雖然為項目總負責人有將這頂帽子戴在自己頭上的權力，在數學界這也不個事兒，但陸舟還是不屑于做這種事的。

王正斐有些懵地看著陸舟。

過了一會兒，他才汗地笑了笑說道。

“抱歉……您說的那個什麼絕緣我聽不太懂……總之是和那個碳基晶管有關嗎？

陸舟也懶得科普，也猜到他沒興趣了解，于是只是點了下頭道。

“算是吧。”

一瞬間，王正斐的目瞬間又熱切了起來。

技是誰發明的并不是重點，或者說并不是值得他去關心的重點，反正就算是知道了是誰搞出來的，他也不可能冒著鋰電池漲價的風險去陸舟這兒挖墻角，更何況最關鍵的專利顯然在金陵高等研究院這里，也就是他面前這位大佬手上。

是的，相比起論文為王的學界而言，對于產業界來說，專利才是關鍵！

誰掌握了專利，或者和擁有專利的企業建立了盟友關系，誰就能當同行的爸爸。

想到這里，王正斐肅然起敬，抬起了手中的茶杯。

“陸院士，我代表華國半導工業的同行，還有所有半導行業的從人員，必須向你說聲謝謝！這杯茶，我敬你！”

看著這杯茶，陸舟愣了下。

倒不是這位王總給自己戴的高帽子，他當然清楚自己這技有多牛。

只是……

這馬屁有點猝不及防。

“王總言重了，”回過神來，陸舟輕咳了一聲，也抬起茶杯做了個敬酒的作，喝下之后繼續說道，“碳基芯片技的突破離不開項目組全上下研究人員夜以繼日的努力……還有，我們不是說好了，只談正事兒嗎？”

“哈哈，不自，不自，”不好意思地了后腦勺，王正斐裝作糊涂地笑了笑說道，“那就按您說的，咱們繼續說正事兒。”

雖然知道他打馬虎的表多半是裝出來的，但陸舟也沒有拆穿。

停頓了片刻，他繼續說道。

“碳基芯片對于半導工業的重要相信不用我多說，更何況這是我們在半導領域彎道超車的最佳選擇。不出意外的話，石墨烯就是鋰硫電池之后的下一個政策風口。前段時間上京應該已經開過會，如何引導碳基半導工業的有序發展，相信發G委那邊已經做出了部署。”

王正斐有些意外地看了陸舟一眼。

“……您已經知道了？”

陸舟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后，輕描淡寫地說道。

“開辟第五大半導芯片產業群，就是我提議的。”

當然了，至于集中管理實現規模化、然后再有序進市場等等實施方案，這些都是發G委聯合科工局等多個部門一同研究之后做出的決定。

畢竟國資本界給他們的印象實在不怎麼好，一擁而上一哄而散已經了習慣，要麼贏者通吃要麼一地，類似的例子已經不勝枚舉了。

碳基芯片事關華國半導工業的未來，高層當然不會允許這個產業在自己人的惡競爭之下變一地的狀況。

雖然陸舟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但聽在王正斐的耳中，卻是令他心頭巨震。

以前他只是聽說過，學界有那麼一位陸教授，不但是國際上聲名遠揚的諾獎菲獎雙獎得主，在國學界更是一木林的“大學霸”，連中央的大佬都會側耳傾聽他的建議。

然而，他卻是沒想到，他竟然強到了這種程度……

一個半導產業群……

這不但意味著億萬元的投資和財政撥款，更意味著數以十萬計的工作崗位！尤其像是半導工業這種勞力集型企業，如此龐大的蛋糕，足以各個地方搶破頭了！

王正斐很想問這個產業群開辟在哪，但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敢問。

問了有什麼用？

去那里拿幾塊地？

敢有人打那里的注意嗎？

簡直活膩了！

還不如不問，至心里舒坦點。

停頓了片刻，陸舟繼續說道。

“王總大概想和我聊的大概是碳基芯片吧。”

“正是，”王正斐點了下頭，“貴方擁有強悍的研發實力，而我們在半導工業以及電子產業領域的產業化能力，是整個世界都有目共睹的。我希能夠于貴方在碳基芯片的研發與生產上進行合作，這對于我們各自來說，都是一件共贏的事。”

陸舟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我認同你的說法，不過在我看來，王總對于石墨烯芯片究竟意味著什麼，還并不是很了解的樣子。”

