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含笑不語,不承認也不否認這一切都是自己攛掇的。
不多時,秦九卿就抱著小小的孩子朝著兩人的方向走來了,看到國師和司馬昌坐在一起的時候,哪里還不明白這其中的深意。
“師父。”秦九卿朝著國師大人見禮。
司馬白冰定定神,也隨著秦九卿和國師大人見禮,然后看向了司馬昌:“哥哥。”
司馬昌哼了一聲,低頭品茶。
秦九卿第一次近距離見過這位駙馬爺,哪里不知道司馬昌的態度是擺給自己看的。但是想想這個孩子,再想想司馬白冰,也就釋然了。
人家姑娘幫親爹生了一個兒子,悄悄地養了六年,好好一個姑娘沒法嫁人,作為姑娘的兄長,能不生氣嗎?
國師笑瞇瞇地著秦九卿:“徒兒啊,為師知道你春日宴了委屈,被人推下水不說,在神都也幾乎無法立足。雖然你把秦沖送進了國子監,也讓秦家老夫人喜歡你護著你,甚至想辦法讓淑妃收獲了那麼一點點盛寵,但是這遠遠不夠。”
秦九卿并不意外國師知道這麼多,點頭:“是,師父。讓您費心了。”
國師半點也沒有提幾位皇子的事,更沒有提簋街的事,秦九卿才不會認為國師不知道,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不到時候。
國師大人瞅著寵辱不驚的秦九卿很是滿意,他看向了司馬昌道:“當日我就告訴你,司馬白冰這丫頭福氣在后頭呢,你偏偏不信。你看現在,鎮國公府里有這麼一個明白人,你何愁白冰過的不好?”
司馬昌瞅著秦九卿,最近的傳言他何曾不知道,如今有國師作保,他難得地嘆氣一聲:“白冰這幾年委屈了,希秦小姐和和睦相,會為你在鎮國公府的助力,也會幫助你在神都立足。”
一門婚事,就這樣達了一致。
國師大人著胡須,滿意極了:“然也,徒兒這件事你打算如何安排呢?”
司馬昌和司馬白冰同時看著秦九卿,顯然他們也很關注這件事如何安排,尤其是司馬白冰的這個孩子,怎麼樣讓這個孩子名正言順地為秦家嫡子呢?
司馬白冰又怎樣名聲不損地為鎮國公繼夫人?
不過不得不說,國師大人幫徒兒的手段,真是不拘一格。
秦九卿略加思索,就將自己的安排娓娓道來:“璐哥兒是秦家嫡子,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早年父親征戰沙場之時,弟弟早產弱故而沒有示人,現在大好,故而接回鎮國公府。”
國師大人長眉一舒,顯然很同意這個安排。
“聰明啊,徒兒,你著這個孩子的份就不怕司馬白冰和司馬昌耍小心眼。也能讓司馬白冰干干凈凈地嫁進鎮國公府,以后也不敢輕易和你為敵。這一守一防簡直是絕妙。”
秦九卿瞇著眼睛,看看國師大人,似乎在說:“師父過獎了,徒兒還沒有激師父雪中送炭之呢。師父這一招才厲害,別人給徒兒送的幫手是人,師父您給徒兒送的幫手是人不假,但卻是弟弟和繼母,這份禮可真夠別致厚重的。”
司馬昌和司馬白冰蹙眉,兩人對視一眼。司馬白冰下意識地反駁道:“不,這怎麼行,這個孩子我生的……”
“司馬小姐,難道您想要整個神都的人都知道您未婚產子嗎?”秦九卿反問道,“我的安排是最好的安排,鎮國公府缺一個貴做主人,而你,你因為寒疾子嗣艱難,年紀又和父親相差不大,加上駙馬爺和父親的兄弟誼,春日宴上秦老夫人和你頗投緣。故而秦老夫人決心為父親聘你為鎮國公正室夫人。”
秦九卿短短時間,就將這一件事的來龍去脈捋了一個清清楚楚,合合理又讓人挑剔不出來什麼問題,思量細致連駙馬爺都挑不出什麼錯來,他連連頷首,滿意極了:“不錯不錯,這樣對白冰名聲無害,也能兩府秦晉之好。”
“不日,我就請祖母請了上門提親,聘禮一一備好,絕對不會墮了公主府和駙馬爺的面子,到時候您過府,只有十里紅妝,只有風無限。”秦九卿不會吝嗇給司馬白冰畫大餅,看著懷中的孩子。
司馬白冰心中略略安,有秦九卿的這一番話,放心多了。訕訕道:“我不是擔心你對我不好,我是想……璐哥兒,我娘。”
秦九卿和氣地跟司馬白冰道:“名義上他是我同父同母的嫡親弟弟,但是母親早逝,您進府又是嫡妻的名分,按理說以后璐哥兒也是喊您母親的,璐哥兒早一天晚一天喊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司馬昌很滿意,連他也勸司馬白冰道:“是這個道理,白冰你就不要過分擔心了。這個安排很好。”
司馬白冰重重地點了點頭。
秦九卿眉眼彎彎,笑道:“好,三日后鎮國公府會請正式上門提親。”
一言為定。
皆大歡喜。
秦九卿抱著孩子回府以后,著實是驚到了所有人,從仆從到管家,再到秦瀾和秦老夫人都傻眼了。
“這個孩子是怎麼一回事?”秦老夫人巍巍地看著秦九卿手中的孩子,這孩子看起來瘦瘦的,但是如霜雪一樣白皙,一看就是個很貴氣的孩子。
只是這眉眼……秦瀾看看秦九卿,又看看懷中的孩子,他是錯覺嗎,總覺這個孩子長得和秦九卿有點像啊。他下意識地問道:“這孩子……是你的嗎?”
秦老夫人一拍秦瀾的腦袋,怒斥道:“瞎說什麼呢,這孩子起碼有四五歲了,五六年前九卿還是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生孩子?”
管家也結結地,指著秦九卿懷中的孩子:“這孩子和國公爺有點像啊……”
秦九卿樂了,這下倒是好,省了的口舌了,一本正經道:“是啊,這正是我們秦家的孩子呢。孫自然要抱回來了。”
秦老夫人下意識地看一眼秦瀾,又是一掌拍在他腦袋上:“你這個臭小子,你在外面胡來是不是,連孩子都生了!你想氣死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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