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楚王年紀還輕，沒有十年的磨煉，也沒有經過殘酷的奪嫡之爭。就在秦九卿直言出他的心思的時候，他有了一瞬間的愣怔。

秦九卿的這句話問到了他的心里。

“你覺得本王是看上了秦家軍，還是看上了你天命的份？”楚王暫時不想思考這個問題，將問題又拋給了對方。

秦九卿瞇著眼睛笑了：“這個問題，恐怕您得問問陛下。”

“問父皇？”楚王的心一點點地冷了下去，他盯著秦九卿，忽然察覺到了危機。

“陛下正當年富力強，殿下表現的這麼明顯，當真以為陛下不清楚嗎？”秦九卿反問楚王。

“父皇……”楚王深思著，似乎在考慮秦九卿話中的深意。

“陛下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皇子們長袖善舞，否則陛下為何要給駙馬府和鎮國公府指婚，而不是給諸位即將年的皇子們賜婚？”秦九卿走近了楚王，第一次認真地和他說話。

楚王的臉大變：“你這是什麼意思？”

“自作聰明的人會死的很快。”秦九卿輕笑，“我怕死，殿下想死不要拉上我。”

“本王何曾拉你去死？”楚王有些莫名其妙。

“楚王殿下，可敢和我打一個賭？”秦九卿趁勢追著楚王，“陛下這個時候，絕對不想看到皇子們結黨營私，向著那個位子。我們就賭陛下的心思，你敢不敢？”

這一幕何其悉，在春日宴長公主府府上的時候，秦九卿就是這樣被著答應了比試。

現在，反而是到著了自己了嗎？

楚王有點恍惚，但是他更多的是警惕。因為秦九卿的話，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楚王頓了頓：“怎麼賭？”

秦九卿看著楚王：“賭陛下接下來，會讓你們自由選擇神都貴們做自己未來的妃子。”

楚王：“……”

楚王被秦九卿的腦回路氣的想笑：“九卿，說來說去你還是想讓本王選擇你呀。”

秦九卿瞪眼了：“楚王殿下，你哪只耳朵聽到臣這麼說了？”

“哼，你這麼直言不諱了，說陛下會讓皇子們自由選擇神都貴做未來的妃子了，這麼直白，本王聽不懂豈不是傻子？”楚王因為秦九卿拒絕而郁悶的心，一瞬間好轉了。

“既然如此，臣不妨告訴殿下，哪怕真的有選妃的那麼一日。陛下也一定不會讓你選我。”秦九卿一字一句地吐出，“殿下，可敢賭？”

楚王哈哈大笑：“既然你這麼想賭，本王應了你如何。倘若真的如你所說，本王到時候自然欠你一個人。倘若你輸了，就乖乖地跟在本王邊，一生一世都別想離開。”

“你不會如愿的。”秦九卿的聲音隨風飄散。

楚王和秦九卿這是第一次和平對話。可是其中暗藏的機鋒卻不亞于之前任何一次，楚王離開了以后，連秦九卿都深思了起來。

鳴寺中的鐘聲響了三十六聲，小和尚們穿梭來往，甚至是晉王的到來都沒有打斷秦九卿的思緒。

晉王著認真思考的秦九卿，他把和記憶中的人相重疊了起來：“九卿……”

秦九卿抬頭看到晉王的時候，恍惚了一下，仿佛是看到了上一世跟作對的那個死對頭晉王，可再一眼看的時候，他又是年輕的晉王了。

這一世，終究是不一樣了。

和楚王從人變了對頭，和晉王卻從對頭變了盟友。

“殿下。”秦九卿嫣然一笑。

晉王來的晚了些，但是為秦九卿帶來了鎮國公府的最新消息。

當秦九卿聽說薛林氏爬床功，并且一哭二鬧三上吊威脅秦老夫人，并且讓自己親爹打定主意納妾的時候，驚訝過后反而笑了：“果然啊，們母倆還是打了父親的主意。”

“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晉王和秦九卿坐在銀杏樹下，低頭看著翠綠的銀杏葉子，再看看小小子的倔強，不由得心疼。

“有些意外，但是也在理之中。”秦九卿有些頭疼，這個親爹就在關鍵時候掉鏈子，他要納妾這個事，偏偏趕在了皇帝指婚之后，下聘之前。

“司馬白冰這邊，恐怕是個難題。”晉王將心比心，也能想到秦九卿的為難。

“這位司馬小姐，未必沒有人告訴這些，的消息未必不靈通啊。”秦九卿想到剛剛圓通大師請去的景，再聯想那個小沙彌要避開自己，若有所思。

“如果你想的，這母倆可以從神都失蹤，總歸他們也是黑戶，不會有人追究。”晉王繼套麻袋以后，每一次想到的解決問題的辦法都是這樣暴。

秦九卿啞然，連忙擺手：“不好不好，這倆人還有點用。再說此時手，擺明了就是怕了們。”

“那你有主意了？”晉王問。

“目前有個淺的想法，殿下不妨先看看吧。”秦九卿嘿嘿一樂，賣了一個關子。

晉王頓了頓：“先看看倒是不難，不過本王現在擔心另一件事。”

“什麼事？”

“你和趙承煥。”

“哎呀，殿下你可是真冤枉我了，我也不知道楚王也來了鳴寺啊。”秦九卿大呼冤枉，瞅著晉王，怎麼看都有點心虛，“再說了，我也沒跟他說什麼呀。”

“秦小姐，請你務必記得，你已經和我締結了婚約。”晉王提醒秦九卿道，“如果必要，我趙承胤不介意將這婚約公開。”

“記得記得。”秦九卿點頭如同小啄米。

“你就這麼不想公開嗎？”晉王的口氣里有些傷。

秦九卿不知怎麼地，心中一個不忍：“殿下，你知道楚王為何會會纏著我，魂不散嗎？”

晉王挑眉：“哦，你竟然是這麼看我這位三哥的呀……你說他魂不散？”

秦九卿有些無奈：“殿下，請你嚴肅一點，我在和你說正經事呢。”

“本王很正經啊。”晉王心中有些小竊喜，這丫頭主跟自己匯報和楚王的事，怎麼看都是一個好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