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卿和流云不打算干涉公主府的事，打定主意先去刑部侍郎莊巖的府邸一趟。

春日宴的時候，莊緋和秦九卿有了，而春日醉的引子狐尾百合又恰好存在于莊巖的府中，這讓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忽略。

最關鍵的是，當日薛瑩瑩也曾經指證過莊緋，說是推秦九卿下水的人。

秦九卿當然不會完全相信薛瑩瑩：“但是這足以證明，莊緋絕對是知者。”

“那還愣著作什麼呀，去找莊緋。”流云眼睛一亮，催促著秦九卿道。

“等等，我和莊緋還有幾分，我和你們一起去。”司馬白冰自告勇，決定給秦九卿帶路。

秦九卿眉開眼笑，和莊緋關系一般，正愁著對方不會配合呢，司馬白冰提出提議簡直是瞌睡送枕頭。

“好。”

刑部侍郎府。

莊緋最近真是看誰都不順眼，因為春日宴的事覺得自己丟了大人，一直不肯出門，任何消息都是由婢通傳的，當婢說司馬白冰上門拜訪的時候，著實是吃了一驚。

“快請。”

莊緋可不敢得罪司馬白冰。

司馬白冰進府，站在莊緋面前的時候，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人：“莊小姐，別來無恙啊。你最近可好？”

莊緋一眼看到的不是司馬白冰，而是秦九卿，臉倏然地就變了……連聲音都在發抖：“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莊緋膽子可比薛瑩瑩大，大白天見鬼這種事可不相信，唯一的解釋就是：當日秦九卿沒有死。

三人看著莊緋的神變幻，對視一眼：有戲。

“差一點就是鬼了。”秦九卿面不改，徑自坐在了莊緋的對面，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尷尬。

莊緋都在發抖：“你……你來找我，是來找我報仇的嗎？”

秦九卿仔細打量著莊緋，雖然兩人有點不愉快，但是不可否認莊緋膽子沒有薛瑩瑩那麼大，而且關鍵的是人品不壞。

“我為什麼要找你報仇呢？”秦九卿反問。

莊緋，心中糾結卻什麼都沒有說。

流云冷哼了一聲，看一眼秦九卿：“這還用說，冤有頭債有主，不找找誰啊，畢竟有人親眼看到，是把你推下水的。”

司馬白冰裝作驚訝地長大了，看看莊緋：“你們說什麼？是莊小姐將你推下水的，這是謀殺啊！莊小姐怎麼會做這種事？”

“有人親眼目睹，這還能有假？”流云抬了抬下，指著莊緋道，“真沒想到，是這樣的人，面慈心惡，殺人不眨眼！”

流云說的倒也沒有錯，薛瑩瑩就是這樣將鍋甩給莊緋的，但是莊緋不知道呀，這樣的一頂帽子蓋在頭上，能甘心才怪了。

果不其然，莊緋直接駁斥流云：“我才沒有做過！你冤枉我！”

司馬白冰臉不太好看，嘆一口氣：“可是有人指證你，你又如何辯解？”

有人證？

莊緋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薛瑩瑩，當時目睹事真相的除了自己就只有一個薛瑩瑩，而且，薛瑩瑩也不止目睹了這一切。

莊緋心中恨薛瑩瑩恨的咬牙切齒：“我只是路過，并沒有做什麼。”

路過？

那就是目擊證人？

秦九卿誠懇地看著莊緋：“好巧，我也有目擊證人。那位目擊證人告訴我，親眼看到你從我背后將我推下水，然后還怕我不死，在水中撒了砒霜，哪怕淹不死我也要毒死我。”

好惡毒！

司馬白冰和莊緋對于這個行為，只有這三個字的評價。

莊緋氣的咬牙切齒，想替自己反駁，但是又不知道從何開始辯駁。最關鍵的是，當日沒有留下證據。

司馬白冰難得認真地替莊緋說了話：“按照我對莊小姐的了解，不是這樣的人，秦小姐，是不是要再查查？”

莊緋激地看向了司馬白冰：“多謝白冰姐姐替我說話。”

秦九卿似乎聽進去了司馬白冰的話，斟酌著：“說實話，這個目擊證人雖然和鎮國公府關系匪淺，但是從理上來講，我相信這件事中有，莊小姐未必是做過這種事。”

莊緋簡直要哭了，連忙點頭：“是啊是啊，這其中肯定有，我本沒有必要做這樣的事啊。”

“可是凡事都講究一個證據，莊小姐，你怎麼能證明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呢？”秦九卿反問道。

“除非，你能提供有力的證據。”

證據？

莊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仔細地回憶著當日的景。

“當時，我心不太好，薛瑩瑩陪著我說話。給我出主意說去找你，如果想要出氣就趁著沒人的時候給你使個絆子。”

“我發誓，我只是有一點點這個想法，但是絕對沒手。”

“我們走到湖邊，剛想要喊你，就看到一個兇狠的婢直接將你推進了湖里，我們倆躲在旁邊的假山里，好半天才敢離開。可是薛瑩瑩不甘心，說如果你死了，才算真正解氣。”

“我有攔著，但是沒攔住。”

……

莊緋的回憶沒有什麼邏輯可言，以最強烈的記憶為主導，這恰恰最有真實，眼睛一亮：“對了，薛瑩瑩投砒霜的瓶子在我手里。”

證據，秦九卿不是要證據嗎，恰好留了最關鍵的證據。

秦九卿也是意外之喜，有證據當然是最好了。

莊緋將砒霜的空瓶用帕子包著遞給秦九卿：“這瓶子本來是薛瑩瑩要丟掉的，我是撿回來的，我總覺這雖然是空瓶子，但總會有用。”

“幸虧你撿回了這個空瓶子。”秦九卿繼續追問道，“既然你說看到有人推我下水，那麼推我的人，你有看到的臉嗎，或者你對這個人是否有印象？”

暫時獲取了秦九卿信任的莊緋覺整個人都輕松了，回憶著那個人的模樣，搖搖頭：“我不認識這個丫頭。但是我見過和一個人在一起！”

秦九卿意外極了，連流云都笑了：“和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