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林醉柳點了點頭,轉裊裊婷婷的走到鋼琴面前。
此時早有宮人安排好了凳子,林醉柳收了收寬大的袖子,捋好子,一屁坐在了凳子上,看著面前這架鋼琴。
眼前的鋼琴看著較之後世實在簡陋不,不過基本的設施還是一樣的,林醉柳稍微悉觀察了一下,緩緩出了纖白的手。
氣氛這麼不好,林醉柳想了想,然後直接彈了一首《次郎的夏天》。
這首鋼琴曲聲音較之其他的鋼琴曲實在顯得輕快些,又實在不好意思彈那些頂尖的鋼琴曲。
畢竟是個小殘廢,能彈一個就不錯了。
還得謝爺爺當初拿出英式培訓法培訓,雖然最後啥也沒學好,至每個都稍微會一點兒。
這時候的鋼琴畢竟還非常不,聲音方面也有不欠缺,聲調比較平,林醉柳開始彈的並不聲,先試了試掌握了一下音調,這才緩緩彈出了音樂。
已經沉浸在自己彈自己的快樂當中,彷彿回了中醫世家的別墅里。
然而大殿其他人聽到彈奏的如此順暢,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歌,卻也使眾人面各異。
首先是小皇帝,邊有人能彈出這該死的樂來他心裏自然開懷,不管這蠻夷小國心思為何,如今這茬兒一出,他自然要開始防備的。
最後總不能打過了獅子卻被老鼠咬死。
這麼想著,他悠哉悠哉的開始聽起林醉柳的彈奏來,看著林醉柳的目也激賞了不。
而此時的廖鑾,心裏卻像掀起了驚濤駭浪般震驚。
他從來知道小丫頭古靈怪懂的卻多,只不過沒想到,如今竟然連這種外邦的樂都能演奏一曲。
他心裏其實是懷疑的,這樣一個不寵,被自己的爹爹當做棋子一樣嫁給自己的侯府庶,從來沒出過門也不寵,怎麼竟然會的這麼多。
又會行醫之又諳樂理之道,上的迷題簡直多的嚇人。
廖鑾也想過一直問清楚,然而這種事實在不知道如何下口,是人都有自己的,林醉柳也應該有自己的。
更何況幫了自己這麼多次,他廖鑾實在不是和恩將仇報的人,因而不論小丫頭有什麼,只要沒有壞心思,讓自己藏著也不是不行。
只是如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的林醉柳實在有些虛幻,廖鑾遙遙看著林醉柳坐在凳子上的小影,忽然升出一種不知何時這人可能就會忽然離開的惶恐。
這惶恐來的實在有些猝不及防,又有些多餘,除了在自己邊,這小丫頭還能去哪兒呢?
他心裏這麼安著自己,手上握了拳頭,眼神兒一眨不眨的盯著林醉柳。
直到一曲結束,慶和宮裏也是一片安靜,彷彿餘音繞梁三日不絕,眾人沒有一個人開頭來開口講一句話。
林醉柳待在這樣的詭異的安靜里有些無語,站起,又走到大殿中間,對著小皇帝行了一禮,「回皇上,臣妾彈奏完了。」
聽到這話,小皇帝才出手邊鼓掌邊笑的歡快道:「好,不愧是我北環國兒。」
眾人也隨著小皇帝鼓掌好,那邊廂番邦使臣已經面如土,小皇帝方才的臉有多難看,這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林醉柳看著也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又及時收住,對著那使臣開口道:「不知使臣大人以為小子演奏的如何?畢竟第一次上手彈奏,十分惶恐,怕辱沒了這『千里迢迢』帶來的樂。」
林醉柳這席話說的氣人,使臣心裏也暗罵這不知道哪兒來的死丫頭,竟然連鋼琴也會彈。
然而他還是勉強笑了一下,開口道:「彈的真非常好,比起我們國家的樂師也不差,北環國果然鍾靈毓秀,在下佩服。」
林醉柳點了點頭,又對著小皇帝伏了伏,這才退回自己的座位,安安靜靜的接大殿眾人目的洗禮。
小皇帝開心極了,今天的挑釁來的猝不及防,他也實在沒有防備,差點就真的沒了大國威嚴,如今能把場子找回來,他心裏自然高興。
「好!鎮南王妃才貌驚人,朕深欣,賞!」
不得不說,林醉柳覺得這小皇帝雖然平時看起來不大靠譜,跟廖鑾比起來好像差的遠。
然而關鍵時刻還有威嚴的,大場子也是可以鎮住的。
