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驚呼出聲:“他是八皇子……這怎麼可能?”
秦九卿苦笑一聲,自己這位祖母,當真是半點都沉不住氣,正要開口解釋,卻不想趙承安先一步開口了:“本公子是八皇子的伴讀。”
秦老夫人上下打量著趙承安,心中這才松了一口氣,笑道;“原來是殿下邊的伴讀呀,你看這胳膊長得,嘖嘖,陛下是怎麼想的,好歹也給八皇子選一位好一些的伴讀……”
“母親,您還要不要進宮了。這位小公子如果不幫忙,您今日就別想進宮了。”秦沖都有些忍不了母親的大條了。這位趙承安看似小小年紀,但是畢竟在皇家,通的氣度給人的迫是極強的,連他都不敢得罪。
“哎呀,算老多,還是進宮比較重要。”秦老夫人走到趙承安邊,殷勤道,“這位小公子啊,老需要換一什麼樣的服進宮啊,朝服是沒有的,要不穿一上次娘娘賜的孔雀大麾……”
趙承安搖頭:“此番進宮是,需要換一低調的服。本公子已經為老夫人準備好了,來人,拿上來。”
幺姑捧著一套服走了進來,遞到了薛嬤嬤的手中,秦老夫人一眼看著這套不起眼的服,差點一口氣不上來:“這,這是什麼服?”
趙承安坦然道:“只有穿這套服,才能進到母妃的景仁宮。”
秦沖捂著,也嚇到了:這,這不是太監服嗎?
這位殿下竟然讓母親穿太監的服,這怎麼看都像是故意的。
“老是淑妃的母親,怎麼能穿這樣的服,再說了,鎮國公的母親也不能穿太監服,這傳出去什麼樣子?不穿,打死都不穿。”秦老夫人的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樣。
秦九卿走到秦老夫人跟前,對方像是看仇人一樣看著:“臭丫頭,你是故意的對不對。竟然想出這樣的辦法來辱自己的祖母?”
“祖母,淑妃娘娘的況很不好,您真的不想見最后一面嗎?”秦九卿輕飄飄的一句話,讓秦老夫人徹底破防了。
“你說什麼,老的閨怎麼了?”秦老夫人一聽兒不好了,連忙扯著秦九卿的手,“你在騙我對不對?”
秦九卿嘆口氣:“祖母,孫何故騙您,您進宮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如今的景仁宮進出都不容易,連殿下都很難出行,陛下不允外臣隨意進宮……如果被發現了,不了一個打死的結果,這是最、也是最保險的做法了。”
秦老夫人嚇了一個哆嗦,此刻也不顧的挑剔了,終于著頭皮點頭:“我穿,我穿,只要能見到淑妃,我穿什麼都可以!”
秦沖松了一口氣,他真怕自己的母親執拗不肯換服,如此還是秦九卿有辦法。
趙承安并不在意秦老夫人的意愿,他抬抬手,示意幺姑捧著另一套服:“表……小姐,這是你要換的服,換上服,你就是八殿下邊的姑姑。”
秦九卿點頭:“是。”
幺姑捧著另一套服回來了,將服遞給了秦九卿。秦九卿和秦老夫人轉回室換服,盞茶功夫兩人一起走了出來。秦九卿穿著幺姑的服,盤了發髻,有幾分婦的韻味,幺姑在臉上抹了一會,兩人竟有七八分的相似。
秦老夫人別扭地揪著上的服,整個人都套在了太監服里,覺自己不是太監,都太監了。抬頭看著趙承安:“這樣就好了嗎?”
“路上學學進宮后的規矩,如今您的份,是淑妃娘娘前總管太監的副手,張公公。”趙承安點頭,看著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日落前送你們出宮。”
秦老夫人就這樣懵懵懂懂地進了宮,只是跟理想的進宮方式有很大的不同,不是唐唐正正昂首走進去,而是頂著別人的份,以奴仆的份悄悄進宮去,跟做賊似的。不過,總歸是可以進宮了。
秦老夫人還沒來得及多做惆悵,趙承安就吩咐人教秦老夫人宮里的規矩,但凡出一點不想學的樣子,那人就一句話:“不想學,就不要進宮。”
秦老夫人只能著頭皮咬著牙去學了,學的氣吁吁的。
秦九卿呢,就算想要心疼秦老夫人,也不行的。因為自己也有是有要學的東西,了解八皇子和淑妃娘娘的人際關系,以備不時之需。
八皇子的車架很快就進宮了,不如普通人還要接重重盤查,這馬車長驅直,直接進了城的苑。景仁宮所的地理位置很好,一邊靠近宮墻,而另一旁的宮殿則長久無人居住了。
馬車停在景仁宮門口的時候,趙承安亦步亦趨地領著一行人走了進去。宮秩序井然,無人說閑話,空氣里飄著一子藥的苦味道。
秦九卿聞著這一味道,倒沒有覺得難聞,只是不聲地分辨了下這其中的藥材和功能,片刻后輕輕一笑:秦淑妃,這病來的真奇怪啊,還能活到現在,當真是不容易了。
“表姐覺得,母妃的病有何不妥?表姐可是有辦法可以治療?“趙承安聲音輕輕的,若若現。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自己這位表姐懂得醫,但是也從未有人說過不會醫。
“祖母帶了絳草來,”秦九卿同樣低了聲音,“你如何覺得,我有辦法醫治姑母呢?”
“連我都能看出母妃的病有不妥,何況是旁人。”趙承安踏了景仁宮,一眾人朝著他拜倒,無聲地行禮。
秦老夫人很是咋舌,進了景仁宮以后算是徹底相信這個小孩子是八皇子的伴讀了,瞧瞧這通的氣派,看看這些宮的態度,如果不是貴族小公子怎麼可能做到這一點呢。
此刻是完全忘記了,在鎮國公府初見的時候,是如何的嫌棄趙承安,如果懷疑他了,更不記得也曾得罪了他。
今日的秦淑妃狀態還不錯,對窗修花枝,擺弄著一瓶蠟梅,看到趙承安走了進來,微笑著招手:“你回來啦,快來看看這瓶花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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