并沒有將陸舟這句話太往心里去，王正斐笑了笑：“哦？為什麼這麼說？”

不了解是不可能的。

若是說數學的話，他確實不怎麼了解。

但石墨烯芯片這個，他可是專門請了從事這一領域研究的專家，將能咨詢到的事都咨詢了一遍。比起專業人士肯定比不過，但為一名企業家，卻已經足夠了。。

然而，就在他自信滿滿的說出了那句話的時候，陸舟剛一開口，便將他的自信徹底碎了。

“碳基晶管可不只是造碳基芯片，聽說過馬約拉納費米子嗎？”

“……馬約拉納費米子？”

陸舟點了下頭。

“嗯，一種很獨特的費米子，它的反粒子就是它本，聽起來是不是很有意思？”

雖然完全沒有到很有意思，甚至是連聽都聽不懂，但還是得表現出饒有興趣的樣子。

著頭皮笑了笑，王正斐繼續說道。

“是有意思的……它在元素周期表上排第幾號？”

“你想在元素周期表上找到它怕是有點難辦，”陸舟笑了笑，繼續說道， “通常它只以準粒子激發的形式存在于超導里，并且常見于非阿貝爾統計的馬約拉納束縛態。”

王正斐：“？？？”

啥玩意兒？

他現在甚至開始懷疑，這家伙是不是拿他來尋開心的。

見這位王總似乎已經徹底懵了，陸舟知道自己就算再說下去，他大概也聽不懂，還得強行裝作很興趣的樣子，實在是太難為人家了。

搖頭嘆了口氣，陸舟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不是很興趣，我能夠理解的。”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

“馬約拉納費米子不興趣……那麼量子計算機呢？”

王正斐：“……？！”

量子計算機！！！

在聽到這個詞從陸舟里蹦出來的瞬間，王正斐幾乎屏住了呼吸。

臉上寫滿了激地神，他用火熱的視線盯著陸舟，語氣抖地說道。

“量子計算機……您說的是？那種……量子計算機？”

“我不知道你說的那種指的是哪一種，不過我說的這種量子計算機，學點的法大概做拓撲量子計算機。微那邊好像也在研究，但很憾他們雖然在算法理論上取得了一定進展，但并沒有找到合適的材料。”

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王正斐猛地反應了過來。

不管那些什麼馬什麼粒子，也不管什麼非阿貝爾統計的束縛態……

隨著陸舟這句話的出口，所有的線索似乎都聚焦在了一個點上！

“那個材料，難道就是……”

陸舟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王正斐下意識地打住了話頭。

到了這一刻，他終于明白了。

為什麼中央如此高度重視，甚至是搞得如臨大敵一般，一批一批地將他們拉過去談話，并且是不惜斥巨資開辟第五大半導產業群，更是逆市場客觀規律地將整個產業群集中化、封閉化……

“石墨烯是最合適的材料……以前或許不完全是，但現在它就是。三維拓撲絕緣與超導的界面上的渦核區域中會形零能馬約拉納費米子，ＵU看書 ｗww.uuｋanshu.ｃom而這個馬約拉納費米子的存在將為構建拓撲量子比特創造可能。”

“如果能夠掌握碳基芯片，他開創的可不僅僅是半導工業的新時代那麼簡單，他將開辟兩個時代，讓我的文明邁向未來。”

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陸舟看向他問道。

“要合作嗎？”

面對陸舟拋來的橄欖枝，王正斐臉上興的表漸漸散去，反倒是沉默了下來。

到這里，他已經看出來了。

陸舟和他說了這麼多學上的東西，并不是為了和他裝……至不完全是。而是將這些所有的、且有倒優勢的籌碼放在了桌上，詢問他打算拿什麼東西來換。

這時候自己要是先開口就輸了。

但……

陸舟拿出來的這些東西，都是他無法拒絕的。

至，是絕對無法拱手讓給競爭對手的。

拳頭了又松開，王正斐深呼吸了一口氣，肩膀忽然微微一松。

臉上重新恢復了那和煦的笑容，他讓出了主權，開口問道。

“……你要什麼？”

在絕對的優勢下，主權在誰手上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哪怕陸舟提出要技華威，他都會認真考慮一下。

只要，不影響他在董事會的權利……

不過，幸運的是，陸舟倒是沒有對他的華威表現出很大的興趣。

雖然這位陸院士接下來提出的要求，卻是反而更加令他為難了。

“我要海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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