扭頭看向廖鑾,廖鑾正眼含笑意的瞅著,看的有點兒不好意思,眼神亮晶晶的跟著廖鑾眨了眨。
那番邦使臣也覺得不好意思,只好退下降低存在了,小皇帝一國之君,自然也不會同他計較,白白下了面子,只是頗為高興的揮了揮手,讓歌姬樂師們上了。
慶和宮一時間鼓樂齊鳴,歌舞昇平。
林醉柳心裏高興的很,邊的昭元公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看起來興的不得了,「阿柳阿柳,你也太厲害了吧,這是什麼大東西都會彈。」
林醉柳難得臭屁,微微抬了抬頭,一臉倨傲的道:「哎喲,都是小事啦。」
昭元公主自然知道這人在臭屁,聞言只出手掐著的臉,二人笑嘻嘻的嬉鬧起來。
正這時,一旁不和諧的聲音卻突然傳二人耳際:「哼,上不得枱面的東西。」
林醉柳皺眉,回頭去看,一眼看到了坐在旁側的林醉璐。
林醉璐今日也穿著一紅,然而本走的是仙氣飄飄的白蓮花路線,如今忽然穿的這麼艷麗,那張臉又撐不住,自然顯得老氣的很。
昭元公主自然也聽到了這句話,脾氣,地位又高,一向沒人敢惹。
直接指著林醉璐張口就罵:「你這狗裏吐不出象牙的東西,沒個尊卑,鎮南王妃也是你想辱沒就能辱沒的?真是臉了欠扇。」
語氣蠻的很,和林醉璐坐在一的貴們都有些張,都下意識往遠躲了躲。
林醉柳簡直要給昭元鼓掌好了,也學了回小人得志,冷哼一聲瞪了眾人一眼。
這邊氣氛實在不咋地,正同寧國公夫人聊天的定遠侯夫人也到了,回頭一看,那招人怕的昭元公主正瞪著的寶貝閨。
昭元公主是惹不起的,可是又著實擔心自己嫡親的人讓人欺負了去,忙就要過來看看。
倒是寧國公夫人拉住了。
「要想管好這昭元公主啊,你實在該管管你這蛇蠍心腸的庶了,小心思多的很。」
「可實在是別讓侯府烏煙瘴氣的,畢竟也是朝廷命婦,連個小丫頭片子也管不好。」
寧國公地位較定遠侯高,聽了這頗帶兌的兩句話,定遠侯夫人幾乎要咬碎了銀牙,可也不敢同這寧國公夫人嗆聲,只得委曲求全的應聲去了。
哼,不過是個續弦罷了,不也是從下面爬上來的,如今倒擺起正室夫人的譜兒來了,真是好笑。
心裏憋屈,看著林醉柳那張艷頗似那死去的娘的臉,心裏生氣幾乎想給劃花了。
以前也沒覺得這小蹄子好看,如今倒是怎麼看怎麼比閨還明艷幾分,如若早知道這是個會勾引人的,一準兒早早給劃花了臉賣到村裏嫁個鰥夫去。
不過現在也不晚就是了。
林醉柳完全不知道自己嫡母這麼惡毒的心思,只看見定遠侯夫人滿臉堆笑的走過來,心裏覺得今天太一準兒是打西邊出來了。
「哎呦,都是親姐妹鬧著玩兒的,昭元公主可別當真,氣大傷啊。」
「哦,夫人的閨罵人就是鬧著玩兒,那本宮扇一掌也是鬧著玩兒咯?」
林醉璐整個臉都變了,「你!」
昭元公主不依不饒的看著定遠侯夫人,看著母二人面如土的臉心裏終於好了點兒。
定遠侯夫人強做笑意,沒再同這胡攪蠻纏的昭元公主講話,而是直接對著林醉柳道:「醉柳啊,家母知道原先對你不夠心,著實是傷著你了,娘不怪你。」
呸,你占誰便宜呢?誰是你閨。
林醉柳心裏的白眼兒快要翻到天上去了,臉上卻笑的譏諷,「怎麼會,大娘對我這麼好,給兒找了廖鑾這麼個好夫婿,兒心裏激還來不及,怎麼會怨您呢?」
這話說的定遠侯夫人的臉更難看了,幾乎要維持不住臉上的笑了,最終眼角卻忽然憋出了點兒淚來。
「娘……娘是真的知錯了,醉柳,這麼多年苦了你了,你還是不能原諒娘嗎?」
裝的太像了,林醉柳本一點兒都不想跟糾纏,敷衍的點了點頭,「原諒了,原諒了。」
「來,咱們娘家一起喝杯酒水,權當泯恩仇了,好不好?」定遠侯夫人說著,直接出手,把酒杯遞到了林醉柳跟前兒。
林醉柳一向不會喝酒,一杯倒的質,因而看著眼前的酒杯,實在非常不願意接。
對面還是定遠侯夫人真摯的眼神兒,林醉柳嘆了口氣,一把接過酒杯給兩人倒了一杯,然後把自己的一口悶了。
「好了,可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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